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涼~」
「不是,是娘!幸姐兒,叫『娘』!」
「羊~~」
「……不是羊,是娘~」
顧伽羅盤膝坐在西廂房的地攤上,手裏拿着個小巧的水晶球,球里放了一些五顏六色的珠子,輕輕一晃,鮮艷的珠子便會在水晶球里滾來滾去,霎時好看。
倖幸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母親手中的玩意兒,花朵般嬌嫩的小嘴兒微微張着,一條晶瑩的液體順着嘴角流下來。
她兩隻小手努力的向前抓,試圖從不良阿娘手中搶回自己的玩具。
奈何她人小力氣小,胳膊還短,小小人兒已經爬到母親腿上,卻始終夠不到。
「啊、啊啊~」
小丫頭急了,大聲喊着,兩隻大眼睛泛着灼灼的光。
「想要?」
顧伽羅壞心眼的將水晶球送到幸姐兒眼前,幸姐兒飛快的伸出小肉爪,可惜還不等她抓到水晶球,顧伽羅便已經快速的撤了回來。
「叫娘,幸姐兒叫一聲娘,娘就把這東西給你!」
顧伽羅一邊說着,一邊故意晃了晃水晶球,各色的珠子在乾淨通透的水晶球體裏亂轉,劃出一道道亮麗的弧線。
幸姐兒更急了,利索的挪動着小身體,從顧伽羅的身前轉到了身側。
小傢伙一手抓住顧伽羅的袖子,一邊抬腳就要順着顧伽羅的大腿往上爬。
顧伽羅怕女兒摔到,雖然不大可能,**母和丫鬟們早就圍在四周,不錯眼的盯着幸姐兒呢。
但顧伽羅還是下意識的伸出空着的那隻手,小心的護在了女兒身後。
幸姐兒已經九個多月了,因為餵的好,營養充足,顧伽羅又有意識的給她們鍛煉,所以小傢伙的已經能扶着東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能走兩步。
這會兒,幸姐兒已經被心愛的玩具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也不怕摔跤了,竟像個猴子一樣。嗖嗖的要往上爬。
顧伽羅見女兒這般賣力,總算慈母心發現,稍稍放低了一下拿着水晶球的手。
「呀~」
幸姐兒使出吃奶的力氣,小臉兒憋得通紅,吭哧吭哧的一番努力。終於雙手抱住了她的寶貝玩具。
顧伽羅順勢將她攬入懷中,讓女兒坐在自己的腿上。
幸姐兒開心了,死死的抱着水晶球,得意的衝着顧伽羅咧開小嘴,露出兩粒米粒大小的小牙。
那驕傲又高興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顧伽羅看着她,心都要化了。但還是有些鬱悶的用手指戳了戳幸姐兒白嫩的額頭,「小壞蛋,教你喊了這麼久的娘,居然還學不會!」
幸姐兒的**母金媽媽趕忙賠笑道:「大奶奶別急。小孩子說話有早有晚,咱們幸姐兒已經十分聰明了。畢竟幸姐兒還不滿周歲呢。」
再者說了,『娘』這個字不好發音,奶娃娃初學說話的時候,最先說出來的都是單音節的字兒。太複雜的字就不要拿來為難孩子了。
顧伽羅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低頭看着抱着玩具咿咿呀呀玩得高興的女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時,福姐兒睡醒了,小丫頭還是那般沉靜,除了剛醒時弱弱的哭了一嗓子。睜開眼睛後,便收住了眼淚。
**母梁媽媽仔細的拿溫水給她擦了擦臉和身上的汗,穿上單薄透氣又舒適的細棉小褂和小褲子,又給她套上襪子。然後抱着她來到顧伽羅跟前。
「哎呀,娘親的小寶貝醒了呀,快來、快到娘親這兒來。」
顧伽羅一手扶着幸姐兒,一手朝福姐兒熱情的揮舞着。
可惜福姐兒只是淡淡的看了顧伽羅一眼,便拿小巴掌拍了拍梁媽媽的胳膊。
梁媽媽會意,趕忙把小祖宗放到了地上。
福姐兒顫巍巍的站着。似乎找了找感覺,然後邁着細棉小白襪的胖腳丫,一下一下的往前挪。
梁媽媽張開兩隻胳膊,像護着小雞崽兒的老母雞,亦步亦趨的跟着福姐兒。
「哎喲喲,福姐兒真厲害。居然都能自己走路了?」
顧伽羅高興不已,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福姐兒走路,但每一次,她都會報以最熱烈的誇獎。
福姐兒卻渾然不在意,繼續朝她的玩具馬車邁進。小丫頭像是喝醉了酒,腳步虛浮,小身子也搖搖晃晃的,但居然沒有摔倒。歪歪斜斜的走了足足有好幾步。
顧伽羅愈發開心了,不住嘴兒的夸着,「福姐兒,慢些走,哎喲,我的小女兒真是太棒了,才九個月就會走路了,還走得這麼好!真厲害!」
對於母親的稱讚,福姐兒依然一副榮辱不驚的大將風範。
坐在顧伽羅懷裏的幸姐兒不幹了。不要以為孩子小就聽不出好賴話,人家奶娃娃也是有人權的。
幸姐兒靈巧的翻過身,吭哧吭哧的從母親的腿上爬了下來,將好不容易搶來的水晶球隨便一扔,一手扶住母親的膝頭,小心翼翼的站直,然後朝着福姐兒的方向走去。
幸姐兒比福姐兒的身量還要高一些,看着也比妹妹健壯。最初兩步略有些歪斜,走着走着,幸姐兒便能穩穩的邁出腳步。
而且她明明比福姐兒晚上路,卻搶先她兩步趕到了小馬車跟前。
「呀~咿呀~~」
幸姐兒抓住馬車的車轅,轉身衝着母親揮拳頭。仿佛在說:瞧,我比妹妹厲害!我最棒了!
顧伽羅當然不會吝嗇誇獎,趕忙說道:「哎呀呀,倖幸最厲害了,以後你可要繼續做妹妹的榜樣哦!」
「咯咯~~」幸姐兒流着口水,笑得燦爛無比。
福姐兒慢悠悠的晃了過來,也不看姐姐炫耀的模樣,圍着小馬車轉起圈兒來。
幸姐兒見狀,也趕忙追上,兩個胖嘟嘟、白嫩嫩、萌萌噠的小傢伙,你追我趕的玩得那叫一個盡興。
只把顧伽羅逗得哈哈大笑。
「這都多少天了,總算又聽到大奶奶的笑聲了。」
院子裏,兩個粗使小丫鬟正在打掃花壇,聽到笑聲,其中那個年紀略大些的不禁感嘆了一句。
「可不是嘛,前兒我聽夏竹姐姐說,大爺時常夜不歸宿,大奶奶氣得不行,這才幾天的功夫啊,大奶奶和大爺已經吵過好幾次了。」
另一個圓圓臉的小丫鬟悄悄跟同伴分享八卦,「都說大爺和大奶奶是患難夫妻,最是恩愛不過了……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個局面了?我還聽說啊,大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是睡書房,根本不回臥房了呢。」
「不會吧!!」年長的丫鬟不相信的輕呼一聲,正欲說些什麼,不想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丫鬟慌忙閉上嘴,低下頭,裝着賣力幹活的樣子。
「謹哥兒媳婦,謹哥兒媳婦在嗎?」
胡氏大步流星的闖了進來,臉上沒有好顏色,急吼吼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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