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之間氣氛高度緊張,根本不像是警方的幹警,四處逡巡,似乎在尋找鄧某人潛在的幫手。鄧華很清楚,只要他們確定此地沒有「外人」在場,肯定會發動凌厲一擊。
鄧某人越發淡定起來,幾個幹警被鄧某人的淡定嚇到,儘管佔據壓倒性優勢,卻依舊不敢擊發。正在此時,警笛再度響起,江濱市公 安局的警車出現,殺氣在警車出現的瞬間消失,鄧華甚至感覺到,那兩個傢伙似乎長出一口氣。
「我們是公 安廳的,把你的證件扔過來,不要亂動。」
剛剛喊話的警官叫道,新來的警車戛然而止,車上跳下來幾位幹警問道:「怎麼回事。哪裏打槍。你們,廳里的人。來這麼快。」
「哦,我們剛剛出任務回來,剛好路過,聽見槍聲趕過來。你們是……」
隨着停車聲不斷,一批批警員趕到現場,李躍進出現在現場:「鄧華。你怎麼在這裏。金英把傷者送去省軍區醫院,你坐我的車去,這邊交給我。」
「誰受傷了。」
鄧華的心揪起來,顧不得其他,車上不管哪一個人受傷,都是他不可承受的。李躍進搖搖頭:「金英只是說有人受傷,沒有來得及說其他的,你還是趕過去看看。」
「這三個傢伙是槍手,」經過李躍進身邊,輕聲對他說,「那兩台車不對勁,很可能有槍手同夥。」
李局長一愣,他並沒有指望來這邊會抓到槍手,在他的印象中,搞不好槍手早就銷聲匿跡。沒想到,鄧某人如此強悍,從身上單薄的衣着就可以知道,肯定是聽到槍聲衝出來的,一定沒有任何準備。
就連李躍進,都是接到金英電話才及時趕到,他的身上也不過是單衣,根本顧不上穿棉衣。省委大院附近出現槍手,不啻于晴天霹靂,如果不是車子剛好送他回家還沒走,他根本來不及趕到現場。
越想越對鄧某人的身手感覺到恐怖,李局長一揮手:「按照屬地原則,把車上三個槍手拿下,馬上送到醫院搶救,務必錄到口供。」
兩台警車上的警員互相看看,很明智沒有和市局幹警爭功:「李局請便,既然有市局辦案,我們收隊。」
金英報警不足為奇,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李躍進,鄧某人從中品味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匆匆跑進醫院,衝到急救室跟前,老太太領着兩個孩子坐在椅子上,兩個小傢伙居然沒有哭:「媽媽,你們你們沒事。」
「我們沒事。」老太太眼中含淚,「兩個女孩都受傷了,她們她們是為了保護我們娘仨。多好的丫頭,華子,你怎麼惹下一身情債呀。」
鄧華撲到急救室門前,裏邊鎖上了,返身蹲在兩個小傢伙身邊:「鄧馨雨,黃豆,你們真棒。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兒好兒子。爸爸為你們自豪。」
「金媽媽和雲媽媽保護我們,我們不哭。」兩個小傢伙眼裏噙着淚水,努力不讓它們落下來。鄧華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女兒和兒子,心中充滿對急救室兩個女人的焦慮。
小黃豆忽然撫上爸爸的臉:「爸爸流血了。」
「啊。」鄧媽媽一下子清醒過來,「華子,怎麼樣。傷到哪了。快讓媽媽看看,不是,快讓醫生看看。」
輕輕在小黃豆臉上吻一下,回頭向老太太一笑:「沒事,擦破一點油皮,您瞧。」
此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一個護士急匆匆走出來,鄧華抱着兩個孩子來不及放下,腳下一滑堵住護士的去路:「請問,兩個傷者怎麼樣。」
「你幹嘛兒。」小護士被鄧某人突兀的動作嚇一跳,旋即被鄧華堪比女性的臉驚到了,「男的女的。還是半男不女。你誰呀。」
鄧公子哪裏顧得上小女人的話里話外:「我是傷者家屬,請問她們怎麼樣。」
「哦,難怪這麼漂亮,那兩個都是你妹妹嗎。」小護士眼睛裏充滿八卦,見鄧某人急的火燒眉毛,才道,「你如果不堵着我呢,她們就沒事,如果……」鄧某人嗖的竄到一邊,又把小護士嚇到了,「神經病。放心吧,不過是普通槍傷,這裏是軍區醫院,哼哼。」
小護士斜一眼鄧某人妖孽一樣的臉,終於確定眼前是一個大老爺們兒。小護士忽然小臉一紅,慌慌的瞄一眼兩個小傢伙,也不說話轉身跑掉了。
鄧華坐回媽媽身邊,緊緊抱住兩個孩子,嘴裏一個勁呢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沒一時,黃書記趕到,身邊跟着一群人。華夏一向對槍支管制嚴格,前年四爺出事,江濱市甚至興安省都展開一次槍支收繳。只要手上有槍無證的,不僅沒收槍支,涉案人員還要刑拘。
一年多時間,興安省收繳各式槍支多達十萬餘支,嚴厲打擊了涉槍犯罪,有效整頓了社會治安。偏偏就在興安省公 安廳歌功頌德的時候,省會江濱市爆出持槍殺人的惡性案件,怎麼可能不驚動高層。
黃書記身邊的鄭漢文,看見鄧華臉上的傷痕濃眉一擰,鄧某人微不可查搖搖頭。放下兩個小傢伙,起身迎上黃強:「黃書記,您來了。」
「誰受傷了。怎麼樣。」
說話的是一個軍人,肩上熠熠生輝的金星又和黃書記並肩而行已經表明的身份,應該是省軍區司令員王海軍少將。如果不是傷者出現在省軍區醫院,想必不會驚動王將軍。
鄧華啪地一個立正,端端正正一個軍禮:「報告首長,裏邊正在搶救的是金英同志和雲梅子同志,情況不清楚,不過剛剛一個護士說沒大礙。」
「臉上的傷怎麼樣。」黃強第一時間關注到鄧某人臉上的傷,關切地問,「趕緊處置一下。」
「是。」
立正答應一聲,鄧華轉身走向處置室,當時副駕駛的槍手,那一梭子子彈也不是沒有收穫。如果不是鄧某人反應及時,一顆碩大的頭顱,就會被子彈打成爛西瓜。
王海軍看着鄧華背影微微點頭:「當兵一定是個好兵。」
「別眼氣,」得知傷者無大礙,黃強心下一松,「他是榮軍,五年軍旅生涯的確鑄造一個軍人個性,不過現在是我的兵。弟妹,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