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搖頭,對我們道:「不,不可能,我對蘇太了解了,我們從小一起吃一起睡,我不可能認錯。」
蘇看着手裏的黑舍利,這顆黑舍利顯然不是指向羅家人的,它指向的人,還在那片叢林裏,那麼說來,蘇不是為了尋找羅家人而來到這片林子的。
這顆黑舍利,到底指向的是誰呢?蘇和我說的,黑舍利的故事,又是否是真實的呢?
我將黑舍利的事情,問了神荼,神荼沒有回答我。羅子聽說此事不大,問問蘿蔔就知道了。
我們從房頂上喚下蘿蔔,蘿蔔凍的發抖,聽到我們叫,如釋重負的爬下來。來到屋內在火爐邊坐下,他稍微舒緩了下來,羅子聽張口就問他道:「蘿蔔,和我們的安朋友和不姓安的人講講你聽到了事情。」
蘿蔔點頭,好奇的看着我們,眼睛裏一點邪念都沒有。羅子聽做了個手勢,讓我們隨便問:「山對面所有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看着蘿蔔,露出了怪叔叔慈祥的眼神,他年紀不大,但智力好像比年齡低了很多,我在對他放電的時候,他的鼻涕流了下來。
羅子聽扯了餐巾紙給他醒了鼻涕,蘿蔔的鼻頭被捏紅了,他困的抹了抹眼睛,我就問他道:「小兄弟,聽說你什麼都能聽到,現在,在對面的樹林裏,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在?」
蘿蔔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神荼,神荼還是看着手中的凶舍利,若有所思。
接着我問了蘿蔔一些我比較在意的問題,蘿蔔告訴我,他知道我和蘇進入到這片林子裏,是聽到了蘇在叫羅子聽的名字。當時他同時聽到的聲音,還有老鷹的聲音。但是因為那個時候下雨,雨聲嘈雜,所以更細小的聲音他聽不清楚。
他並不知道有沒有人跟着我們一起進來了。
這是第一個信息,我不知道蘇是否看過天氣預報,在雨日進入,是否是他的一個策略。
第二個信息是讓我非常驚訝的,在我們對面的那片叢林裏,沒有任何的野獸和鳥類。至少是沒有任何野生的野獸和鳥類。
這裏是高海拔區域,沒有大型動物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小動物和鳥類一定會有,蘿蔔說他特別喜歡聽老鼠的動靜,因為這讓他覺得世界是非常立體的,地下的動靜讓他十分着迷,但他沒有聽到任何對面山上傳來的老鼠的動靜。
不過他也承認那很難聽到,如果只有一隻的話,但如果什麼都聽不到,就另當別論了。
從他們到達這裏之後,他就沒有聽到過任何的動靜,這裏的動物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危險,還是在樹林四周設有屏障,它們無法進入。
第三個信息我問的是關於鬧鐘的,在樹林中的鬧鐘聲音,他聽的見嗎?
蘿蔔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扭捏了半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看向羅子聽,羅子聽向我道歉:「不好意思,他比較笨,他可能說不出來。」
「慢慢說。」我安慰蘿蔔。就看到蘿蔔努力去動腦筋,很快委屈的眼淚就要下來了。羅子聽對我道:「有什麼好玩的送給他,別讓他哭,他哭起來沒完沒了。」
我摸了身上半天什麼都沒有,一邊的神荼拿出一張符,送給他。
我心說你逗小孩用這種東西也夠逗的,沒想到蘿蔔還挺喜歡,他玩了一會兒,就結巴說每天晚上,有六個鬧鐘會陸續響起來。他能聽到一個奇怪的腳步聲會跟着這些鬧鐘走,每天都會走一遍。
蘿蔔講了很多話來形容它覺得鬧鐘聲音是不正常的,他很難表述,但我最終還是聽懂了,他覺得鬧鐘的聲音,每一個都不一樣。聲音響起來的順序,每一次也不一樣。
他不覺得鬧鐘時常被調換,因為聽多了,他能聽出鬧鐘的音色沒有變過,但鬧鐘的鈴聲,每一次響起都有很細微的不同。
「因為溫度的不同,氣壓的不同,鬧鐘每次響起的聲音會有變化。」我解釋道。
蘿蔔搖頭,說不是這些,這些鬧鐘裏面有活物,每次都在影響鬧鐘的音色,那個在林子裏的人,似乎在每天餵養這些活物,而且餵養的時間,都被鬧鐘固定了下來。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做什麼?能聽的出來嗎?」我繼續問道。
蘿蔔想了想,似乎在聽,然後他說道:「他在笑。」
在笑?我吸了口氣,他是怎麼笑的?
蘿蔔裂開嘴巴,開始發出嘰嘰嘰嘰的聲音,羅子聽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哪有人怎麼笑的。」
蘿蔔委屈的摸自己的頭:「他就是這麼笑的。他就對着我們這裏,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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