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秀這警最後沒報成,是蘇建義攔下來的。
白思弦站邊上也就笑笑不說話,結果這笑被周文秀看進眼底,當時氣的眼睛四下亂轉,似乎在找着有什麼東西可以砸。
蘇成濟見她又要發瘋,立馬沖蘇建義吼了聲,
「蘇建義!」
蘇建義也知道妻子的這種行徑既粗魯又沒有家教,像個潑婦……
但他自己心裏也憋着一股子悶氣,把妻子拉到身邊,他上前,
「成濟,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到頭來會和大哥對着幹的人竟然是你。」
「當初做你的升職審批時,我說了什麼話,你可以自己去查,這個房子是委託別人全權操作,搶房子之類的說法,我勸大哥你想清楚了再開口。」
蘇成濟沒了耐心,冷着一張臉,可見為這芝麻點大的事情,這夫妻兩已經耗在這耗了不少時間。
白思弦在一旁聽着,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這審批和買房子的事情,說起來也都算是年初的事,何以到今天跑過來算賬?
「至於你說要把賣給我大哥的田畝重新買回去的事,免談。」
白思弦眉頭一揚,果然還有一茬。
「重新買回去?為什麼?」
她不禁問道。
周文秀立馬道,「這是爸爸的田畝,我和建義想了想,還是不應該轉手賣掉。」
白思弦突然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這夫妻倆可真逗……白思弦這一張漂亮貴氣的面孔瞬間冷了下來,
「周文秀,田畝本身三叔就已經給了蘇成功,你們當初死皮賴臉說大哥搶了你們的地,讓他出錢買下,現在倒好……又來了?」
「白思弦,這是蘇家的事情,你這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哈哈,文秀嫂子,你不是外人啊?」
「你——」
「手頭上沒錢了?想要再敲大哥一筆?」
「我們不要錢,就想要回田畝!」
「你們要,我們就要給?」
蘇建義其實是知道他們不在理的,前段時間去過蘇成功家裏,剛開口就被他們一家拿着農具趕了出來。
他本不想找蘇建義,但他和周文秀商量着,能說的通的恐怕還是只有蘇成濟。
原本是想過來好好和蘇成濟談,哪怕他們多賠一點錢都不要緊,只是沒想到,去蘇成濟家,門一開竟然是對陌生的夫妻倆
。
他們這才知道蘇成濟竟然去別墅區買了房子,循着門牌找了過來,好死不死又正好是他和周文秀年前為之奔波許久卻最後被人搶走的那套。
這讓蘇建義和周文秀一時都懵了。
要說這蘇成濟和白思弦沒有和他們對着幹,他們怎麼都不信。
這些事情前前後後壘到一起,蘇建義也不覺得自個兒不在理了,要起田畝來也是理直氣壯。
「你們當然可以不給,但是成濟,你們這一家子確實太陰險,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們就走硬的。」
蘇建義深吸口氣,
「年初的審批雖然沒過,但我在市政aa府里說話,也是有份量的。國家伸手,你大哥還能不給麼?」
「國家伸手,那是給國家,你不也一樣撈不到?」
白思弦看着面前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大腹便便,頭大臉圓,穿的倒是一本正經。
「那又如何?」
蘇建義哼了聲。
白思弦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就是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讓國家伸手向一個小老百姓要田畝……原來現在市政aa府辦公廳的小秘書長有這麼大的權力。」
殷時修雙手插褲袋裏,不緊不慢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蘇建義抬頭對上殷時修……
「蘇先生,這話如果傳進了市政aa府,不知道會怎麼樣。」
蘇建義至今連殷時修的名字都沒記住,只知道蘇小萌嫁了個北京做生意的大老闆。
