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的家園被毀,沒有哪個人能保持所謂的冷靜。十傑中雖然只有公孫與烈山,是出身自九黎部的族人。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十傑與九黎部族人在一起相處得十分融洽,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更何況,此刻的事情發生在北冥,是人族與異族之間的大是大非問題。十傑雖然沒有像蚩尤等九黎部的勇士一樣,嗷嗷叫着向前沖。但是,十傑也都不可能對眼前的事情坐視不理。之前見到九黎部的戰士浴血奮戰,十傑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支援,並不是十傑怯戰。實際上,是公孫攔住了打算第一時間支援九黎部戰士的同伴。
公孫自然也是為了同伴着想,公孫與烈山,再加上蚩尤與探索者小隊的勇士們,這些人都是出身於九黎部的族人。他們這些人,遇到眼前的事情,為了九黎部戰鬥,哪怕戰死,也是應該的。但是,公孫實在不想連累與自己同為十傑的同伴,為了九黎部的事情,參與到這場明顯實力懸殊的戰鬥之中。
可是,一向心思縝密的公孫,或許是被眼前的情形弄得亂了方寸。亦或是,聰明如公孫,也錯誤的估計了自己與十傑的同窗情以及戰友情。十傑又怎麼可能棄公孫而去呢?不要說,此刻十傑面對的是北冥的生物,就算是在一般的人族爭端之中,只要不牽扯自己部族的利益,十傑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就站到公孫這一邊。公孫對於十傑來說,不僅僅是同窗與戰友那麼簡單,十傑早就已經將公孫當做了兄長與領袖看待。
是以,在蚩尤與探索者小隊的勇士們,為了自己的部族衝上去的時候,十傑也一同駕駛着五色鳥,展開了「斬首」行動。是的,十傑與九黎部的族人相處了這麼久,早就結成了一定的默契。更不要說,十傑這一次編在探索者小隊中,與探索者小隊的勇士們,一同攀上了建木,所擁有的默契,要比之與一般的九黎部族人,更加深厚。就算是,僅僅憑藉公孫與蚩尤之間多年養成的默契,此刻這種蚩尤帶領探索者小隊的勇士救援族人,十傑駕駛着五色鳥攻擊敵酋的行動,也是應該十分順暢就能各行其是的。
在建木上爭奪太陰的傳承的時候,十傑便已經與共工照過面了。儘管,當時在場與共工交手的只有公孫自己,餘下的十傑,全部都被相繇與浮游牽絆住了腳步。但是,這並不妨礙,在回來的路上,公孫向自己的同伴介紹那一日的幸運。仔細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太陰執意不想將神力傳給共工,重恐怕也沒有機會繼承太陰的傳承。儘管太陰最終耗盡了全部的神力,才勉強在重的靈魂之中留下了一粒傳承的種子。但是,公孫只要想起,自己的族人靈魂中遺留的是神界水神太陰的傳承種子,就會激動興奮得難以入睡。
公孫本來一直在設想着依靠太陰的傳承,九黎部只要傾力培養重,讓重修成太陰五六分的實力,依靠着太陰傳承的經驗與知識,九黎部在若干年後,便能獨霸在北冥,橫行無忌。遺憾的是,公孫或許是太興奮了,導致這些日子以來,連續對形勢估計與判斷錯誤,公孫居然沒有想到,在爭奪傳承的時候失敗的共工,會馬不停蹄的趕來少咸山報復九黎部的族人。
或許,公孫隱隱已經想到了共工會回來報復,只不過,公孫沒有想到,共工的報復來的這麼快,又這麼準確罷了。而且,在公孫與多數九黎部族人心裏,固若金湯,幾乎就不可能被攻破的少咸山據點,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眼前這種慘烈的情況。可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此刻再說什麼也已經晚了。任憑你少咸山據點,擁有人族最頂尖的科技與手工藝,但是,它此刻陷落了,跟隨着崩塌的少咸山一起粉碎了。那些曾經讓九黎部族人引以為傲的科技與巫道,此刻全部都隨着沙土掩埋進了回憶之中。
這種情形下,一貫冷靜的公孫都變得不再冷靜,或許也是情有可原的。唯一稱得上幸運的是,公孫擁有一群在關鍵時刻,敢於不顧及公孫請求的朋友。在公孫想要離開五色鳥,獨自,或者僅僅與烈山一起,單純依靠修為去與共工決鬥的時候,十傑中的其他人,堅定地站在了公孫的身邊。
如女累這般,與公孫一起作為金凰的駕駛員,根本就沒有回答公孫的請求,直接就主動金凰的駕駛艙鎖住,讓公孫沒有任何離開金凰的機會。作為女媧黃帝的直系後人,在這種情況下,女累表現出了應有的決斷與堅毅。無需多說什麼,女累便用自己的行動向公孫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與態度。
如果說,公孫對於女累的做法不感動,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國讎家恨擺在眼前,公孫除了將同伴的這種情義記在心底,恐怕暫時也顧不上其它。
在同伴的默默支持之下,公孫也默默的接受了與同伴一同作戰的現狀。畢竟,僅憑一己之力,公孫也是沒有把握擊敗共工的。或許,換句話說,駕駛着五色鳥的十傑,才是實力完整的十傑。而一同行動的十傑,才是能發揮出最大戰鬥力的十傑。在建木之上,面對一心攫取太陰傳承的共工,公孫尚且沒有辦法取勝。此刻若是想將九黎部倖存的族人解救出來,或許還真的就必須要藉助十傑與五色鳥的幫助,也說不定呢。
五色鳥排列成標準的五行合擊陣法,直直的就向着共工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而剛剛體會了報復的快感的共工,似乎正在等着惱怒的公孫帶隊向自己發動攻擊。共工在面對五色鳥的時候,擺出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那樣子,似乎在對公孫說,「等你很久了,你怎麼才來呢?」
如果說,公孫剛剛見到自己的族人淤血奮戰,堅持到自己趕回來,還因為傷心,沒能完全進入憤怒的狀態。此刻,公孫見到共工的表情,終於再也無法遏制自己的怒火,進入了暴怒的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