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忙完了齊嚴之的婚禮,齊敏之的親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與齊嚴之不同,齊敏之是齊家的大小姐,是清河縣主唯一的女兒,齊家上至清河縣主、顧伽羅,下至丫鬟、婆子,都將她的婚事當成了頭等大事。
齊敏之的婚期在秋天,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清河縣主和顧伽羅卻已經開始着手準備。
嫁妝是大頭,卻並不麻煩。因為大家族的小姐,一落胎胞,父母便開始給她有計劃的攢着。
齊敏之也不例外。自出生到現在,十幾年的時間,清河縣主早已將她的嫁妝準備得妥妥的。布料、珠玉、瓷器、古玩、田莊、鋪子、上好的木材以及吃穿用等各種東西,一應俱全。
齊敏之的親事議定後,清河縣主便命人尋找手藝好的木匠,拿出攢了十來年的上好紫檀木,請匠人按照目前最時興的家具樣式打造了一系列的陪嫁家具。
另外,清河縣主還拉着女兒學習管家理事、人事安排以及人情往來等事務。
嫡親小姑要出嫁了,顧伽羅這個嫂子也不能閒着。
比方說,從家生子中挑選適合陪嫁的人選,逐一將他們的底細調查清楚,確保沒有問題後,再將花名冊交給清河縣主,請她親自挑選。
再比方說,請謝氏商號幫忙,高價從各地搜羅新奇又精緻的物品。錦羅綢緞、茶葉藥材、西洋小玩意、寶石琉璃、古籍字畫,務必要給齊敏之原就豐厚的嫁妝添磚加瓦。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顧伽羅也會夾帶一些私貨。
她也是個有女兒的母親,且還不止一個。
有了好東西,也當給女兒們攢一份兒。
既然要給女兒們準備攢嫁妝了,顧伽羅就有計劃的整理起自己名下的產業來。
再一個,妙真大師交給她的一匣子契紙,她也需要好好打理一番。
所以,這段時間裏。顧伽羅很忙,忙得恨不得生出兩個腦袋、四隻手。
齊謹之回沉香院的時候,顧伽羅面前放着兩個精緻的黑漆螺鈿匣子,手裏拿着一沓契紙和銀票。一邊一張的分着。
「阿羅……咱們給她們添個小弟弟?」
齊謹之小心翼翼的問着。
「呃?」顧伽羅分嫁妝正分得嗨皮,聽了這話,抬起頭,茫然的看着丈夫:「什么小弟弟?大爺,您方才說了什麼?」
齊謹之嘴角抽了抽。略略提高了音量,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顧伽羅總算反應了過來,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這事不急。女兒們還不到一歲了。我想着待她們過了三歲,再考慮生孩子也不遲。」
上次生產,險些要了她的命,幸好穩婆醫女搶救及時,她和孩子們才活了下來。饒是如此,她也元氣大傷。
太醫和燕大夫都幫顧伽羅診了脈,說她身子虧損得厲害。想要再生產,須得將身子徹底調理好。而這個過程,少說也要一兩年。
再者,顧伽羅也不想太過頻繁的生產。
一來對身體不好。大齊醫療水平低,女人生孩子完全就是跟天搶命,顧伽羅可不願把自己的小命交給別人掌控。
二來嘛,她精力有限,生了太多的孩子,根本照看不過來。雖然有乳母、丫鬟,但顧伽羅還是希望能親自照顧自己的孩子。
「過兩年再生?會不會晚了些?」
齊謹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齊嚴之的那句『你沒有兒子』,仿佛一根毒刺,狠狠戳中了他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渴望。
「晚?怎麼會晚呢?」
顧伽羅轉過視線,繼續埋頭與賬冊、契紙中。忙裏偷閒的回了一句:「這兩年京里不太平,咱們根本就清閒不下來,哪有時間和心情要孩子?」
忽然,顧伽羅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齊謹之,眼底閃爍隱隱的不喜。「大爺,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還是嫌棄幸姐兒和福姐兒不是男丁?」
問到後半句的時候,顧伽羅的語調已經變得有些冷。
如果齊謹之真敢露出一點兒嫌棄女兒們的意思,她極有可能當場發作。
齊謹之趕忙搖頭,「不是,我、我就是隨便一問。呵呵,沒什麼、沒什麼!」
顧伽羅定定的看着齊謹之,一字一頓的說道:「大爺,我不管外頭有怎樣的風言風語,我也不管外人是怎麼看的,我只希望大爺記住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
不納妾、不蓄婢、無異生子!
沉香院的正房外,兩個小丫鬟坐在廊下,一邊看着小紅泥爐子上的熱水,一邊拿着繡花繃子繡花。
房裏男女主人的談話,毫不意外的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們聽到。
「……放心,我從未忘過自己說的話。」
齊謹之底氣不足的說,話里話外透着一股子心虛。
兩個丫鬟里,其中年紀略大些的那個,垂着頭,手上穿針引線,眼中卻是眸光閃爍。
齊嚴之鼻青臉腫的回到了新府,吳氏見了,故作驚訝的問:「四爺,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與人打架了?」
齊嚴之哪裏敢說實話,訕訕道:「沒、沒什麼,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磕的!」
摔傷的?呵~你這一跤摔得可真有技術含量,居然還能摔出兩個烏青眼!
吳氏默默吐槽着,面兒上卻還是一副關切、心疼的模樣,一疊聲的吩咐丫鬟準備熱水、跌打損傷藥,並親自幫齊嚴之換衣服。
齊嚴之由吳氏伺候着,將沾了血和灰塵的袍子脫了,換上乾淨的家常袍服。洗去臉上的血漬,上了藥,他這才去中庭上房給母親請安。
「我的兒,你、你不是說去尋謹哥兒吃酒嘛,怎麼變成這幅模樣?誰欺負你了?哪個黑了心肝的歹人,竟對你下了如此重手?」
胡氏看到兒子的慘狀,頓時驚得跳起來,一把扶住齊嚴之的肩膀,又是痛罵、又是詢問。
「娘,我沒事。就是,唉,堂哥不肯幫忙。」
齊嚴之反手扶住母親的手,攙她坐到羅漢床上,低低的說:「母親,您能不能跟大伯母討個人情,將德維留下來吧。」
「不行,嚴哥兒,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唯有這事,是萬萬不可以的。」
胡氏強忍着心疼,堅決的搖了下頭,忽然,她似是明白了什麼,急聲問:「莫非你這一身的傷是齊謹之乾的?你去求他,他非但不幫忙,還、還打了你?」
齊嚴之眼神閃躲,含糊的說:「也不怪大哥,是我說錯了話,不該笑話他沒兒子。」
胡氏氣急,脫口道:「你又沒說錯。他確實沒兒子啊……等等,你大伯母幫了咱們這麼多忙,我們也當幫她分憂才是,謹哥兒是頂門立戶的嫡長子,膝下空空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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