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仙商 第二十一章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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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被制住，仍是氣呼呼地說道：

    「你這小娃好不懂事，河神大人自從三年前來到此處，興風作浪，法力無邊，先後三艘漁船被掀，船上村民屍骨無存！要不是老夫跪在河邊祈禱，每月奉上豬羊，每年奉上一對童男童女，請河神大人息怒，哪會有鄉親們的活路？」

    葉凡鬆開壯漢，走到老翁的身前，指着他罵道：

    「荒謬！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已經害死了好幾位孩童？河妖飢餓吃人，你不思請人除妖，反而助紂為虐，把村裏的肉食都供給了它？老糊塗！你以為犧牲村民就能滿足它了嗎？」

    老翁倔強地把脖子一挺，鬍子被李思思扯住，疼得又低下了頭，不服氣地說道：

    「那又能怎麼辦？河神大人身長數丈，粗如水桶，初時也有村中壯漢入水與之相搏，可惜全都成了它的食物！我們一幫普通村民，為之奈何？」

    李思思鬆開他的鬍子，叉腰站住，疑惑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報官？」

    「怎麼不報？官府初時派了幾人，都是葬身河中，後來又請了一位道士，兩位和尚，在河邊做了幾天法事，卻無作用，反被河神大人捲入河中吃掉！後來就再無人來了！」

    老翁涕淚齊下，哭嚎道：

    「你以為我真是那麼狠的心腸嗎？老夫當村長三十年，這村上哪個人不誇我一聲？可河神大人在此長住，不供奉它就發脾氣，弄得我們好些日子打不了魚！村里靠河吃河，打不了魚就沒有收入，怎麼養家餬口？」

    葉凡沉思，暗道這老頭說得也算有道理，弱勢之人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雖然憋屈了些，但起碼保住了命！世上本無絕對的公平，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既然自己撞見了此事，那就不能再眼見這人世悲劇再繼續下去！

    「罷了！老人家有此苦衷，也算人之常情！小子既然碰到此事，就自告奮勇，除了此妖吧！那一對童男童女放過可好？」

    葉凡對老翁誠懇地說道。

    「不可啊！以前每次官府派人除妖，都惹得河神大人暴怒，村里漁船月餘下不得河，村民沒了收入，飢餓難耐，那滋味可真是受夠了！」

    老翁對河妖畏之如虎，連連擺手！

    葉凡沒好氣地說道：

    「糊塗！此妖不除，你們上河村有多少人夠填它的肚皮？早晚也會荒廢下去！老子捨生忘死相助，反被你左攔右擋，真就生了副賤骨頭嗎？」

    老翁還待再說，剛才被葉凡攢住手腕的漢子揉着手走過來，對他說道：

    「老村長！這位少俠言之有理，以人伺妖，非長久之計啊！」

    老翁沉吟半刻，終是下了決心，一跺腳道：

    「罷了，這屈辱的日子也過夠了，就賭這一回！」

    然後顫微微地向葉凡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如此就先謝謝少俠的古道熱腸了！」

    商議已畢，村民隊伍散去，那對孤兒寡婦和一對夫妻抱着女童上前道謝，葉凡趕着馬車把李思思暫時安頓在了寡婦家裏！

    葉凡粗通水性，聽村民描述，猜測河妖定是只成精的大蛇，若是在水中與它戰鬥，客場搏殺，殊為不智！

    如何將它引上岸來，是個關鍵問題！

    葉凡怕影響寡婦聲譽，一晚只在馬車上打坐練功，天明時計議已定，心中有了主意！

    他請寡婦帶路找到村長家裏，要了一頭山羊，用繩拴在脖子上，自己牽着它來到了河邊！

    村民畏懼河妖，雖然好奇，但大多都藏在家裏，只有少數膽大的站得老遠，看葉凡如何除妖！

    葉凡走到河邊，把山羊半浸在河裏，拔出清泓劍，在它腿上割了一劍，鮮血緩緩淌進河裏，漸漸散去，山羊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羊眼瞪大，「咩咩」直叫，幾番逃回岸上，又被葉凡踹了回去！

    河水不緩不急，泛着水花，河面除了水聲，無一絲動靜！山羊的叫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悽厲，傳說動物都有第六感，能提前知道危險的降臨！

    「嘩啦」，河面上突然冒出一顆碩大的蛇頭，兩顆獠牙足有筷子長，在初陽的照耀下閃着亮光，兩隻黑洞洞的蛇眼陰森冷漠，張開巨口向山羊的身子咬去！

    光看這蛇頭巨口，小小山羊頂多算個點心一樣，一口就能吞下去！

    葉凡早就盯着河面，在蛇頭剛露出的時候就把繩子向後一拉，把山羊拉得騰空飛起，重重地摔在了河邊的軟泥中！

    蛇頭一口咬空，眼中露出人性化的惱怒，身子在水中遊動，追着山羊游上岸來！

    在巨口咬向山羊前，葉凡又一拉，山羊又飛了起來，巨蛇再追，直到拉了三四下，巨蛇的尾巴才從河中露了出來，「乖乖」，葉凡咋舌暗道，這長度足有八九丈，蛇頭有兩個突起，似要化蛟！

