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人在上
可是自從得了這個指令後,趙彧就再也沒有理過他了。當然,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也沒有什麼空閒時間來理他。
於是周少寧只能無奈的跟在趙彧後面跑前跑後,趙彧要去公堂上審案,他就得像皇上上朝時候身邊的公公一樣雙手在身前交叉在包拯身旁站的穩穩噹噹的,因為沒他位置了,主簿台林主簿已經坐了;趙彧要去庫房清點資料,他就得在身後緊跟着去拿東西;趙彧要去外面走訪個人,他就得像個腳夫一樣跟在轎子後面跑,沒辦法,府衙裏面只有一座轎子,不可能讓府尹大人在外面跑他在裏面坐着吧?趙彧要去上個茅廁,好吧,這時候他終於不用跟着了,但他必須就在茅廁外面不遠處等着,不能走遠了。因為只要他一稍微走遠一點或者消失在趙彧的視線之內,不出一刻鐘,就會有人過來找他說:「周主簿,趙大人有事兒找您!」然後他就得馬不停蹄的過去看看有什麼事,結果過去之後人趙大人就一句:「不是讓周主簿在我邊上隨時跟着觀察嗎?」
觀察個屁!周少寧覺得自己已經徹底從國家公務員淪為趙彧的私人秘書了。還是全天候隨時跟在旁邊的超級秘書。趙彧到哪他就得跟到哪,在後面做着各種雜事,就算沒事情做也要在旁邊候着,謹防那位爺突然有個口渴什麼的,好迅速的端茶送水伺候着!
傍晚的時候,周少寧還跟着趙彧出去辦了回公差。可是走路時候,位置又成了一個問題,本來周少寧覺得自己是屬下,雖然沒什麼大的作用,但也的確算是在趙彧門下當差,於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了趙彧的身後,隔了幾步的距離,跟着展捕頭站成一排。
可是不知道展捕頭是不待見他還是怎麼的,他一往展捕頭旁邊靠,展捕頭往後遁一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再靠近,展捕頭再遁。沒辦法了,他知道人家是鐵了心不跟自己一排走了,那好吧,自己就只能一個人一排了。於是位置就變成了:趙彧、與趙彧三步距離的周少寧、與周少寧兩步距離的展捕頭。
隊形有些詭異。
沒走兩步,趙彧轉頭輕問了一句:「周主簿若不嫌棄,可否與本官一併行走?」
周少寧今天幾乎一整天都在趙彧身邊轉悠,實在不想再過去了,就推辭到:「下官是下屬,怎好與大人平步而行,影響不好,還是趙大人您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就好了。」
誰知道趙彧直接轉過身來一把將周少寧拎到身邊站着:「讓你上來就上來,哪來那麼多話。」
……說好的趙大人是文官呢!力氣這麼大鬧哪樣!
還有展捕頭,周少寧在內心深處狠狠的鄙視了他!小人!祝你新婚之夜硬不起來!
沒錯,雖然展捕頭已經二十七八了,可還是個老光棍。
總而言之,周少寧現在的地位很尷尬,他覺得自己的工作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可預知的變化,總感覺升官發財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的節奏。
一天下來,周少寧徹底癱了,在領導面前完全不敢偷懶。
說好的八品文官閒差呢!差評!
終於找到個空暇時間,周少寧跑去後院找萌清,居然還真讓他找到了。
見到萌清時瞬間撲過去就嚎上了:「萌清哇!先生沒的混了!我本來以為我這次出來以後可以平步青雲,以後帶着你步步高升,咱爺倆以後那是吃喝不愁啊,再等我賺夠了錢給你娶房媳婦兒從此我們就過上好日子了。可是誰知道哇,這一切都是做夢啊!做夢啊!我不會有出頭的日子了哇!」
萌清連忙把拉着自己袖子擦鼻涕的周少寧推開,無語的問到:「先生你能不能先別嚎了!讓人家聽着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我可是每天把你餵的好好的!」
周少寧聽到只好期期艾艾的癟着嘴巴收起了聲音,但還是一副哀怨相。
萌清接着問:「這是怎麼了,早上去的時候還意氣風發的,怎麼回來就這樣了?」
周少寧見萌清一臉嫌棄,更是死死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坐在凳子上又開始嚎上了,乾打雷不下雨,一邊嚎還一邊抽空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知道,先生我被鄙視了!一天時間,什麼事都沒做成,光去當跑腿的了。端茶送水什麼都做,已經徹底淪為趙彧那廝的下人了!」
趁着周少寧喝水的當頭,萌清默默的把自己的袖子解救出來,順便不走心的安慰了兩句。
周少寧一看萌清完全沒上心,更淒涼了。這還是自己的人,都這樣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於是翹起個蘭花指一指頭戳到萌清腦門兒上:「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先生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供你吃供你穿,十多年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這麼大,容易嗎!你還不向着我!白疼你了!」
說完不解氣的又戳了兩下。
結果周少寧的戲還沒演完,就被萌清一把抓住翹起的蘭花指,露出一臉關心的問到:「先生你是被女妖精附身了嗎!」
氣的周少寧一甩手,氣哼哼的不說話。什麼時候能真正抽這小子一頓!
