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看向陸藜星:「師尊,這是?」
陸藜星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的法寶空間。」
易寒心頭一緊,立刻就雙膝跪地,將頭埋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他知道,這是陸藜星護着他。
如果沒有這個空間,或者陸藜星不想管他了,恐怕他現在已經被壓在煉器門的大殿下,跪着接受審判。
但易寒也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相互的。
陸藜星信任他,所以帶他進來,若是他還繼續將自己的機密隱瞞下去,就辜負了師尊的信任。
更何況,他當初在祖師牌位下立下了誓言。
背信棄義,那是修道之人大忌。
哪怕他苟且一時,待來日修行至關鍵,也會被心魔所困。
所以,如果陸藜星問他,他是一定要說,肯定要說。
可他要從何說起呢?
天星珠的事情,又或者是重生的事情……
一件一件,都壓在他的心底,讓他根本無法暢快呼吸。似乎他的內心,一直都在等待着一個機會,將一切和盤托出,將一切全數解決。
雖然,這只是他的祈願。
沉默間,陸藜星又道:「這裏雖然安全,卻只能暫避,遲早是要出去,你可知?」
「弟子知道。」易寒抬起頭,眼神閃過一絲決絕,「弟子,自當將所有事都坦白告訴師尊,絕無半點隱瞞。」
「哦?」陸藜星眉峰輕挑,「你是說,你有天星珠的事情。」
易寒登時僵硬在原地。
他原以為,他擁有天星珠,乃是機密中的機密,但這一切,原來早就在陸藜星掌控之中嗎?
陸藜星淡然道:「你現在身處天星珠中,又為何覺得我會不知?」
易寒咬住嘴唇,只覺得自己從前的那些糾結,都如同兒戲。
他有問陸藜星:「所以你收我為徒,也是為了天星珠嗎?」
「不是。」陸藜星意簡言賅的否定了易寒的猜測,「我只是要你救人罷了。」
易寒不懂,若是救人,難道不是自己上陣更合適?
更何況,陸藜星的修為比他還要強大的多,從零開始培養一個弟子,實在是不容易。
但陸藜星卻自有一番安排,卻是易寒從未想到過的。
「人都知天星珠乃武神至寶,卻不知對於普通人來說,天星珠乃是劇毒必死之物,因為尋常人根本無法承受武神那巨大的靈力。」陸藜星伸出手指,抵住易寒的額間:「而你,卻可以。」
易寒震驚的看着陸藜星,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得知一個極大的秘密。
「為什麼?」
陸藜星淺笑了一聲:「因為你身上流着武神的血,你是武神的後裔。」
「武神後裔……」
不知為何,易寒對這個事實,竟然沒有太過吃驚。
不由得,他就想起自己在臨海城時,那贏得頗為詭異的一戰。
面對邱家的老大,他仿佛是被激發出了身體本能的屬性,那黑色的爪子,如惡魔般的陰影,仿佛都在提醒着他,這一切,是多麼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