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琉璃在睡夢之中醒來。在睡眼惺忪之間,猛地聞到了一抹冷香。霎時,琉璃揚唇淺笑,「烈王殿下,早啊!」
烈櫟墨醒來的較早,但難得的沒有起身,而是盯着琉璃直瞧。不想,琉璃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當即咧嘴笑的歡樂,「那麼,烈王妃睡的可好!」
「不錯!」琉璃滿臉的笑容,「甚好!」
說着,琉璃翻了一個身滾到了烈櫟墨的懷中,嬌聲嬌氣的道:「本王妃平常在家的時候都是艾葉伺候起床的。可昨日裏,我把艾葉給關了起來。那今日,這伺候本王妃起床的差事,就交給烈王可好?」
「榮幸之至!」
烈櫟墨莞爾,緊了緊懷中嬌小的人兒,將下巴搭在琉璃的腦袋上,又輕聲問道:「昨夜你醉酒了,可覺得口渴嗎?」
琉璃搖頭,「那果酒入口香甜,很是好喝的緊兒,不免貪杯了!」
「那是陳全釀造的,說是特意孝敬你的!」烈櫟墨淺笑,「你若喜歡,回頭將他叫來說話!」
「陳全?」琉璃微訝,「就是那個親手做了人肉晏和全舌宴的陳全!?」
「不錯!」
「那我定是要見見才好。畢竟,這麼有趣兒的人,不見豈不可惜?」
「那早膳之後,我便讓人叫他過來見你!」
「這到不急。昨日咱們才成親,我這在婆家的第一日,怎麼着也要去給護國公還有護國公夫人請安才好……」
烈櫟墨微怔,鳳眸之中眸色漸深,「你可以不用去管他們。我娶你回來,可不是要你給他們晨昏定省的!」
琉璃抿唇,莞爾一笑,「我知曉你的意思。可是,有些規矩不能免。就是要免,也要由旁人說出來,而不是我們直接做出來!」
烈櫟墨:「……」
……
兩人一邊說着話,烈櫟墨一邊伺候着琉璃穿衣,穿鞋。隨後,烈櫟墨再麻溜的拾掇自己,換上了他慣常穿的白衣錦袍。
待琉璃坐在了梳妝枱前,琉璃拿着梳子一時間無法下手。
她能說,頭髮太長,梳理髮髻太難,她至今沒有學會嗎?而平常伺候她穿衣梳頭的都是艾葉,可這會兒她把艾葉還關着呢!
琉璃皺眉,不免有些為難起來。
扭頭看向已經穿戴整齊的烈櫟墨,正在帶上玄鐵面具,淺色的唇瓣動了動,「你會梳女子的髮髻嗎?」
嗯?
烈櫟墨疑惑的望着琉璃,愣了愣。而琉璃見此,不由得聳了一下肩,兩手一攤,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我不會梳!」
呃?
女子不會梳發,竟然還能說的這般理所當然,也唯有他家烈王妃了。
烈櫟墨不由得莞爾,緩步走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便立在琉璃的身後,為其緩緩的梳發。如墨一般的髮絲,猶如綢緞一般的垂落在她的身後,烈櫟墨白皙如玉的指尖從琉璃的髮絲之中穿過……
片刻之後,琉璃微張着小口,望着銅鏡之中的自己,瞪大了眼睛,驚嘆道:「烈櫟墨,你還有什麼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