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荒劫 第425章如空的身份

    東皇太一的瘋狂想法，差一點令得這片天地成為一座史無前例的巨大墳冢，內中埋葬了除大帝之外所有的生靈，想到百萬年前的那一場浩劫，霍然與任無良背脊發寒，面色慘白。

    若非在關鍵時刻沐太清及時證道，並支援冥界的話，歷史便止於上古與近古這兩個時代的連接點上！

    「不是說通天柱是連接人間與天界的嗎？既如此，太一為何還會採取這種極端、瘋狂的行動？」任無良有些後怕道，東皇太一的想法和行動太可怕了，即使他不曾親身經歷當年那場大戰，只是耳聞，亦心懼膽顫。

    冥帝搖搖頭，說道：「你知道通天柱存在什麼秘密嗎？」

    這個時候，霍然抬起頭，直視冥帝道：「大帝九九數，合之叩仙門。」

    他之所以能從地球來到鈞天界，踏上修仙之路，便是因為通天柱的緣故。當年他登上珠峰，遭遇雪崩誤打誤撞跌進了珠峰上的秘洞，其上便存在一個祭壇，上面刻有『大帝九九數，合之叩仙門』的字樣。後來他為了能回到地球，又攀登了位於南疆的通天柱，那上面有着與地球珠峰內一般無二的祭壇，同樣可有這些字樣。

    「你竟知道？」

    冥帝有些詫異的看了霍然一眼，並未追問霍然為何知曉，而是說道：「沒錯，九界中每一界都立着九根通天柱，總計八十一根！而每一根通天柱之巔都刻有『大帝九九數，合之叩仙門』的字樣。從這句話上來看，意思並不難猜測，八十一位大帝合起來，再分列八十一根通天柱上，便能打開仙門！」

    「太古時代人族的三皇五帝為了人族，俱是耗盡心力而死，至遠古時代，最初的龍帝和鳳帝亦是同歸於盡，到了天庭出現之際，東皇太一為了尋找成仙之道，錯過了巫妖之爭，遍尋天地，也就他一個大帝而已，又如何能夠湊齊八十一位大帝來共同打開仙門呢？他唯一的方法便只有等。」

    「遠古時代落幕，上古時代開啟，這個時代開古來之先河，百萬年間誕生了數十位大帝，而且俱是神魔族類，等候了無數年的太一自然要將這些人收歸帳下，其中也有幾位鏗鏘之輩不肯臣服，他便痛下殺手。可即使是上古時代誕生了數十位大帝，依舊不滿九九之數，不想再等下去的太一便萌生了攻打冥界的瘋狂想法，這才導致百萬年前的大劫。」

    「太一既然集結了數十位神魔族的大帝，可為何最後攻打冥界時只有幾位？」任無良問道，如若太一當時率所有大帝齊攻冥界的話，縱使冥界多了沐太清這個強援，又怎能擋得住數十位大帝？

    對此，冥帝只是搖頭一笑，說道：「能成大帝者，又豈是願意受人呼喝差遣之輩？雖說這數十位大帝俱與太一達成共識，但只限於一同依靠通天柱開啟仙門！而且，這些人與太一不同，太一擁有造化仙土，仗着仙氣的滋潤可以輕鬆活百萬年，而他們卻只能通過沉睡來延緩生機的流逝，若是再出手的話，等若於是在拿命拼，他們又豈會隨太一來攻打冥界？」

    跨過輪迴而成仙這條路充滿未知和危機，除了幾個徹底臣服太一的人外，其餘的大帝不可能拿自己的命陪着太一去瘋。萬一這種方法之允許一個人成仙，誰能搶得過被譽為古來最強者之一的東皇太一？真到那時候，他們就等於是在為太一作嫁衣，如此的話，還不若選擇更為妥當的路子——開啟通天柱！

    聽到冥帝的話，霍然與任無良點點頭，這個中利害他們是知曉的，也能體會那些大帝的選擇，事實上換了其他人，恐怕絕大多數也是和他們一個選擇。

    片刻後，霍然抬起頭，直視冥帝漆黑的眸子，說道：「你找我們來，不單單是要告訴我們這些吧？」

    從進入地府，冥帝便向二人講述了他自己的身份，以及這數百萬年來天地間的大密，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些有什麼用？對於兩個連聖王境都未達者的人來說，有能力阻止，或者改變什麼嗎？

    「雖說我得到了韋一笑的所有記憶，但此次我並非特意與你二人相見。」冥帝的目光緩緩移動，直到落在躺在霍然懷裏的如空時才止住，說道：「是因為這個叫做如空的孩子，天地間第一位混沌之體的擁有者！」

