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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萍有些臉紅了,不敢多看,上前服侍她着衣。
寧小閒抬起了手,才發現巴蛇真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附在她手腕上,偽裝手鐲子。她懊惱極了,昨晚明明是她先縛住了長天,結果好事將盡時,巴蛇真身居然游進來,解開了繩索。
可想而知,後面長天的報復有多猛烈。他將她抱回逸仙居時,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啐,下次一定要再尋過更結實的法寶才行。話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能鎖住神獸呢?真傷腦筋。
她呆怔了一會兒才道:「長天呢?」
「神君大人一早已經上林中宮殿去了。」弱萍答道。今晨天還未亮,大人突然抱着女主人出現,將逸仙居所有侍衛和侍女都嚇了一跳。可見這二位鶼鰈情深,他剛出關就來找她。
也是,現在隱流的時間寶貴,他既已回來,就要一頭扎進繁忙的公事之中。
她於政務原本不甚通明,每次林中宮殿議事,不過是眾人考慮到她的身份,堅持請她列席參加。聽幾輪下來,總覺得頭暈腦脹,始知一個宗派內居然有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要處理。長天回來,她就解脫了,這林中宮殿就沒必要再去。
她梳洗停當之後,徑直去了外事堂。
隱流如今包囊的地界又比原來大了好幾倍,原先的很多條令已經不適行了,比如轄下各州有的土地豐饒,有的漁貨豐富,有的則是南來北往的樞紐重地,因地制宜制定不同的仙銀納貢比率是最基本的任務。凡人在修仙者眼中雖如螻蟻,但仙銀卻是宗派立足的基本,強如朝雲宗、廣成宮也不敢隨意橫徵暴斂的。
拿下洗劍閣的領地之後,隱流轄下的大州已經擴至三十二個,新得的大城有五十七個,鎮、縣、鄉八百多個,稅率至少要訂到鄉一級去,這是一套極其煩瑣而複雜的工作。池行短短一個月內收集了五分之一的地市資料,已是讓她刮目相看,加上洗劍閣原有的稅收依據和紀錄,真正是文書浩若煙海。
偏偏和錢掛鈎的事兒多半也和她掛鈎,所以哪怕任務分解得再細緻,處理完手下遞上來的資料也已經日過中天。熹菱走進來時,正好見她揉着太陽穴,神情透出幾分疲憊。
還未等她開口,寧小閒已經笑道:「好久不見,令弟的傷勢如何了?」熹菱的胞弟就是鬼泣石林之戰中,她所乘騎的那頭巨大金豹,它在戰中受了重傷,寧小閒曾托黑嗥將靈丹送去。
「可以走跳了,暫時還上不得戰場。正好最近伽楞族並未隨軍出戰,給了他不少休養時間。」黑鋒軍原本要調往東北線。可是現在局勢大變,隱流、奉天府和朝雲宗備戰,準備聯合出兵拿下廣成宮。吸取過年後的教訓,隱流已經不打算再多線作戰了,因此東北線的戰局只先維持原樣,要等廣成宮之役結束後再來解決,黑鋒軍也因此留在巴蛇森林中整飭軍務,沒有北上。
見熹菱不再那般緊張,寧小閒也沒有過多客套,徑直問道,「熹菱此來所為何事?」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熹菱也顯得有些拘束。
這裏不再是她熟悉的黑鋒軍營了,而是整個隱流權力的腹地;相應地,坐在眼前這張寬大書桌後面的,也不再是隨軍而行的客人寧小閒了,而是在巴蛇森林裏對多數生命都有生殺予奪之權的女主人!這時她才擔心,寧小閒是不是打算報復她在黑鋒軍中的無禮?
