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片陰影將她徹底籠罩,小花才注意到身後進來了其他人,轉頭一瞧,竟然是趙升。一窩蟻 m.yiwoyi.com
「小少爺,您怎麼來了。」微微蹙眉,小花趕忙起身,將手背後,緊緊握着斧頭。
並未答話,趙升便勾起了一抹略帶猥瑣邪氣的笑。
趙升這般笑太不懷好意了,小花掂量着手中的斧頭,暗暗想悅。
不想趙升收起摺扇,反手將柴房門關了起來。
「咣當」一聲落了栓,小花的心也跟着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隨即全身上下升騰起一陣一陣的恐懼之感。
硬生生穩住腳步,小花面色發白,定了定心神才道:「小少爺這是要做什麼。」
見她沒有那般激烈的直接便就大叫喊人,趙升很滿意的笑了笑,搖着扇子走進小花,而後將她下巴輕輕挑起,湊進她白淨的小臉,道:「本少爺想幹什麼,不是很明顯嗎?攙」
就是這時,小花見趙升並未直接就將她抓住或者困在懷中,而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小花便直接伸手,大力將他一推,三步並作兩步便就跑到了柴房門前。
手卻還未觸及到門栓,一隻手便就被趙升抓住,大力一拉,小花便就直接趴到了他的懷中。
緊握着斧頭的另一隻手被趙升隨即扣住了穴位,只肖一按,小花便疼痛難忍,斧頭便直接摔到了地面之上,發出一陣嗡嗡的震盪之聲。
移至小花下頜的手被迫將她的頭抬起來,並用另外一隻手將小花玲瓏的身軀緊緊扣在懷中,動彈不得。
屈身靠近小花的耳根,吹了一口氣,而後道:「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不想卻是個野貓。」
聲音中透出來的一絲絲猥瑣之意讓小花害怕,她從來未曾見過這般情景。
大手已然順着她的腰間慢慢移了上來,小花眸中一閃一抹決然之色,張嘴便咬向了趙升的耳根!
耳朵處傳來一陣劇痛,趙升一把便將小花推開,順手甩了一巴掌,而後痛苦的捂住耳朵,嘴中咒罵着,「臭娘們!」
小花被那大力的一巴掌甩到了硬柴之上,頭髮也散亂了許多。
她卻沒有顧及臉上和背部的疼痛,趕忙起身,直接撲到了門上,卻怎麼將門栓打不開,小花絕望的大力拍打柴門,「來人啊,來人啊!救命!」
又直直被拽了回去,重新跌至了硬柴之上,小花顧不得背部的劇痛,支起身子順手抽了一個木棍便要抵抗到底。
剛剛揚起的手便又被抓住,趙升一臉邪笑,同死去一年多的趙員外神似到了極點。
力量的懸殊終究是過大,趙升直接便將木棍甩至了地上,沒有給小花機會,直接覆身了上去。
小花不停掙扎,確是敵不過身上的男子。
「刺啦」一聲,衣衫應聲而落,裸漏的肌膚直接便接觸到了冰涼的空氣,起了許多的雞皮疙瘩。
不停的撕,咬,打,身上的男子確是半分也不動容。
趙升猥瑣的笑,眸中已然是血紅一片,話語之間泄露了濃重的欲/望,「爺就喜歡你這種野貓!」
小花蒼白着臉,緊咬着嘴唇忍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這種感覺讓她一陣一陣的反胃,幾欲作嘔。
當鈍痛傳來,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小花閉上眼眸,滾燙的淚珠順着臉滑了下來。蒸發在了五月炎熱的空氣中。
腦中一閃而過青色衣衫的絕色人影,瞬間,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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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花再醒來之時已是深夜,看來沒有人記得來尋她。
緩緩抬起胳膊,全身酸痛無比,連抬起身子的力氣也沒有。
地上很涼,沁入心骨的那種涼意,可是小花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冷。
月光順着唯一的小窗戶照了進來,小花垂眸看着瓷白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一片,眼神空洞無比。
不乾淨了,她不乾淨了,連喜歡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腦中只溜過這一句話,眼淚便毫無防備的砸了下來。