可即便是個大老闆,在蘇建義眼裏,也是個眼光有問題的老闆……
他甚至私底下和妻子猜測時,覺得殷時修可能就是個暴發戶,這年頭暴發戶也都自稱大老闆。
「就算傳進去又怎樣?成濟思弦,你們管管你們的女婿,教教他和長輩該怎麼說話。」
蘇建義冷着聲音道,「我對你們一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我真的想要搞你們,有的是辦法。」
「蘇建義,你別覺得自個兒當了個秘書長就了不起似的!」
「我當然了不起!」
蘇建義聲音一沉,「我不像你,這麼一輩子就守個花店,被一個女人看的死死的。你當然會說我沒什麼了不起的,權勢地位我都有,但你沒有。」
「我得說句公道話。」
殷時修打了個哈欠,說道,「有權有勢還真是比較了不起。」
蘇建義輕哼一聲,看了殷時修一眼,顯然他這話讓他舒心了。
「不愧是商人,識時務。」
殷時修看先蘇成濟和白思弦,緩緩道,
「他們要,就給他們好了。」
他這話一出,蘇成濟就有點急了,落他自己頭上的事,他不見得能利弊如此分明,但是要落在他大哥身上的事,就截然不同了
。
白思弦知道殷時修不是個能吃虧的,知道他話沒說完,見蘇成濟有點屏不住便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說話。
蘇建義和周文秀此刻都把目光放在了殷時修身上……
只聽殷時修慢慢說道,
「雖說只是個秘書長,那也是市政廳里說得上話的,民和官斗……不就是飛蛾撲火麼?這年頭權勢大的人總是能多佔點理,蘇先生,我說的對麼?」
他這話里不無諷刺,但又是特別現實的問題。
蘇建義今天就是不佔理的那一方,這會兒也顧及不上裝的清廉正直,只淡淡道,
「大家如果都明白這個道理,事情不就好解決了麼?」
「蘇先生如果早些時候把市政aa府辦公廳秘書長的身份亮出來,而不是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親戚,我們會識相的多。」
「……」
蘇建義被這話噎的有點難受。
「趁着蘇先生和您妻子都在,買房子這件事我得替爸澄清一下。」
「房子是我挑的,我知道這房子有人付了定金,但我沒有調查過是誰,如果知道是秘書長,可能就不會只付那一點兒違約金了。」
「哼,算你識相。」
周文秀聽這話聽的挺舒服的,但這純粹是婦人之見,蘇建義簡直氣的臉色發白,偏偏又不能發作。
那邊蘇成濟沒聽懂,但白思弦心裏卻是暗笑。
殷時修這話的意思是,即便知道你是秘書長,很不幸,房子我看上了,那我就要弄到手,不過就是扔多點錢兒砸你,好讓你知道這邊也是個有錢有勢的。
「這時間也不早了,田畝畢竟不是我岳父岳母的,他們做不了這個主,你怎麼也得給他們點時間去和大伯商量一下。」
「有權勢的人幹什麼都多佔一點理,今天秘書長給我們一家上的這堂課,我們都記住了。」
蘇建義深吸口氣,
「成濟,你這個女婿看事情比你明白。我和文秀先回去,麻煩你們和蘇成功那一家子談清楚,價錢我照付。」
「等一下。」
殷時修見蘇建義和周文秀說完就要走,忙開口喊了聲。
「還有事?」
殷時修指了指他們面前那一塊兒落滿了花瓶碎片的地毯,
「蘇先生應該不介意把你妻子弄碎的這個花瓶收拾了吧?」
周文秀臉一僵,剛剛才說他識相,這會兒又……
「蘇太太,你可別這樣看我,一碼歸一碼,花瓶是你弄碎的,可你是秘書長夫人,我也不好意思讓你賠錢,你就連這毯子一塊兒給我們帶出去扔遠點就成,別傷着誰了。」
「多少錢,我賠。」
「確定?」
「少廢話,多少錢
!」
周文秀想着這麼個花瓶能值幾個錢,哼了聲。
「十二萬。」
殷時修說完,也沒管周文秀目瞪口呆的表情,而是徑自彎腰小心撿起一塊瓶底有印章的碎片……
在周文秀開口前,便遞到周文秀跟前,
「秘書長夫人平時接觸的肯定都是些上流社會人士,景德鎮出產的瓷瓶,不會不認得吧?」
那邊蘇成濟咽了咽口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白思弦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又扯了下蘇成濟,示意他不要開口。