她此刻規規矩矩坐下來,深呼吸一下才道:「六天前伽楞族的餉額發下來了,比前兩個月少了半成。族中兄弟們很是不解。」
寧小閒奇道:「餉額一事,若有異議也該是令尊出面,怎會是你來?」
熹菱呶了呶嘴,沒有說話。寧小閒見她這副模樣,微微一愕,旋即恍然:「哦,原來你以為是我從中作了手腳?」
熹菱小聲說了句:「不敢,不過黑鋒軍中我得罪您之處,還請您包涵。」
這小妮子是認定她要報復一個多月前熹菱在黑鋒軍團中對她的不恭?寧小閒皺起眉,緩緩擱筆道:「你可在軍中、族中對他人說過,餉額減少是因為你原先對我不敬?」
熹菱眨了眨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猶疑才道:「沒有。」
寧小閒定定地看着她道:「伽楞族人原本不多,這次在洗劍閣一役中又折損了十二員。每一員戰死的伽楞族人,隱流都已經發放了豐厚的撫釁,這都是紀錄在冊的。不過這一族的人員畢竟減少了,餉額必然也跟着減少,不能存在死人吃空餉的情況。這樣簡單的道理還需要多說麼?你只聽幾個兵頭子議論,也不先問過令尊,就趕過來找我麼?」
熹菱支吾了一聲,臉慢慢紅了。她的確是聽到族人議論,心裏有些氣惱,既未多想,也未告知父親,就申請了這次會面。
此時門外的侍衛突然鞠躬,恭聲道:「神君大人!」
低沉的男音淡淡響起:「都退下。」
熹菱心頭突然有如鹿撞。果然門口光線一暗,隨後有個高大的身影踏入了這裏,明明五官俊美若天神,卻是威嚴冷峻如雪山,令人無限傾慕卻只能由衷敬畏,不敢接近。
的確就是長天大人!熹菱嘴裏發乾,連咽了幾下口水才顫聲道:「神君大人……安,安好!」
長天先看了寧小閒一眼,才走到熹菱身邊站定了:「你是熹菱?」他對這個小豹妖有些印象。前年的某一次慶功會上,他曾親手頒給她鐵葉令。
神君大人離她不到兩尺距離!這還是上一次獲頒鐵葉令之外,她離他最近的一次,並且,他還記得她的名字!熹菱臉蛋漲得通紅,卻又被他凜冽的氣場打壓得手腳發軟,強忍着跪下去的衝動道:「是!」
「女妖中作戰如此勇猛的確是少見。」長天大人在誇獎她!聽得這一句,她臉上露出了喜色,卻聽長天接着道,「不過有勇無謀卻不是好事。你隨便聽了族人議論,人云亦云,也不深思,是莽撞。」他指了指寧小閒,「她是巴蛇森林之主,你居然跑來質問她,是以下犯上;以為她記恨你在黑鋒軍中對她不敬,才背地裏剋扣伽楞族餉銀,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散播了流言,動搖族人、動搖君心。」
他每說一句,熹菱面上的紅潤就褪掉一分,最後他道:「七支軍隊的用度,都是專款劃撥、獨立核算,不在外事堂管轄範圍之內,她就算想扣走伽楞族的餉銀,也沒有那般能力。我看她不欲同你計較,並且你父親對我也是忠心耿耿,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若是我再聽到軍中有此非議,你和非議之人都不會有命在。我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他說話的語氣從頭到尾都平淡如敘事,但熹菱的面色已經灰白一片。
他竟對愛侶維護至此!熹菱只能恭敬而顫抖地應了一聲,然後強撐着發軟的身體離開。
走出了三、四丈開外,她才聽到裏頭又傳來了神君的聲音,這一回卻是溫柔愉悅的,仿佛春風吹過了深潭:「可是乏了?」聲音中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意味。
她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對象是誰,也聽到了寧小閒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中的嬌氣、甜蜜、嗔怒,正是女子對着情郎撒嬌。
熹菱眨了眨眼,突然感覺到一顆心裂成了無數片,再也沒有哪一刻像現在認知得這樣清楚:那是別人的愛侶!她只不過想找寧小閒賠個罪,神君大人竟想殺了她替自己愛侶出氣!
明知他二人是道侶,明知道長天大人為了她屠戮生靈無數,她還在奢望什麼?他永遠、永遠也不會這般溫柔、這般體貼地對待她。無論她有多麼傾慕他,多麼渴望他,他對她來說都是夜空中最閃亮的那一顆星,明明如此耀眼、如此美麗,卻相隔了千萬里之遙,她只能仰望,卻永遠也夠不着。
她捂着心口。這裏突然空空蕩蕩地,好不難受。她不想再聽到裏面的聲響,加快了腳步匆匆離開。
寧小閒聽出她腳步踉蹌,輕輕哼了一聲道:「這小姑娘一心傾慕於你,你居然捨得罵跑她?」
真是濃濃的醋香。他如今已經聽明白了,這種話里滿布雷區,不接碴最好。他自然不知門外的小豹女在想什麼,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去理會,所以現在只是走到書桌後頭,攫住她細腰抱起,自己佔了椅子,再將她放到自己腿上坐好。
她柳眉微顰,一閉起眼,臉上自然就流露出兩分倦色。他自然知道為什麼:從昨晚到今晨,他只放她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儘管不想承認,但他昨晚的確又像心魔來襲那天晚上一樣失控了,她的尖叫和哀求都成了最好的情咒,催促他掠奪得更狠。不過短短月余,她對他的魅惑之力就變得如此驚人。
他將面龐埋在佳人的秀髮中,喃喃道:「在想什麼?」
寧小閒睜開眼,懶洋洋道:「在想你昨晚的風情萬種。」這貨還是被綁起來時更有味道。(小說《寧小閒御神錄》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