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主,是不是知道什麼?」殷天放自從來到這百草谷之後就一直是神神秘秘的,讓沈邪有些猜忌也是正常,也許是出於本能,這種時候,沈邪除了自己之外,什麼人也不願意去相信。
「沈邪!你什麼意思!」殷天放本來生的豪放,臉上正氣凌然的樣子再加上此時的殷天放鷹目圓睜,不知情的人絕對會被嚇在當地,「沈邪,你若是不信我,你這就走吧,你放心,你來百草谷的緣由我殷天放是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
看到殷天放似乎是動怒了,沈邪臉色一動,笑意盎然,「殷少主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沈邪怎麼會信不過你呢?既然沒什麼事的話,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殷少主好好休息。」沈邪可不會真的傻到這個時候惹怒了殷天放,說白了自己和殷天放之間除了銀月之外沒有什麼過多的聯繫,沈邪可不會真的認為殷天放會對銀月的事情為自己守口如瓶,這個時候顯然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殷天放站在原地,望着沈邪的身影真的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之後,才如釋重負的松下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濃濃的夜色,知道不能再拖了,殷天放身影一動,向着和沈邪離開相反的方向飛身而去。
……
百草谷,無塵房間,搖曳的燭光在夜色中朦朧閃爍,房間內的無塵盤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卻是沒有一點睡意,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等什麼人,蒼老的雙眸倏然間睜開,透過紙窗看到外面的夜色已經過了子時,無塵微微有些皺眉,卻是依舊沒有說什麼。
終於,房間外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無塵神色一動,卻是不動聲色開口道,「是誰深夜來敲我老頭子的房門?」
「前輩,是我,殷天放!」門外響起了殷天放的聲音,卻是明顯的將聲音刻意的壓低,只能讓無塵聽到聲音的樣子。
聽到是殷天放,無塵臉色一動,單手一拂,房門從內打開,殷天放沒有絲毫的猶豫,一下子鑽了進來,還不忘看看門外的動靜,這才將房門輕輕地掩上,轉身走到無塵的身前,面對無塵,殷天放十分的恭敬有禮,「無塵前輩,晚輩殷天放有禮了,深夜來叨擾前輩清靜,還望前輩見諒。」
「殷少幫主不必多禮,坐吧。」無塵長吐一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指着一旁的桌椅說道,「殷少幫主,白天的時候人多眼雜,老夫沒有問你和沈少主來我百草谷的意圖,不過我想既然你都看明白了我的手勢,想必是為了那個人所來的吧。」
「前輩誤會了,想必白天的時候青葉道長已經和前輩說過了,我們這次幾大門派齊聚蘇州是為了極樂谷的事情,按理說,這極樂谷惡貫滿盈,罪不容誅,但是極樂谷中確有一人,是我殷天放認定的兄弟,我此番貿然前來百草谷也正是為了他,不過我卻是想請前輩不要讓銀月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的話依照銀月的性子,必然會去極樂谷的,我不想他卷進這件事情,所以還請前輩能夠看住銀月,不要讓他意氣用事。」殷天放來百草谷果然是為了銀月,不過卻不是要將屠魔大會的事情告訴銀月的,而是想盡辦法想要讓銀月躲避開這次的事端。
殷天放說完,無塵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反而是目光在殷天放的身上四處打量,似乎是在分辨殷天放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良久之後,無塵才算是真的相信了殷天放,神色也緩和了不少,「殷少幫主的意思,老夫知道了,不過白天的時候我看到沈少主也來了,不知道沈少主所來是為了什麼?」話音剛落,無塵的目光一冷,望向房間外,不等說話,無塵的身形便已經化作了一道殘影,撞破了紙窗,飛身到了夜色之中。
夜色之下,一道黑影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無塵飛身而至,此時的無塵哪裏還有剛剛的那副蒼老的樣子,眼中精光奕奕,一抓便將那黑影的肩膀握在了手中,還未用力,那人也是赤手空拳的向着無塵的面門揮來,無塵看得真切,另一隻手一擋,便將那人的拳頭擋開,身影似有千斤一般的撞向了那人的胸膛,那人一個腳步不穩,身影向後飛去,可是在空中,無塵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腳踝,用力之下,那人飛出去的身影又被無塵生生的拉了回來,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到房間內的殷天放反應過來,一路小跑出來之後,無塵已經將那人制服,摁在了地上。
「沈少主,是你!」無塵趁着月光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沒想到竟然會是沈邪,剛剛自己在房間的時候還想問沈邪來百草谷的意圖,可是現在沈邪卻已經偷聽到了自己和殷天放的談話,這讓無塵難免升起了一股殺意,可是他畢竟是弒劍山莊的少主,而無塵也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人,也就沒有動手。
「前輩手下留情,我沈邪並無惡意。」被無塵摁在地上,那蒼老的手上卻好像是有着千斤之力一般,任憑沈邪怎麼反抗也掙脫不開,害怕無塵真的會對自己做什麼,沈邪這才不得已的開口求饒道。
無塵卻沒有第一時間鬆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殷天放,看到殷天放朝着自己點了點頭,無塵這才鬆手站了起來,「沈邪,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偷偷跟蹤我的?」殷天放雖然沒有讓無塵動手殺了沈邪,但是殷天放卻是對沈邪的舉動十分不喜,他能夠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在偷偷的跟蹤自己。
沈邪站起來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回答殷天放,而是面對着無塵,恭敬的行禮說道,「前輩,剛剛您和殷少主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前輩莫要誤會,我沈邪絕無惡意,此番來百草谷也不是為了銀月,而是和殷少主一樣,而是為了我一個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