周文秀想說殷時修故意訛詐她,但人家又已經把她捧高了,一時間臉面下不來。
繼續和他撕,還是……彎個腰把東西撿一下。
「文秀,花瓶是你弄碎的,幫成濟和思弦清理一下,應該的。」
蘇建義這麼一說,周文秀有了個台階,便彎腰用地毯把花瓶碎碴子包了包,一塊兒帶了出去。
殷時修過去把門關上。
白思弦拿了吸塵器過來,生怕還有些小碎玻璃粒子。
蘇成濟走到殷時修身邊,有些為難道,
「小殷啊,我那花瓶……我那花瓶其實是贗品呀。不是景德鎮的,我就買來做個擺設……」
白思弦驀地笑出聲……殷時修清了清嗓子,而後溫聲對蘇成濟道,
「爸,我知道。」
「……」
蘇成濟愣了一下,殷時修默默的上樓,良久,耳朵根子紅了起來。
白思弦把他拽到沙發上坐下,
「他們幾點來的?」
「三點多,一直吵到現在,翻來覆去就這麼點事。」
「你看你女婿多厲害,兩三句話就讓人家走了。」
說到這,蘇成濟忙問,「這小殷不會真想讓大哥把田畝再還回去吧?」
「你還不知道你女婿?他是個能吃虧的人麼?」
白思弦打了個哈欠,往丈夫身上一靠,「這事兒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不會不理會的。」
「……他打算怎麼解決啊?」
「這你就不用管了。」
「……思弦,這會不會太麻煩小殷了啊?畢竟……」
「他閒的很。」
白思弦如是說着,既然有那個空去戳蘇建義的脊梁骨,還有空去和蘇建義搶房子……怎麼會沒空擺平這事兒?
之前白思弦是真沒多想,只當蘇建義沒能過審批是個巧合,但仔細想想,人蘇建義和周文秀花那麼大功夫,之前都一副板上釘釘的樣子。
到了最後怎麼就沒通過?
況且,做這種家庭鄰里的調查,也就走個形式,即便真有人說蘇建義點什麼不是,也起不到翻盤的作用
。
只除非……有什麼身份比較特殊的人站在某個特定的立場上說了些不利於蘇建義的話。
這環顧一圈,大概也就殷時修這吃飽了撐着的。
再說到這房子,別墅區還有好幾套都空着,何必去和別人搶已經有了主的?
他要說不知道蘇建義和周文秀已經定下這房子,她才不信。
這殷家人,一個比一個陰。
……
吃完晚飯後,這一家子都累了。
殷時修洗完澡出來,看那邊蘇小萌捧着個平板跪在床中央閉着眼祈禱着什麼。
「幹嘛呢?」
「別說話……查成績。」蘇小萌閉着眼道。
殷時修無語的笑笑,走過去抽過她手上的平板。
「啊!你還我!」
殷時修靠在陽台邊,屏幕上是a大的學生管理系統,蘇小萌已經登錄進去的界面。
「你還我,我自己看,我自己看!」
她撲下床,跑到殷時修跟前就要搶,然而殷時修手臂一舉,蘇小萌連跳起來都夠不到。
殷時修點了個查詢,而後一排的課程名稱以及成績都跳出來了。
蘇小萌屏住了呼吸,也不搶了,平板上的字太小,她看不清,就盯着殷時修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怎,怎麼樣?「
殷時修眉頭皺了皺,一臉匪夷的神情……
完了完了,蘇小萌心裏哀嚎,「有,有掛掉的麼?」
「這個……誒喲!」
殷時修這邊猶疑着沒說話,蘇小萌已經伸手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再把他手臂一拽,搶過平板自己看。
「咚咚咚……」
密密麻麻的鼓點在心臟上敲響,掃完成績後,蘇小萌冷着張臉,平板往床上一扔,撲上去就咬殷時修,
「你竟然敢嚇唬我!」
殷時修笑開,把她的腰一樓,便順勢壓在上,親了親小嘴,而後問道,
「這個成績,拿得到獎學金麼?」
蘇小萌繃不住臉上的得意和成就感,
「幹嘛?想打我獎學金的主意?」
「唔……給老公買點實用的東西,怎麼樣?」
溫熱的唇侵襲着她的皮膚,勾起她皮膚表層的那一陣陣酥麻。
身體早已經習慣殷時修的親熱,被他吻得有些意亂qing迷,喃喃開口問道,
「唔……那你想要我給你買什麼?」
殷時修咬着她的耳朵,吐了兩個字——tt
。
「啊,你個不要臉的,那是我的獎學金好麼!」
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成績能夠得上獎學金,這筆錢很有意義的好麼!