    對於冥帝為何能知曉如空是混沌體這件事，霍然並不驚訝，畢竟人家乃是冥界之主，見多識廣，眼界非凡，他疑惑的是如空到底有什沒凡之處，才能引得冥界之主的刮目相看。

    唰地一聲，冥帝手中出現了一面六色寶境，它像是包含了天地間一切因果，囊括了人世一切定律，隔着丈遠的霍然和任無良只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意識都要飄離自己的軀體。

    冥帝屈指對着掌中的寶境一點，霍然和任無良的怪異感覺當即消散，而後他才道：「此乃地府至寶，與生死簿相輔相成的六道輪迴鏡，在它面前，一切生靈都將無所遁形，前世今生的種種都逃不過它的窺探！」

    話罷，他輕念一聲咒，而後將六道輪迴鏡對準任無良，只見分為六塊的鏡面當即旋轉起來，下一刻，一道玄光從鏡面中射出，經由任無良的身軀，再折射向另一邊。

    「嗯？」

    霍然驚疑一聲，另一面虛空中已出現了一個畫面，當中一位人間帝皇號令天下，手掌萬人生滅，好不威風。

    旁邊的任無良也轉過身看向那個畫面，他臉色怪異，咂咂嘴道：「這個凡人皇帝怎麼跟我長得這麼像？」想到剛才冥帝說那面鏡子可以照出眾生的前世今生，他弱弱道：「這人不會就是我的前世吧？」

    「不錯。」冥帝看着那如放電影時快進般的畫面說道：「前世你是人間帝皇，但你暴虐無道，故此正值壯年時便病死。本來以你之罪過，你的下一世應當是轉世成為畜生的，但因你臨死前有所悔改，發誓來世定當做一個好人，故此天道給了你一個再世為人的機會，不過卻讓你的出生悲慘，降生在亂葬崗，七日而無人照料。」

    說話間，畫面一轉，出現在了一個亂葬崗，無數腐屍中，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兒別樣醒目。

    見此，任無良眼眶泛紅，在修煉有成後，他曾查過自己的身世，得知自己的生父早在自己還未出生之前便已病死，而生母在亂葬崗中生下自己後難產而死，若非七日之後一個農夫途徑亂葬崗，自己或許就要死在那裏！

    霍然拍拍任無良的肩膀以作安慰，他確實不知任無良竟還有這段往事。

    冥帝瞥了任無良一眼，而後一邊將六道輪迴鏡轉向如空，一邊說道：「你們可以看看，在六道輪迴鏡中如空有着怎樣的過去。」

    嘩……

    鏡光一轉，落在了如空的身上，然而就在此時，如空體內卻是流淌出一股莫名晦澀的力量，直接將六道輪迴鏡給震開，就連施法的冥帝都被震開了一丈。

    「這……」

    霍然無言以對，他知道如空不凡，但卻如何都想不到如空的不凡已經超越了六道眾生，就連幾可與大帝比肩的冥帝都被如空體內莫名的道力給震開！難道如空是一位大帝的轉世？

    運功平復胸中翻騰的氣血後，冥帝深呼一口氣，說道：「看到了嗎？他已經超脫了六道輪迴，換句話說他根本就不是天道之下的生靈！正常情況下，除了大帝之外，世人都屬於天道之下，可他小小年紀，自是不可能成為大帝，也不會是永生的仙，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便是我先前口中所說的『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便是眾生的希望？」霍然重複着冥帝最先也不知是對自己所說，還是自言自語的話，而後他猛地抬頭，對着冥帝說道：「你是說如空是成仙的關鍵所在，是所有人成仙的希望？」

    冥帝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自嘲一笑，說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理論上只要得到這遁去的一，便能超脫天道，成就仙果。但事實上誰知道呢？天地悠悠數百萬年，可曾見過誰真正的成仙得道？」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饒了這麼遠。」任無良咂咂嘴道，他天生神經大條，剛才還在緬懷過去，為自己的身世而感傷，現在卻已是恢復過來。

    冥帝看了看霍然與任無良一眼，而後緊緊盯着霍然說道：「而今陸壓已證道，加上他，大帝之數已接近九九之數了，這個時候，那些隱藏的大帝必不會再蟄伏下去，他們勢必要出世，再培養新的大帝，以湊齊九九之數。在這個時候，若是被他們發現如空便是天道缺失的『一』的話，這些瘋狂的人不可能會放過如空！」

    「所以，為了如空的安全，我希望你能將如空留在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