臉上卻是一絲別的表情都沒有,小花默默支着地站了起身,衣衫已經完全不能穿了,現下只能起個蔽體的作用。
一陣陣的疼痛由下身清晰出來,每走一步腿都要打顫,小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着破敗的身子回到了房中。
隔壁的斷間是專門供粗使丫頭洗澡的地方,小花換了件乾淨的衣衫,顫抖着雙腿在大廚房提來熱水倒入桶中。
脫下衣衫抬起兩條細長的腿便邁進了桶中。
水溫稍微有點燙人,剛好能去除身上的酸痛,水面浸過喉嚨,小花輕嘆了一口氣。
眼淚不止為何,又不知不覺的砸向了水面,小花只感覺心中空洞洞的,好像沒有了心一般。
心尖尖傳來的一陣刺痛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耳邊仿佛又繞出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她痛苦的捂了捂耳朵,想叫,卻是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
小花心中如是想到。
手上的動作確是不停歇,用布子在身上不停的狠狠擦過,稍微注意,便會看到那白嫩的肌膚之上,竟是滲出了點點血跡。
水已然涼了,小花走出木桶,披上衣衫,將污水排出,而後抹黑爬上了床。
盛夏未至,窗外只輕輕傳來幾聲蟬音,夜晚靜謐無比。
小花睡在床榻之上,睜着大眼,久久不能入睡。
原以為是會一輩子這般平平凡凡的活下去,當個粗使丫頭也好,還可以每隔一年回家一次,或許到了年齡便可以出趙府,回到家裏照看弟弟。
今日之事徹底將小花心中對未來的美好期望打碎,小花倏爾收緊了放在被上的手。
還是終於忍不住,緊緊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已嗚咽出聲。
她才十六歲,是很多女孩眼中最美好的年齡,卻是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悲。
任憑眼淚兀自的流着,小花心中痛苦不堪,一想到她已然不乾淨了這件事情,她便想崩潰的大哭大叫一場,甚至於是想到了死。
可是她不能,她還有家,還有爹娘,可愛的弟弟。
他們都在等着她回家,她不能死。
腦中又幽幽出現了那人的身影,睏乏如潮般襲來,小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一片田地之間,一個身着青衫長袍的修長身影背對着她而立,小花微微上前,卻不敢伸手觸碰,只得輕輕喚道:「趙青亦。」
那人轉過身來,確實眉眼無比猥瑣的趙升,嘿嘿笑着雙手便向她襲來,小花大驚,失聲大叫,直接從夢中醒了過來。
額上的冷汗毫無防備的流了下來,小花睜着驚恐的雙眼,喘着粗氣。
天色微微透出灰白,看來是快到要起床的時辰了,房中的婢女皆被吵醒,揉着雙眼嘟囔道:「小花,你幹啥呀。」
離她最近的小丫頭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關切的湊頭過來問道:「小花,怎麼了,臉色這般白?」
小花搖了搖頭,露出笑容,「沒事,就是做噩夢了,起吧,也快到時辰了。」
小丫頭聞言便沒有再多問,默默的穿起了衣衫。
小花依舊一動身子便會覺得陣陣酸痛,尤其是下床之時更為明顯,直接雙腿一軟,踉蹌了一下身體。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小花也是趕忙便扶住了床沿。
雖然小花想忘,可是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卻是提醒着她昨日究竟發生了哪般令她無比屈辱的事情。
臉色瞬間從蒼白轉為煞白,就連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小花恨,可是卻無可奈何。
身上的疼痛永遠抵不過心中的傷。
眼眸之中在平生第一次露出了如絕望一般的神色,卻只是一閃而過。
日子還是得過,就連活也是得照常干。
將水桶提至大廚房之時,小花已然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子順着額間滾落,見這般情景,平素里冷麵的廚娘第一次露出了頗為柔和的神色。
「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回房裏休息一日。」
小花一笑,服身謝過廚娘。
路上不可避免又經過柴房,對小花來說,這柴房便是她人生的大落之處,大婚當晚,便被關在柴房中一夜,受辱,還是在柴房之中。