兩人在新上打鬧着,正當某人要把另一個人給剝光光時,敲門聲不適時的響起。
蘇小萌忙躥起來把衣服穿好去開門。
蘇成濟和白思弦一人抱着一孩子……
「睡了?」
「……沒。」
「我們要睡了。」
白思弦言下之意,孩子你們自個兒帶吧。
「哦。」
倆孩子抱進來放大床上,殷時修去搬嬰兒床。
大約是大床特別柔軟,雙雙就興奮起來,在上面和小狗似的爬,煌太子沒那麼好動,但這會兒精神頭也足。
見雙雙來來回回的爬,他時不時伸手拽一下雙雙的小粗腿。
但拽又不拽不住,便也跟着在後頭爬。
煌太子不怎麼好動,但動起來要比雙雙麻利的多,沒一會兒就爬到床頭,看了雙雙一眼,再往床尾爬。
雙雙看着原本是自己領頭的,突然就變成哥哥領頭,呆呆的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大腦轉換過來了,便又「咯咯咯」的跟在煌太子後邊爬。
蘇小萌在旁邊看着,一步也不敢離,就怕兩小只會摔下來。
殷時修把嬰兒床擺放好,便抱着煌太子往嬰兒床里塞,一邊塞一邊道,
「兒子乖,早點睡,爸爸還有正事兒要辦……」
蘇小萌剛抱起雙雙,因為殷時修這話,手一軟,雙雙差點兒就掉了下去。
「殷時修!」
「他們聽不懂的。」
殷時修輕笑着說道,而後親了親煌太子,把他放嬰兒床里。
誰知這向來不讓人操心的煌太子今兒個犯起脾氣來,屁股剛沾上嬰兒床臉就垮了下來。
他吸吸鼻子,一副你敢把我扔嬰兒床里,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殷時修沒讀懂兒子的表情,便把他放嬰兒床里,結果——
「啊啊……啊嗚……!」
一邊哭着還一邊拍着自己的床,腦袋以艱難的角度扭着,一雙噙滿淚水的大眼倔強的盯着那張大床!
哥哥一哭,雙雙就傻了眼,而後抽了兩下,跟着就開始哭了。
「我說丫頭,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殷時修以為他是撒尿了,便把他抱起來,小屁股剛離了自個兒的床,哭聲就停了。
他檢查了一下,沒見尿布上有問題,便又嘗試着把他放回嬰兒床上,後面可想而知……
殷時修有些茫然了……
「剛才在大床上還玩的好好……」
蘇小萌說着,而後道,「放我們床上看看
。」
殷時修常識性的再抱起煌太子,放在他們床上,而後就見煌太子屁股一碰上.床,立刻翻了個身,「發達」的小四肢麻利的爬到床頭兩個枕頭的正中間……
屁股往一邊一倒,而後正過身,一聲不吭的看着他們。
剛才那嚎啕大哭下的眼淚還掛在他眼角,這會兒已經沒事人了。
雙雙見哥哥坐在大床上,立馬「嗷嗷」的叫……
這已經不是蘇小萌第一次聽雙雙這麼叫了,叫的像個狼一樣……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嗷嗷嗷……」
雙雙被蘇小萌抱在身上,兩隻小爪子極力的伸向那邊淡定着的哥哥。
當蘇小萌把雙雙放下,見她和煌太子做了一樣的舉動後,殷時修開始頭疼了……
蘇小萌難得見他感到苦惱,不由悶聲取笑道,
「色大叔,你剛才說要辦什么正事兒啊?」
殷時修瞥了她一眼,想拽她去別的地兒,但這床可沒有圍欄,沒人看着可不行。
蘇小萌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yu求不滿的男人。
殷時修不死心,從書架上拿了本書坐到一旁沙發上,一副「我就等這倆個傢伙玩累了」的架勢。
蘇小萌往床上一躺,索性和兩個小傢伙一塊兒玩。
但殷時修是萬萬沒有想到……
