「喲荷,我還需要你提醒了是吧」玉觀公子瞪眼:「到底誰才是主子」
冷七竟然翻了個白眼,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玉觀公子眥牙咧嘴一番,終於道:「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他忽地眼前一亮,道:「你說我把那丫頭娶了可好」
冷七這麼冷靜的性子竟然嚇了一大跳,道:「娶」
玉觀公子見他這樣失態,開心地笑了起來,道:「可不就是娶嗎這朵花不同於別的花,不能隨便摘,只能娶回去才摘」
冷七想了想,道:「丑」
玉觀公子噗地笑了,指着冷七:「你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丑多塗了一層粉,在你眼裏就是丑了」
冷七搔搔頭:「昨天晚上你去夜探,難道還看成一個美人了不成」
玉觀公子得意地道:「還真是看成一個美人了,不,本來就是一個美人,被本公子看到了。」
冷七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覺得他發了臆症。
玉觀公子卻是想起昨天夜探時看到的那張臉,絲毫也不在意冷七這眼神,竟是興致盎然地道:「我現在倒期待那丫頭趕緊醒過來了。這樣,我的日子才不會這麼寂寞呀」
冷七撇撇嘴,轉身離去,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表情那動作,全都是鄙視。
玉觀公子也不理他,顧自回到涼亭里坐下,一邊搖着摺扇,一邊想着什麼,竟然想得眉開眼笑的。
臨近午時,接待完新一波來示好的同僚,威遠侯顧柏楊來到靜院,想歇口氣。
應酬這回事,其實也很累人,嘴巴不斷說着話,禮數不能缺。顧柏楊是個武將,原本是不耐煩這些的,但他又是個不一樣的武將,因此,他也沒有拒絕這些應酬。
孫芳玥一直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還很聰明有眼色,累了的顧柏楊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到她的院子裏來。
孫芳玥親自給顧柏楊沏了一杯好茶,又為他捏着肩,威遠侯愜意地微閉着眼睛享受着孫芳玥按摩的舒適感。
侯爺來到,周嬤嬤等一眾下人當然是退下去的,整個屋子裏,就只有孫芳玥和顧柏楊兩個人。
孫芳玥輕輕地道:「侯爺,小語的傷情怎麼樣了」
提到顧汐語,顧柏楊皺皺眉,淡淡地道:「死不了」
孫芳玥輕聲地,滿是自責地道:「也是我大意了,光顧着高興侯爺回京的事,一時疏忽,小語受了這樣的驚嚇,心中不定多麼委屈,現在,還臥病在床,說起來,我真對不起姐姐」
顧柏楊微閉的眼睛半睜,看了孫芳玥一眼,眼神中有些銳光一閃,道:「小玥,你內心裏其實是不是希望汐語死了」
孫芳玥嚇了一大跳,為他揉捏的手都不由自主頓了下來,又驚又難以置信地道:「侯爺,你怎麼能如此想我我,我怎麼會」
顧柏楊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卻是輕鬆地笑道:「不過開個玩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孫芳玥心中卻是千迴百轉,她知道侯爺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隨口一說,她繼續委屈而傷心地道:「我承認,這些年裏,我對小語是不夠好,小語的性子,我一直把握不住,以至於請的教習嬤嬤,請的識字先生,她一個個全厭煩得不得了。但是我自認在生活上,我對她比對卓陽和妙珠都好。侯爺這麼疑我」
顧柏楊輕輕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呀,就是愛想得太多。隨口一句話,你至於麼」
孫芳玥表面上委屈不減,心裏卻是一陣發冷,暗道,隨口一句話你若不疑我,會隨口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她口中卻道:「你疑我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次,小語的事是我的疏忽。我愧對姐姐,愧對小語。」
顧柏楊淡淡地道:「這件事我會查明。有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汐語是真的失貞了嗎」
這是事關女兒家的清譽的事,雖然他們一個是顧汐語的親父,一個是姨娘,在說到這件事時,顧柏楊也是有些難以啟口。
孫芳玥輕聲道:「我不知道」
顧柏楊皺皺眉:「你不知道」
孫芳玥似是有些為難地道:「侯爺,小語這陣不知道有什麼心事,出門不喜歡帶丫環,都是一個人來來去去的。那一次,她一個人出去,到晚上也沒有回來,我派了府里的人去找,毫無頭緒,不得不報了應天府。聽說這件事後,齊王府里也出動人幫忙尋找,可是哪怕我們把京城幾乎翻過來,仍是一無所獲。小語這一失蹤,就是整整兩天兩夜。」
顧柏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的眼眸中卻隱了一層薄怒,只是不知道這層怒氣是向着誰,他看了孫芳玥一眼,換了個姿勢坐着,問道:「咱們威遠侯府沒有人了威遠侯府派人找不到,找應天府有用嗎」
孫芳玥一臉自責地道:「也是我當時急昏了頭,再說,當時天色已晚,威遠侯府出動尋人雖然是事出有因,但畢竟是私人行為,如果應天府出面,有了官家憑證,在搜尋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顧柏楊淡淡地道:「這件事倒也不算做錯」他眼神略深了一些,道:「歐陽銳奇那小子私底下做了不少動作,我已經一次次容忍,如果這件事是他所做哼」
那冷厲的一哼,把孫芳玥嚇了一跳,雖然他沒有說如果查到是歐陽銳奇做的會怎麼樣,但她已經猜到。
她更清楚,這件事不是歐陽銳奇做的,卻與顧妙珠脫不了干係,心中不免有些心虛。
顧柏楊道:「後來呢」
孫芳玥道:「後來,她自己回來了,她坐的是京城裏的萬馬堂雇的一輛馬車,一個青布衣服的下人帶着幾個婆子丫頭,把她送回來。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幫人是誰,京城裏傳說,是小語為了掩人耳目,自己雇了人送回來的」
「你覺得汐語有這個腦子嗎」
孫芳玥搖搖頭,輕聲道:「小語天真單純,應該不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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