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簡珥白皙的臉龐上,簡珥悠悠轉醒,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簡珥詫異地發現牆上掛鍾顯示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啊!」
糟了!簡珥驚得一下從沙發上彈起身,上午還有工作,羅哥怎麼沒有打電話叫自己,簡珥伸手在沙發周圍瞎扒拉找手機,才恍然發現昨天自己下車去看顧言之車的時候,根本沒有帶包,手機和包都落在蕭曉冉車裏了。
簡珥坐在沙發上冷靜了一會,這才環顧了一眼四周,跟昨晚一樣,冷冷清清,湊到門口一看,顧言之的拖鞋安安靜靜地擺在那兒,很明顯顧言之不在,整棟別墅就剩下了簡珥一個人。
這個該死的顧言之,出門也不叫她,別說她身上沒有錢,就算有錢她也不敢這麼妝容不整,一看就夜不歸宿的堂而皇之地走到大街上打車回家。
簡珥想找個座機或者找台電腦聯繫羅哥和小胖來接她,上下一通折騰,簡珥都甚至顧不上仔細觀察顧言之的臥室,最終無奈地認命。
整棟別墅並沒有發現座機和電腦的影子,唯一有可能出現電腦的疑似顧言之書房的地方還是個密碼門。
整棟別墅就跟個籠子一樣,柏林谷已是安保森嚴,他的別墅外面的小路上還有一道路障,過了路障進門是密碼門,要想進書房還要經過密碼門,她敢打賭,書房裏肯定還有需要密碼的保險柜,說不定還有什麼密室之類的!
搜尋無果,簡珥現在只能寄希望與羅哥在發現自己不見的第一時間便找理由取消今日的行程,如若不然,她已經可以想像得到明天的娛樂版頭條題目了!
「超模簡珥耍大牌,無故缺席某活動!」
簡珥撫額,只能先找點東西填飽肚子,她很快發現,顧言之的冰箱是整棟別墅最有人煙味的地方,蔬果肉類樣樣新鮮齊全,剛備上沒兩日,也是,顧言之也才搬進來,飲料啤酒五花八門,速凍室里各種麵條水餃,一看就是不知道主人的喜好,全都買上一點。
簡珥迅速地給自己煮了一碗水餃,端着水餃,拿上兩瓶啤酒,蹭蹭蹭地跑到她剛才為了找座機和電腦發現的藏在二樓角落的高檔私人電影院,挑了幾部歐美大片,一邊吃水餃一邊看電影。
-------我是小珥賴在顧大爺家的分割線-------
晚上回到家裏的顧言之很快就發現了簡珥根本沒走這個現實,因為他一進門就發現了從早上他出門開始就大剌剌放在門口的高跟鞋,如今他晚上回到家簡珥的高跟鞋連位置都沒有變一下。
顧言之皺了皺眉,順手脫下西裝外套,扔到本就凌亂的沙發上,顧言之一邊解開袖口,將白色的襯衣衣袖卷了兩圈,露出一截剛健的手臂,一邊看不清情緒的眼神盯着原本一塵不染的餐桌上多出的那個放着幾個蘋果的果盤。
顧言之環顧了四周一轉,都沒有發現簡珥的身影。
簡珥在二樓。
顧言之上了二樓,首先打開了自己臥室,空空蕩蕩的臥室沒有絲毫簡珥的味道,挨着每個房間的找,顧言之終於發現了已經睡倒在放映室沙發上的簡珥。
屋子裏很暗,只有電影的光閃爍在簡珥的身上,光着的腳丫,微露的小腿,瓷白的胳膊,微弱的光襯得她睡得安靜祥和。
這個女人還真是能睡,上午出去時在睡,晚上回來時還在睡,不過這睡姿倒是比早上那會兒好多了。
顧言之走到簡珥跟前,小心翼翼地抽掉她手裏的遙控器,轉身關掉電影,卻冷不防地被一隻纖細的小手牽住了左手。
顧言之反射性地轉身,黑暗裏,低頭撞進了簡珥直勾勾的眼裏。
簡珥拉顧言之坐下,他沒有說話,任由她動作,簡珥一刻不停地看着他的眼睛,站到他的身前,慢慢俯身,一點一點地逼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到可以聽到彼此和諧的心跳,直到觸到他微涼的唇,簡珥才眯了眯眼,眼波流轉,輕輕地開口,「這樣……你記起了嗎?」
黑暗裏回應簡珥的是一片寂靜,顧言之也同四年前的那日一樣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原本自信滿滿的簡珥感受着長久的安靜,情感的堡壘在這片安靜中一點點的崩塌,她失望地退開身子。
「要去哪兒?」
隨着一聲磁性的低喃,簡珥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簡小姐平時也是這麼對你別的甲方的?」
顧言之將簡珥整個人鎖在懷裏,右手鉗在她的腰間,凌厲的眼神上下打量簡珥。
「你……顧總平時也是這麼對你別的乙方的?」
簡珥眉頭皺起,感受到腰上的傳來陣陣生疼,語氣微慍。
顧言之什麼意思,以為她是水性楊花,見男人就勾引的女人?
「那倒不是!很少有人能向簡小姐這般……膽大!」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
顧言之挑眉。
「四年前,在夜色!你一個人,我……我親了你!」
顧言之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他知道他們見過,之前調查她的時候,看到了她曾經未施粉黛的青澀面容,他就想起來了,四年前他父親去世的那晚,他大發雷霆,轟走了一幫子前倨後恭的人,在一家不知名的酒吧里喝得爛醉。
他想尋求暫時的麻木,卻越發的清醒,那晚唯一的一抹色彩,就是那個肆意闖入他眼底的人,他記得她。
不過,「然後呢?」
「我喜歡你!」
簡珥見他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又急急地說道。
「我找了你很久,酒吧老闆說你用的現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我托人打聽,敘述你的長相,卻沒有人知道!」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那晚他既沒有開車,也沒有到熟悉的會所,而是在街上遊蕩隨意踏足的那家酒吧,他甚至現在才知道當時那家酒吧叫夜色!