雙雙在那邊爬的一身勁,嘰嘰喳喳個不停時,煌太子就坐在那睡着了……
而蘇小萌也沒和他說,他就在那兒看書。
等雙雙玩累了,漸漸沒了聲音,他才抬頭,合上書,賊兮兮的盯着蘇小萌……
然後……
他伸手要去抱煌太子時,煌太子一雙大眼突地就睜開了,直勾勾的盯着殷時修伸過來的雙手……
殷時修後背不寒而慄。
「兒子,我們回自己床上睡覺了,好麼?」
他輕聲問着,而後便見煌太子側身把雙雙一抱,兩人就躺正中間……
一雙戒備的大眼就直勾勾盯着他。
殷時修擰眉,但依舊不死心,想等煌太子睡熟了去抱。
結果就見時間滴答滴答的走,走到蘇小萌都睡死過去,煌太子還是全身戒備着。
兒子不是一直睜着眼,但只要殷時修靠近並伸手,這漂亮黑亮的大眼睛就睜開了……
殷時修扛到最後,實在也是認命了,這小傢伙看起來今天是卯足了勁兒和他對着幹。
長吐了一口氣……
老子終於還是敗給了小子。
他睡到了另一邊兒,剛躺下來沒一會兒,煌太子就爬到他身上了,兩隻小爪子碰上他的嘴,小嘴張開,發了個簡單音節——
「pa……」
「……」
殷時修的心臟受到了猛烈的衝擊,整個都柔軟了下來,有些不可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pa……pa……」
殷時修身體都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激動,就把他發出的這個音節再吞回去似得
。
「煌煌……」
「pa……」
煌太子發這個音節時,還帶點爆破,連發幾次,口水都噴到殷時修臉上了。
然潔癖什麼的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全都見鬼去了。
殷時修好激動,而後傳來了一聲輕笑……他轉頭,蘇小萌撐着腦袋看着他……
他忙小聲問道,
「你聽到沒有?」
蘇小萌點頭。
「你也聽到了?」
蘇小萌再一次點頭。
她聽到了煌太子那一聲聲「pa」,然後看到了殷時修眼裏噙着的水光,這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殷時修面上沒什麼大的變化,卻激動的一整晚沒睡。
早晨蘇小萌醒來的時候,他可能才迷迷糊糊閉了眼,懷裏抱着煌太子。
雙雙眨巴着眼睛看着親密的父子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要摻和進去。
蘇小萌立馬把雙雙抱了出去,給她餵奶。
等殷時修再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去讓煌太子叫爸爸……
結果……
蘇小萌頗同情的看了眼殷時修,
「有個傲嬌兒子,你就認了吧。」
殷時修輕嘆口氣,好在蘇小萌可以給他作證,昨晚煌太子確實喊了,不然……就可能只是一個夢了。
……
白天蘇媽媽和蘇媽媽出去置辦年貨。
殷時修便和蘇小萌買了點水果營養品,又準備了點小禮物,便帶着兩個孩子去了錢國良的家。
他們到錢家的時候,是下午三點。
錢國良正好午休結束,知道殷時修要帶家人過來做客,早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茶水點心。
「老爺子也是多嘴,讓你們小輩跑這一趟幹嘛呢?」
錢國良嘴上這麼說,但小輩們過來拜訪他,心裏還是高興的。
「小萌,這就是錢叔叔,錢叔,我老婆蘇小萌,這是我兒子煌煌,女兒雙雙。」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