見到周少寧鬧彆扭,萌清無奈,到底是誰養大了誰!不過還是出於習慣敷衍的安慰道:「先生,你才剛來,往後的日子還長,你一定可以升官的!還有,我晚上拜託廚房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魚,你等會兒回來就可以吃了。」
一天了,聽到糖醋魚,周少寧終於有點安慰,又拉着周少寧的袖子嚎了幾嗓子,才戀戀不捨的回去繼續站崗。
晚上看到一桌的菜,還有最愛的糖醋魚,周少寧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感覺終於回到了人間世界,由於白天的鬱悶,於是敞開了肚子狠狠的吃了幾大碗飯,以發泄今天無所事事的忙碌了一整天的怨恨。
使勁吃加上心情鬱悶的結果——周少寧吃撐了。
去外面走了好幾圈都沒把肚子裏的東西消化下去。
愣頭愣腦難受了好一會兒,周少寧才想起一個人來——張大夫啊!
想到張大夫,周少寧就忍不住嘴角上翹, 露出一副奸詐相。怎麼能把他給忘了呢,還有一件事沒跟張大夫商量呢。
嘿嘿。
周少寧慢悠悠踱步到了張大夫的醫廬,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大廳找到正在喝茶的張大夫。
&大夫,我這吃的有點撐了,你有沒有什麼可以消食的東西啊。」
張大夫喝着小茶,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淡淡的回了一句:「山楂。」
依舊是一臉平靜的高深模樣。
周少寧心裏默默吐槽,這真是裝深沉的一把好手啊,但面上沒有變化,繼續問到:「那山楂在哪。」
張大夫直接連兩個字都節約了,手一指藥櫃。
周少寧覺得自己被鄙視!看張大夫這樣完全就是不待見他。不過,他忍!等他肚子稍微好點,再慢慢來。
撐着腰走過去抓了兩把山楂在手裏,周少寧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了張大夫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就着茶水慢騰騰的吃起了山楂。
張大夫看着周少寧,默默的抬起了茶杯。卻被周少寧直接無視了。
就這樣吃了小半把干山楂片,又喝了點茶,胃終於不再頂着難受了。
周少寧舒服了,就該張大夫不舒服了。
整了整袖子,周少寧雙手交叉杵在桌子上抬着下巴,一臉真誠的開始跟張大夫商量。
&大夫,你教我家萌清醫術吧。」
張大夫一揚眉:「為何?」
&為他想學。」
又不說話了。周少寧感覺張大夫完全是懶得跟自己說話的感覺,於是也不瞎兜兜了,直接甩出大招。
&知道了你一個秘密,你不答應我,我就到處瞎嚷嚷。」
張大夫臉色微變,但依舊假裝很鎮定,還是沒有說話,但姿勢依舊不悠閒了,而是正起身子看着周少寧。
&是個結巴!」
……!張大夫瞬間一副像是偷窺寡婦洗澡被發現了的臥槽表情,伸出手顫抖的指着周少寧發聲:「你…>
&是萌清告訴我的,是我那天不小心聽到的。」周少寧很耐心,一臉真誠的解釋道,還順便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答應我,我就不告訴別人,萌清膽子小,更不會說的。」
&豈有此理!」
周少寧馬上誇張的拍手:「哇,張大夫你剛剛說了四個字的成語沒有結巴也!」
這句話一出更是氣得張大夫手抖的厲害,本來就是結巴,現在更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了。越想說話越說不出,臉憋的通紅,下巴一抖一抖的。
看效果差不多了,周少寧換了一個正經的姿勢一臉尊敬的開始跟張大夫商量:「我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萌清的確很想跟您學醫。他資質應該不差,您多一個徒弟,以後跟您一起懸壺濟世,那不是更好麼。」
頓了一下,周少寧接着說:「而且,如果您願意教他,我可以給您一個方法,讓你以後基本可以自由說話,不再結巴,您覺得如何?」
一個一個您,態度又突然轉變的這麼快,張大夫有點轉不過彎,謹慎的問到:「你、你什麼、什麼……意思?」
周少寧幫張大夫倒了杯茶,恭敬的遞到他面前,說道:「只要您答應收萌清為徒,我們就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害您。」
&法?」
&大夫這是答應了?」
&說。」
&那您可就是答應了!」周少寧一臉喜色,說道,「以後您說話的時候,減少一些文氣官話,然後三個字一停頓,絕對不會再磕磕巴巴的!」
張大夫沉默。
過了一會兒試探性的開口:「就這樣,就行了?」
說完驚的睜大了眼睛!真的可以!不可置信的繼續開口道:「這方法,很有用,我現在,不卡了。」
一句話說完,張大夫眉眼全帶上了喜色,小山羊鬍子更是笑得一抖一抖的,接連說了幾個好字。
不知道為什麼,聽着張大夫這麼說話,周少寧一頭黑線,總有一種聽歌手說唱的感覺,分分鐘都想起身來一段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