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志異 第十四章:清蓮怡心

    和絕對的女漢子九天玄女不同的是，何仙姑從娘胎里生下來就是所有人公認的乖乖女加美人胚子，自小便落得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名。

    何仙姑，在成仙之前，她本來的芳名叫：何瓊，她的職業就是一位遠近聞名，專治疑難雜症的中醫女大夫，十里八鄉的人都喜歡稱何仙姑為「女神醫」。

    得道後，仙姑的法器是一朵神奇的荷花，很顯然，素有「出淤泥而不染」美名的荷花，自然不會是一種殺人武器。

    做為一個十分低級的弱勢女神，何仙姑深知，或許她真的是阻止不了法力強大的九天玄女如此那般地濫殺，可是她至少可以守住那一份屬於自己的恬靜與幽然。

    何仙姑是閉着眼睛跨過那些死得慘兮兮的妖怪屍體的，因為心善的她實在不敢看，也不忍心看。突然，「啊」地一聲尖叫之後，何仙姑腳下突然一打滑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重心，便一頭裁倒在一灘殷紅色的液體之中。

    這散發着十分濃裂腥臭味的液體濺了何仙姑一身，沒過多久，當何仙姑很吃力地用雙手很勉強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再定睛一瞅。

    「哇~」地，仙姑，吐了。

    原來，這液體不是別的，正是從剛死的那些妖怪身體裏汩汩流出的屍血。

    「來，把手給我，我們天庭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林妹妹？」九天玄女說着，便把她那隻粗壯的右胳膊伸向了何仙姑，大神嘛，自己胳膊也是十分孔武有力的。

    「謝謝，我馬上就好，玄女姐姐。」何仙姑衝着九天玄女十分客氣地擺了擺手，接着又弓下腰「啊嗚，啊嗚」地吐了起來。

    「喂喂餵~你不是有荷花麼？為什麼不讓你眼前的這些廢物消失掉呢？」九天玄女十分不解地問道，神仙手中的任何法器，它們的功能和能力很自然都與凡品有很大的不同。哪怕，它看上去，只是一朵並不名遺的荷花。

    對於，九天玄女拋過來的這個問題，何仙姑，並沒有她一個十分正面的回答，她只是把自己胃都吐空了，然後十分吃力地緩緩地站了起來，示意九天玄女可以走了。

    「來，姑娘，擦擦嘴吧。」老大媽說着遞上一方繡着「鴛鴦戲水」圖的手帕。看得出，老大媽也是個很愛乾淨，會生活的中年女人，說實話，她也正為麻煩了兩位天上的女神，心理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過了中心廣場，便離大媽的家不遠了，接下來三人走進了一片破敗不堪的棚戶區，這裏其實是個正面臨拆遷的城中村，街面上還算是乾淨，只是這裏住的大多數都是那些買不起商品房，也付不起高房租的窮苦人家。

    「到了~姑娘，我和我閨女啊，就住這裏。」大媽說着，便面帶微笑，十分熟練地打開了自己家很破舊的木門。

    裏面的風景其實很溫馨的，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很和諧地搭配上了一個小小的天井，這種小四合院有一般有三間房組成，一間臥室，一間廚房，還有一間是用來放雜物的。

    「哎，孩子她爸在時，這個院裏子是充滿了笑聲的，現在他走了，蓮兒也病了，就剩下我這個老太婆了。」大媽說着氣話，很無奈地走到她平時送菜所用的舊三輪車跟前，又輕輕地拍了拍這個很忠實的老夥計。

    說實在的，如果這個地方被拆了，她和她重病的女兒，還真的不知道可以住到哪裏去。

    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

    永遠別認為自己是最可憐的。

    大媽見何仙姑的身材其實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便從柜子裏，找出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遞到了何仙姑的手上，仙姑接了過來，然後便換下了原來沾滿血污的衣服，又好好地洗了一把臉，聞了聞，這才覺得沒什麼太濃重的味道了。

    然後老婆婆掀開了擋在臥室門口的那條帶柳條花紋的粗布帘子，當黑暗小屋中的那盞孤燈，被再次點亮時，何仙姑和九天玄女，才最終看到了大媽口中屢次念到的自己那寶貝女兒，蓮兒。

    此時的她，正用一雙求生的大眼睛直勾勾但十分無力地盯着何仙姑的又眸，面對死亡，其實誰都是想活命的，這何仙姑比誰都清楚。

    蓮兒的身體實際上因為白血病的關係早就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也就那雙大眼睛卻依然炯炯有神，見到這雙大眼睛，任誰都會動容的，何仙姑尤是，在一片沉默之中，仙姑走到了蓮兒的跟前，然後把自己手中的蓮花，放在蓮兒的那已經乾癟的胸脯上。

    接着何仙姑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後，又十分虔誠地默念道：「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請賜福於這朵紅蓮花，保佑尊敬的施主，南無阿彌馱佛。。。」

    何仙姑，剛一念完，那朵白蓮，便也在空中浮了起來，然後很不可思議地旋轉了起來，它每一次施轉可以都從下面蓮兒的身體裏抽走一部分陰毒之氣。

    最終，原本潔白無霞的蓮花把自己變成黑炭後停了下來，並且與此同時的光景，從這株已經凋零殆盡的黑蓮花鼓朵中，吐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蓮子。

    然後何仙姑從被單上撿起了剛提練出來的千年蓮子，用開水給蓮兒送服下。片刻功夫之後，蓮兒兩邊的臉頰終於泛出了久違的紅潤。

    「謝謝，姑娘，真的太感謝了。」大媽時此真的激動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大娘，其實，我能用蓮子救你家蓮兒的性命，這一切都是上天早就按排好的緣份。」何仙姑十分淡泊地說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然而，話又說回來了，事實上，「用蓮子救人」這個法子，在現實生活中，何仙姑是無法做到的，當何仙姑和八仙以及諸多天神已經成為一段傳奇，一種過去時時。

    他們也僅僅只能在人們的精神世界中，存在與成活着了。

    「大娘，你一定要叮囑蓮兒，不可以過於操勞，您也一樣，做女人，首先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何仙姑說完，她接着想了想，又說道：

    「大媽，如果，你願意，明天就到悅來客棧來正式當個員工吧。我想我和我們李老大，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母女的。」

    「好，好，好。」老大媽一邊抹着熱淚，一邊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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