    巨蛇在陸上遊走，速度極快，終於張口咬住了山羊，一口就要咽下，可是繩子那頭被拴在了樹上，山羊卡在喉中，咽不下去！

    趁此良機，葉凡手持清泓劍，快步來到巨蛇側面，估測七寸位置，一劍斬下！

    「噗」一聲，寶劍斬入蛇身，不想蛇皮堅硬，只入了一半就斬不下去了！

    「好硬的皮！」

    清泓劍鋒利無比，至今還未碰到切不開的東西，沒想到今天大丟顏面，只切了一半！

    「嘶！」

    巨蛇吃疼，一口把山羊吐了出來，蛇頭迴轉，冰冷的蛇眼怒視葉凡，蛇信吞吐不停，張開巨口就向葉凡咬來！

    葉凡運轉逍遙步法，間不容髮之際避過了蛇吻，寶劍一揮，又在蛇頭位置添了一道傷口！

    巨蛇吃疼，長嘶一聲，變換招式，巨頭向葉凡撞了過來，葉凡沒料到它這招，被打橫撞飛！

    還未落地，蛇尾靈活如軟鞭，抽在葉凡身上，把他胸前抽得血紅一道粗大印子，變換方向飛出！

    好在落地點遠離大河，避免了水中作戰的危險，葉凡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卸去衝力，再起身時，一口熱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葉凡哥哥！」

    一道焦急的聲音在遠處一個小土坡上響起，李思思才一開口，趕緊把手捂住了嘴，唯恐喊得大聲，影響了葉凡的情緒！

    她一雙秀目緊盯在葉凡身上，滿臉惶急之色，腳向前邁了一步，猶豫了下，又縮了回去！

    「我不能讓他分心！葉凡哥哥是最棒的！我要對他有信心！對！有信心！」

    李思思緊握小拳頭，手心裏全是汗水，簡直比戰鬥中的葉凡還要緊張！

    葉凡吐血後，咳嗽幾聲，把一口氣喘勻，感覺胸中煩悶稍減，清泓劍一挺，看着巨蛇蜿蜒而來，目中堅定！

    蛇頭張開巨口，倏忽又至，葉凡早有準備，錯過蛇頭，看準七寸傷口，用力斬下！

    這一下集中了葉凡精氣神，正是符合穩准狠的武學要訣，他揮劍時突覺周圍環境變得極慢，原本迅如閃電的蛇身竟如前世電影中慢動作一樣，一卡一卡地前行！

    鬼魂狀態時，面燃鬼王曾賜與他一盆甘露水，被他喝了個乾淨，這一世甘露水作用在靈魂中，使他精神力遠超常人強大，而且要比常人更易進入天人合一之境！

    這次面臨險境，他心無旁騖，眼中只有巨蛇，心中只想再次斬進七寸傷口，竟然無意中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噗」一聲，巨蛇七寸處又遭一擊，心臟被劈成兩半，蛇身也斷成兩截！

    「嘶……」

    巨蛇痛苦地扭動身子，可惜兩半身子再也連不起來，它生命力極強，心臟被破竟然還未死去，轉過蛇頭看向葉凡！

    蛇目中露出仇視、悔恨、蔑視、不屑、痛苦、遺憾種種情緒，難得這雙蛇目竟有如此多的情緒流露，蛇頭顫了幾下，忽然拼盡全身力氣，向前一竄，蛇口一張，一股黑水朝葉凡噴了過來！

    這黑水甚急，幸好葉凡天人合一的狀態還未結束，閃身避了過去，即使這樣，他衣角仍被黑水擦中，嗞嗞冒起了白煙，化成飛灰！

    蛇頭搖晃了幾下，「咚」地一下栽到了地上，又不甘心地抬起，但蛇顎下似有根鐵絲拉住，抬到一半又墜了下去！

    葉凡大口喘氣，暗道這蛇妖可比那虎妖難對付多了，轉頭再看黑水落處，「嗞嗞」地冒着煙，地上青草早已不見，一個臉盆大小的深坑出現，而且還在繼續加深！

    李思思歡呼着從小土坡上跑了下來，一頭扎進了葉凡的懷裏，激動地說道：

    「葉凡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剛才可是嚇死我了！」

    她撫摸着葉凡胸前的血印，那裏已經腫得老高，如同身上纏了個裝滿米的布袋子一般！

    葉凡感覺有什麼東西如潮水般退卻，周圍極慢的景色「嘩」一下又動了起來，突然的變化讓他很不適應，大腦中一陣陣眩暈，身子搖晃了幾下，勉強沒有摔倒！

    不遠處的村民拿着些木鎬、魚叉等武器沖了下來，齊向蛇屍上揮去，但蛇皮極硬，這些武器砸在上面發出「叮叮鐺鐺」的金屬撞擊聲，對蛇身毫無損傷，連蛇鱗都沒掉下一片！

    「你這河妖，吃了我家三娃，作孽多端，這下可好受了吧！」

    一名中年漢子邊打邊哭，在蛇屍上盡情地發泄！

    「行了行了！這蛇妖已死，你們就不要白廢力氣了，把它抬回村里，割皮取肉吧！」

    李思思看着這些馬後炮的村民，心中有些鄙夷，也有些得意！

    「哼！要不是我葉凡哥哥，你們村說不好還要死多少人呢！」

    心中想着這話，她卻沒說出來，只是招呼村民動手，把蛇屍抬回去！

    葉凡此時筋疲力盡，在李思思的攙扶下慢慢走回了村子，少女體香充盈鼻間，胳膊處軟肉磨蹭，讓他臉紅耳熱！

    心猿意馬間，葉凡小弟弟有抬頭的趨勢，當着這麼多村民的面，他可不敢出醜，心中默念道家清心咒無數遍，好不容易才把心頭的一團火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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