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人根本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瞬間便被霍然砸中腦門,一股熱血從他的天靈蓋處淌落,漸漸佈滿他的臉龐。
「你……」
他只來得及張口說出這麼一個字,身子便無力的倒下。本就重傷的他,再受到有着氣海境巔峰修為的霍然重擊腦門要害,不死都奇怪!
騰騰騰……
霍然踉蹌着後退幾步,持着青石條的右手忍不住顫抖,臉上更是毫無血色。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雖然對方的作為讓他怒意橫生,才會發狠將其一『石頭』拍死。但不管怎麼說,對於一個從小就生活在法制社會的他而言,殺人的罪惡感還是有的。
另一邊,在霍然手持青石條將一人拍死時,赤發血神大帝的眼睛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那對浩瀚如星辰的雙眸閃爍着點點精光,交匯處,正是被霍然攥在手中的青石條。
「嘭……」
另外兩人再次以禁器硬拼一記無果後分開,齊齊望向霍然這邊。當看到霍然已將另一人殺死後,其中一人冷笑道:「這也不是個善茬兒,不若你我先將他抹殺,再分個生死,如何?」
「好!」
拎着星耀鍾仿品的人嘴裏蹦出一個字,舔了舔猩紅的雙唇,而後擲出神鍾,要將霍然徹底抹殺。同一時間,手持軒轅劍仿品的人也揮出至強一劍,金黃色劍氣無比凝練,宛如真是存在着的天劍,有破盡諸邪之勢。
正處於殺人後內疚中的霍然只感覺兩道陰冷之氣襲向自己,回過神時正好看見那兩道至強攻擊攻向自己,將自己完全鎖定,連動都動彈不得。
然而,就在霍然以為自己就將化為劫灰之時,他手中的青石條卻忽然綻放出熾盛的青光,有一股磅礴之氣散發開來。青光大綻間,不光阻擋了神鍾和天劍的攻擊,更是襲向那兩個持禁器之人,瞬間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嗡……」
一聲悶響過後,那兩人猛然間吐出一大口鮮血,雙雙軟倒在地,渾身痙攣,止不住的顫抖。而兩件禁器也由於失去了控制之人,『哐當』一聲落在血色地板之上。
「這……」
霍然看了一眼重新失去光澤的青石條,不明所以。從在血魔宮外面開始,只要一遇到獨屬於大帝的氣息,這平凡樸實的青石條便會生出反應,牢牢將他護住,此時更是直接爆發出強絕的氣勢,將那兩人重傷!
這讓霍然感覺有些怪異,怎麼自己隨便撿的一個玩意兒就有着可以和禁器爭鋒的威力?難道這個青石條也是禁器?霍然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再去猜測,因為這個時候那兩人都爭扎着想要站起來,其目的不言而喻。
腦海中出現了一絲爭扎,最終生存的欲.望戰勝了殺人的罪惡,他大步跨出,從身旁撿起之前一人遺落在地的匕首,而後在兩個企圖站起來的人的頸脖各自劃了一刀。
「當……」
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霍然也隨之跌倒在地。一方面是因為本身就有傷,另一方面是因為再次殺人之後的彷徨和無助。
「我殺人了,而且還是連殺三人……」
霍然近乎夢囈般呢喃着,雙眼無神。這一刻他想了很多,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個鬼地方,接着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的,再又迫不得已的殺了三個人……
他在後悔,後悔自己不聽父母的話,偏要登什麼珠峰。不上珠峰的話,也就不會遇到雪崩,隨後來到這個世界,做一些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自己的確是嚮往神話世界,嚮往所謂的『神仙』,但這一切都必須在有家,有父母的前提下,否則的話,獨自一人流離在陌生的世界,即使將來真的成為一方雄主,更甚者成仙了,那又怎麼樣?
未能報答生養自己的父母,縱使位列仙班,與天地齊壽如何?同日月爭輝怎樣?難道修了這個長生道,便要失去親情嗎?