真是個俗氣的名字!
原本他就不常在國內,大多數人只是知道顧家大少顧言之的名字,卻不知道長相。
那日是他父親的葬禮!
而那日之後他便離開了上海,在國外一呆就是四年,中途沒再回來過一次,他一方面不斷以個人名義收購公司擴大財力,一方面不斷通過宋鎮和羅文皓掌握陸承明的資料,直到穩操勝券,才回到國內,一舉拿下 levo。
「我總是夢見你,你的眼睛,我的朋友們都說我是不是着了魔,為了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不知好壞的陌生男人,顧言之,你知道這四年間有多少人追過我嗎?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都是因為你,看見他們我都親不下去,我簡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呀!被你這麼玩兒,你不喜歡我算了,放開我!混蛋!」
顧言之看着懷裏這個越說越激動,紅着眼不住掙扎的女人,心裏泛着一絲異樣,手上的力加大了一分。
「簡珥!」顧言之擲地有聲地叫着她的名字,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是那雙眸子,讓她不由得冷靜。
「……」
顧言之緩緩地貼近簡珥,眼神篤定,似乎是在說,他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如水地貼近,卻在接觸的那一剎那爆發,牙齒輕而易舉地咬住簡珥的下唇,或輕或重地研磨,舌尖趁着簡珥一聲短暫的低呼登堂入室,緩緩地撕/磨,卻帶着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的狠勁兒。
一點一點地壓榨簡珥的理智,一點一點地汲取簡珥的呼吸。
顧言之吻得霸道不容拒絕,簡珥的手只能無助地搭在顧言之露出的手臂上,感受着手下滾燙的肌膚,簡珥的腰被捏得生疼,缺氧的感覺慢慢襲來,簡珥只能不停地拍打顧言之的手臂。
就在簡珥還以為自己會就這麼丟臉的昏死過去,像個從沒接過吻青澀少女,顧言之終於放開了她。
顧言之一鬆手,簡珥就滑下沙發整個人癱軟在地毯上,面色潮/紅,不住地深呼吸。
顧言之彎下腰,一把將簡珥抱起來,簡珥一陣驚呼,反射性地勾住顧言之的脖子,又不敢看他的臉,只好把頭埋在顧言之的胸前。
「你要幹什麼!」
顧言之看着自己懷裏像土撥鼠一樣低着頭的簡珥,無聲地勾起嘴角,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裏全是她唇瓣的柔軟觸感。
簡珥感覺着顧言之把自己抱出放映室,進了另外一間房,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簡珥驚訝地抬起頭,果不其然地發現這裏是顧言之的臥室,腦袋裏瞬間開始腦補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臉更紅了。
進展似乎太快了,簡珥在心裏大喊,面上卻強裝鎮定。
「別墅里沒有客房,只有這一張床!」
從沒想過自己的獨居生活會就這麼變樣,打通了兩個房間做書房,加上放映室和健身房,就只餘下這一間寬大的臥室。
顧言之看了眼表情奇怪的簡珥,毫不客氣地打斷簡珥的腦補,「還是你想去樓下睡沙發!」
簡珥看着態度秒變的顧言之,掀開被子就想往裏面鑽。
「去洗澡,昨天你就沒洗澡了!」
簡珥被顧言之一臉嫌棄的表情打擊了,雖然大熱天兩天不洗澡確實感覺怪怪的,可是也用不着這樣嫌棄吧,跟剛才熱吻自己的男人判若兩人。
「我的牙刷在樓下!」
簡珥怒吼,但是配上餘韻未消的粉紅臉頰,倒像是變相的撒嬌,毫無威懾力。
顧言之轉身從衣櫃裏拿了一件黑色襯衫和一條運動褲扔給簡珥,用眼神示意簡珥趕快去浴室,自己則拿了換洗的衣物去一樓的泳池旁的淋雨室洗澡。
可是當顧言之去一樓洗了澡上樓後,發現簡珥還在浴室,敲了敲浴室的門,就見裏面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臂接過顧言之手裏的牙刷,聽得浴室里傳來一聲清麗的謝謝。
顧言之看着自己伸出去的空落落的手,難得地有些走神。
他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自己會做給一個女人拿牙刷這樣的事,這個突然闖進自己生活的女人,勾人的女人,顧言之抿了抿唇,轉身書房拿了筆電靠在床頭上看文件。
專注的他卻不知道浴室里的簡珥早就迅速的洗完了澡,將自己的牙刷和他的仔細地擺在一起,朝着一個方向,頓了頓,又覺得好像過於刻意,伸手撥亂了方向,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又頓了頓,覺得感覺好像分隔得太遠,當兩人的牙刷頭對頭地放在一起時,她才心滿意足地收了手。
抬眼便看見鏡子裏蒸汽微醺的臉蛋,白裏透紅。
心裏一動,只見鏡子裏的簡珥狡黠地一笑,套上顧言之的黑色襯衣,卻將本來已經穿好的運動褲給脫了下來,顧言之的襯衣很大,可是簡珥也不矮,襯衣堪堪遮住挺翹的臀部,露出兩條白皙的美腿,黑色襯衫的扣子只扣到胸前,襯得脖頸和胸前的肌膚雪白無暇。
不得不說,這樣的襯衫殺老套是老套了些,但是效果永遠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