小花閉眸,將嚴重痛苦掩去,再睜眼,便就是一片清明之色。
那又如何,只要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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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涼如水,休息了一中午的小花睡不着了。
趙府確實和她一年前過門之時想的一樣,很大,很漂亮,她用了整整一年才勉勉強強在府中不迷路。
房中的姐妹皆是呼吸綿長輕柔,想必是累了一天,小花為了不打擾她們,躡手躡腳便出了門。
趙府最南有一條溪流自府中穿過,那處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若是小花閒來無事就會跑到那裏去。
還未到那地方,便幽幽遠遠傳來一陣笛音,小花不懂樂曲,只是莫名的覺得很好聽。
輕輕走至了那處,掩在大樹後面,只見於月光照耀之下,一男子側對着自己執着長笛,直指尖輕動之間,笛音便悠悠揚揚的傳出來。
是管家,趙青亦。
小花瞪大了雙眼,屏住呼吸,唯恐怕壞了這頗有意境的一幕。
不知為何,笛聲卻戛然而止,趙青亦轉過頭,清冷的瞥向了小花所在的方向,長身如玉,驚為天人。
蹙了蹙眉,趙青亦淡漠道了句:「出來吧。」
左右也無人,小花知道趙青亦肯定是發現了自己,於是不好意思的便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是你。」趙青亦道。
「是我。」小花抬眼看去,只見趙青亦俊美的眉眼就像是碎玉一般,不由自主的隨口答道。
仿佛是被她呆愣愣的模樣惹笑,趙青亦輕輕勾了勾唇,「大半夜不睡覺,來此處做什麼?」
小花卻指了指他手中笛子,答非所問,「剛才你吹的,很好聽。」
趙青亦並未搭話,只是又淡淡撇了小花一眼,竟又自顧自的吹了起來。
小花上前兩步,坐至小溪前,半晌後才回了一句,「我睡不着,你呢管家,你為何不睡覺?」
一曲畢了,趙青亦才放下長笛,一揮衣袍,竟是直接坐到了小花的身旁。
這個小女孩總是莫名其妙給他一種熟悉之感,讓他很想親近,雖是這樣做了,可面上淡淡。
他同樣輕聲答道:「我也睡不着。」
小花轉頭看去,正好和趙青亦四目相對。
深邃的眸將她瞬間便好像吸了進去,四周只剩下綿長的呼吸之聲。
心尖處有猝不及防的刺痛了一下,小花才意識到了什麼,趕忙低下頭,面上卻是煞白。
隨即起身,不想被趙青亦看出什麼異樣來,小花拍了拍裙擺處可能沾染到的灰塵,而後匆匆忙忙告了別便走了。
趙青亦盯了那離去的背影許久,眸中情緒卻沒有一絲波瀾之意,他只是感覺,這個小女孩,好像有那麼一絲變化,卻又說不上是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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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偶然的碰面已被小花深深埋在了心底,就如同那次受辱一般。
想起此事,小花都會覺得喘不上氣來,就像溺水了一般,無比痛苦。
沒有了乾淨身子,反正也沒打算再嫁人,也應當是嫁不出去的。
小花苦笑一番,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她沒有想到,噩夢還會重複第二次。
依舊是在柴房,依舊是在那個位置坐着,依舊是那令人作嘔的趙升。
小花一擰眉,將手中斧頭握的緊緊的,「怎麼又是你!」
趙升上前,直接將小花擁入了懷中,再用同樣的方法讓那危險的斧頭應聲而落,猥瑣一笑,「你這般聰慧,本少爺以為,你會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伺候本少爺。」
不再給小花開口的機會,直接便將她甩在了柴堆之上,趙升欺身而上,啞聲道:「你這小妖精,可想死爺了,爺日日夜夜都想將你抱在床榻之上……」
還未說完,小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雙手未曾被禁錮住,抬起手掌便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極為清脆。
小花朝趙升狠狠啐了一口,「呸,你簡直令人作嘔!」
趙升眸間閃過一絲陰毒,將臉上唾液抹了乾淨,反手便是一巴掌!
