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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上線了
&離家出走
東西不多,行李箱裏就幾件從學校帶回來的換洗衣服,家裏也沒什麼別的東西需要帶走的,何晉站起來看了一圈,仿佛抱了再也不回來的決心,見寫字枱上的那罐七喜,這是秦煬給他買的那袋東西里最後剩下的了,他拿起來塞進書包背上,拎起行李箱,一把拉開了門。
外面的罵咧聲突然停了,女人赤紅着眼睛盯着他:「你要幹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
何晉沒理他,拎着箱子就往門外走,他媽在背後尖叫:「你要上哪兒?!」
何晉的爸爸也愣住了,板着臉上前去拉他的胳膊:「何晉!你幹什麼?冷靜點!」
何晉看向他爸,眼眶也是紅的:「對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你能冷靜,我不行。」
女人又叫了起來:「你說我不講理?你說清楚,到底是誰不講理!說謊的人是誰!」她撒潑地開始隨手拿東西往何晉的方向砸,桌上的茶杯,椅墊子,架子上的相框,噼里啪啦……
何晉不管不顧,打開家門就往外走……
他爸也凶起來:「何晉!別賭氣!你媽就隨便說說,你忍忍就過去了!」
何媽媽一聽有人幫腔,立時漲了氣焰:「你讓他走,讓他走啊,有種走了你就別再給我回來!」
何晉點點頭,心說好,這可是你說的……
一摔門,何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後一陣寂靜,霎時又傳來了女人的哭叫,隨着何晉快步下樓離開越來越弱,直到再聽不見。
他沒有心軟,只覺得體內有火,心中蒼涼。
他爸可能是顧及他媽媽,沒跟着出來,也好,何晉現在不怕面對他媽,卻怕他爸挽留……那個老實的男人沒做錯什麼,只是太懦弱。
他不想和他爸爸一樣,一輩子都陷在那個牢籠里。
正月初二,清晨七點,天氣很冷,何晉凍得縮緊了脖子,很多店面都沒有開門,公交車也停運中,何晉踽踽獨行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到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他對司機道:「火車站。」
司機瞅了他一眼:「小伙兒讀書還是打工啊?這麼早趕回車啊?」
何晉答非所問地「嗯」了一聲,司機師傅見他神情落寞,無心聊天,也閉上了嘴巴,一路飆車到了火車站,何晉的手環響,是他爸打來的。
何晉接了,他爸在電話里焦急地問他上哪兒,何晉說:「我回去了,回學校。」
男人道:「回來,大過年的現在還有什麼車,有車票子也都賣光了,你媽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忍忍吧……」
何晉痛苦道:「爸,我忍了二十年,再也忍不了了,我快被她逼瘋了!」
何晉的爸爸突然沉默了。
何晉:「別說了爸,你讓我也冷靜一下吧,我真不想回家,媽讓我覺得害怕……我到了學校再跟你聯繫。」
何爸爸默認了何晉的想法,但他擔憂道:「你現在回學校學校里也不開門啊?」
何晉:「沒事兒,我還有同學,我自己能想辦法。」
何爸爸頓了頓,又問:「有錢嗎?爸……可以管你媽要。」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嗓音:「他今天走了!我以後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他!學費生活費統統沒有!你叫他討飯去吧!」
何晉:「……」
男人像是和女人爭了幾句,何晉不想再聽了,他切斷了電話,熱血上涌着給他爸發了條消息:「爸,你告訴媽,我以後就算是討飯也不會再要她一分錢!包括她以前給我的,我都會算清楚連本帶息地還給她!」
發完這句,何晉就把他爸媽的電話號碼一起拉了黑名單,他眼角又有點濕潤,卻沒哭,心裏對他爸說了聲不起,等我有能力了再用其他方式回報你吧。
&子,跟爸媽吵架啦?」司機大叔聽了半晌,終於明白出啥事兒了,他忍不住多事道,「聽叔一句啊,父母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那都是為了你好,我看你也沒比我女兒大兩歲,我家那姑娘才叫兇殘,頂起嘴來老子有時候都恨不得抽死她,可到頭來呢,我起早貪黑地跑車,賺的錢還不是都給她的……天底下沒有不為孩子操心的爹娘,再大的仇恨還能蓋過血緣關係?哎,我看也快到火車站了,你要現在回心轉意回去呢,叔就免費給你開這一趟,你給你父母去道個歉,啥事兒都過去了,大過年的,在家待着總比孤零零地在外面喝西北風強吧?」
何晉搖搖頭,付了錢,下車前他對司機道:「叔,謝謝您,但我覺得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理解和尊重……祝您新年快樂,再見。」
輕輕扣上車門,何晉迎着北風走向車站,即使風吹雨打、天寒地凍,他都覺得比在家裏自由。
可能還未趕到高峰,如今排隊的都是來買初六初七回程的上班族,何晉幸運地買到了當日回a市的火車票,中午十一點發車。
因為剛剛和他爸說不再動用家裏一分錢,何晉買車票時幾乎花完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現金,這是他自己存的,除去上次買球拍花掉的,一共還剩下兩千多,但他呆在身上的只有四五百,剩餘的全藏在學校宿舍了。
數着買完車票後只剩下的五十多塊零錢,何晉不敢亂花,連早餐都只買了個便利店的茶葉蛋,在候車區的呆呆地坐着。
他從書包里拿出頭盔,再次試了一下電源鍵,還是不亮,戴上後也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被摔壞了。
是啊,這麼脆弱金貴的高科技玩意兒,裏面估計都是細小的原件,何晉平時玩都輕拿輕放的,磕到一點都捨不得,他媽竟然當着他的面摔……何晉心裏一抽,努力不去想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難受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修,修一下要多少錢,但回到a市後也有一堆的問題,大學是不關校門的,但宿舍會,為了防賊,宿舍管理處會在寒假期間斷掉學生宿舍的電暖設備,而在校過年的學生會被集中分配到其中一個宿舍樓住,進行統一管理,其餘宿舍全部都會閉門上鎖,他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了學校,也拿不到錢。
可他並不後悔,說出去的話,下定了的決心,即使哭着跪着也要走下去。
坐了一會,何晉突然想起了昨晚和殤火約定的事,便給他發了條匯報消息:「我離家出走了。」
現在才八點出頭,何晉也不曉得這傢伙有沒有起床……
不一會兒,手環就震動起來。
殤火:「你現在在哪兒?」
阿晉:「火車站。」
殤火:「……」
殤火:「哪裏的火車站?」
阿晉:「我老家的……」
何晉心裏一跳,殤火問這個問題幹什麼,難不成還想來火車站找我?不是吧,他完全沒有跟對方面基的心理準備啊(>
何晉趕緊回覆:「別擔心我,我沒事……不過頭盔被我媽媽摔壞了。」
何晉心裏很難過,還有十多天就要進行第一次戰隊比賽了,因為自己的事,他恐怕要再一次連累殤火了。
殤火:「壞了就壞了,別傷心,老公再給你買一個。」
何晉:「……」
聽到這樣的話,何晉內心是感到安慰的,但嘴角的淺笑卻慢慢變成了苦笑,如果可以,他並也不想接受他人的饋贈。
阿晉:「再看看吧。」
剛發出這句話,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新消息——「me:好友殤火給您轉賬2000>
何晉眼角一抽……土、土豪。
殤火:「一半你拿去買頭盔,剩下的你看有急用就先用着。」
何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現在的確困難,可這麼多錢又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程度,他耳邊驀地響起那個女人說的「不知廉恥」,呼吸一下子艱難起來。
阿晉:「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殤火:「阿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