不!我不要失去親情,我不要在漫漫仙途之中孤苦一人,心無牽掛!
這一刻,霍然的雙眼爆發出火熱的光芒,他不再迷惘,不再因為殺了人而自責,因為他不想呆在這裏,他要回到故鄉,回到父母身邊守孝!而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有深厚的修為,否則如何跨越時空回到地球?
「你的心似乎又重新堅定了起來。」站立於屍骨之上的血神大帝嘴角含笑,目光從青石條上轉移到霍然的雙眼,仿佛看透了霍然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或者說此刻的想法。
傳說中的大帝是與仙最為接近的層次,無所不能,甚至可以開天闢地!當看到血神大帝那無比燦爛的笑時,霍然心裏忽然一顫,暗惱自己怎麼在這裏想這麼多,若是眼前這個大帝真如傳說中那麼強大,豈不是被他看透了所有秘密?
「無妨,本帝對你並無惡意。」
似乎是真的看出了霍然內心的想法,血神大帝指着他身旁的兩具早已冰冷的屍體,說道:「你是活下來的人,所以你是勝利者,將繼承本帝的衣缽,成為本帝的隔代傳人。」
言罷,他嘴唇開合,仿佛在說什麼,卻沒有半點聲音。但霍然卻是震驚了,因為血神大帝的聲音在他的心頭響起,內容正是血神大帝所修煉的仙經——血神經!
「多謝大帝授業之恩!」當血神大帝將通篇的血神經傳授完時,霍然一臉激動,單膝跪地道。這次他不再覺得彆扭,因為血神大帝已經相當於是他的老師,天地君親師,這五者均可跪!
同時他心底在咆哮:如今我有多天地造化之功法,修煉之途將無比廣闊,沐清靈?我會讓你為自己的冷眼而付出代價!
對於霍然的大禮,血神大帝坦然受之,淡淡一笑,道:「創出血神經乃本帝最為自豪之事,因為其他帝經都需要出色的體質或者血脈方可修煉,而血神經卻沒有這種限制,換句話說,本帝之血神經可被奉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第一神經!(神經……)」
不得不說血神大帝很自信,甚至是自負!不過在霍然認為,他的確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因為血神經的確為不世仙經,不然也不會被世人奉為最適合修煉玄牝之門的仙經了。
修煉一途,基礎必須務實,否則當修煉到高深之處時,必定會有暗疾。而玄牝之門便是所有人的基礎,將玄牝之門內的境界全部修的完美,將來才有機會登上更高一層。而血神經被奉為最適合修煉玄牝之門的功法,可想而知其強悍之處了。
「本帝這具數十萬年前遺留下來的道軀算是功德完滿了,是時候散去了。」說道這裏的血神大帝似乎有一絲不舍,他看了一眼單調的除了紅色還是紅色的宮殿,道:「等下你可從側門的傳送陣出去,避免遇上外面之人,希望你能快速成長,莫要墮了我血神大帝之名……」
深深的看了霍然一眼,血神大帝的身軀漸漸虛化,片刻之後,整個血魔宮便只有霍然一個站着的人。
「放心吧!」對着血神大帝消失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霍然目光灼灼道。有了血神經這部堪稱外.掛的功法,他實在是找不到不崛起的理由。
回身看了一眼三具早已冰冷的屍體,霍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走到兩件禁器旁,將一鍾一劍撿了起來,喃喃道:「怎麼感覺裏面蘊含的大帝的氣息沒有了?難道是被青石條給磨滅了不成?」
頓了頓,他將這一鍾一劍收進了氣海之中,與青石條一同在氣海中沉浮,一邊撇撇嘴道:「雖然沒有了大帝的氣息,威力降了不知凡幾,但好歹也是件不凡的法器,不要白不要!」一邊走向不遠處血神大帝特意留下的傳送陣,接着身形一閃,徹底消失在了血魔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