小花的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腫了起來,趙升淫笑,「盪/婦!前幾日還承歡在爺的身下,叫的銷/魂無比,」話語之間,面上又升起溫柔之色,摸着小花的下巴,「爺就喜歡你這種的。」
果然是噁心無比,小花心中想,可是依舊被趙升緊緊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劇痛又清晰傳來,小花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表的蕭瑟。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
淚水還是自然而然的順着臉頰滑下,小花心痛無比,加上噁心的作嘔之感,男子正在律動之中時,小花便臉色蒼白,哇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趙升身子僵硬了一番,直接退出甩手一掌,而後轉了轉手腕,「真是掃興。」
小花一抹唇角污穢之物,眸間複雜。
依舊在夜半之時默默回去,將身子刷洗了一番才上床睡覺。
本以為自己已然足夠堅強了,可是淚水還是打濕了硬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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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辱之後,小花便變得越發渾渾噩噩了起來,就連洗碗之時,也將碗打碎了好幾個,雖說廚娘未說,可失誤越發多了,小花便越發遭了白眼。
廚娘已然很少讓她進廚房了,因着她的毛手毛腳,小花知道怪不得別人。
趙升又在這幾日之間將她侮辱了一番,又打又罵。
漸漸,小花的眸中出現了不一樣的厲色與怨恨。
趙青亦好幾次踏入後廚之中,就算與小花碰面,她也是臉色煞白,匆匆而過。
趙青亦蹙眉,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可以詢問了另外幾個同她同住的粗使丫頭,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小花這一陣子很奇怪。
只有小花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夜深人靜之時,她只是抹了眼淚,而後想着那個青色身影,再想起了那個令人作嘔的小少爺,和那些令人作嘔的侮辱。
三次了,已經三次了,這已經是她的底線。
淚水再一次無聲的划過臉頰,她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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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奴僕中傳來了傳聞,那便是小花和趙升苟且了。
流言似瘟疫一般快速的傳播着,小花原來是趙員外的第二十房小妾這件事情又被有心之人重新提了出來。
很多嫉妒小花美貌的婢女,丫頭紛紛在小花面前冷嘲熱諷,得意洋洋,就連以前愛慕小花的小廝也是聽信了這些事情,通通對小花避如蛇蠍一般。
小花知道這事情不是空穴來風,必定是趙升。
手中緊了緊,將帕子都快要攪碎。
趙升這是不想讓她活了嗎?
既然不能活,那為何不在下地獄前多拉一個伴呢?小花陰陰的想。
小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善良的小花了,眾人的指責,心中的羞辱,和對那驚為天人一般的趙青亦的愛慕,如一張網一樣,將小花牢牢的困了起來,讓她無法呼吸,直至失了本心。
——
又是一個傍晚,小花依舊在柴房之中砍柴,身後又有一個影子將她慢慢籠罩住。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趙升。
小花狠毒一笑,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每日都換上乾淨,漂亮的衣衫,縱使眾人說她掃把星,狐媚子,她也無所謂,為的就是這一刻而已。
將內心中的激動生生壓下,小花換上一抹溫柔的笑意,轉過身去迎接這個令她作嘔的男人。
趙升眼前一亮,今日小花打扮的漂亮極了,就像是山中的幽蘭一般。
如猴急的一般便將小花壓至身下,見小花竟然有了回應,趙升更是激動至極,馳騁在她的身上。
小花依舊保持着清亮的眸。
就是現在。
趁着男人不注意,手逐漸摸上了刻意放在一旁的輕斧。
趙升還未反應過來,背部便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是被整個劈開一般,瞬間眼睛等得極大,鮮血自口中溢了出來,「你,你,你這個毒……」
頭一歪,滑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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