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殷時修依舊沒有休息,一大早,楊睿,瑪麗和公司的幾個高層來了家裏。
蘇小萌一直在臥室里,幾個人過來打了個招呼便都去了殷時修的書房。
一個個面色看起來都很焦急嚴肅。
小萌深吸口氣,起碼,公司里的確很忙這點, 殷時修沒有騙她。
北京政aa府項目的招標是下午兩點正式開始,換成倫敦時間就是早上八點。
北京負責這個項目的團隊已經有四十多個小時沒睡覺了,倫敦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但這會兒誰也不覺得困。
就連殷時修不如往常那麼從容。
招標計劃書,他給曾老看過,曾老只說了一句話「別抱太大期望」。
所以,殷時修沒抱太大的期待,實在是時間太緊,很多信息都沒有到位,數據是不是百分之百的靠譜。
誰都沒有這個信心。
但……所有人也都盡力了。
項目招標是公開舉行,網上有現場直播。
參與項目競爭的大小企業共有三十六家,值得注意的有五家,都是系統軟件這塊的新興企業。
系統軟件開發,「老革命」的競爭力是遠不如極具創造力和想像力的年輕一代。
但最具競爭力的,還是容氏集團。
並不是殷氏集團的研發能力不如容氏,而是殷時青站到了容氏身後。
殷時修其實沒想到殷時青這邊剛上位就急於和容氏站成隊。
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也不怕路人皆知了。
外人看不懂其中的名頭,只當中標的百分之百肯定是殷氏集團了。
參與投標的企業一個接着一個黯然離場,最後只有三家企業留了下來。
殷氏,容氏還有……
「軒然科技有限公司……好像沒有聽過。」
楊睿定睛看了一眼,「哦!這是個新公司,咦……被留下來了?這麼厲害啊!」
「……」
殷時修無語,「哥,查一下。」
新公司不可怕,只是突然冒的這麼尖的新公司,起碼得了解一下。
「哦!你別這麼嚴肅嘛!」
楊睿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笑着一邊上網查着資料……
「這公司是兩年前在美國登記註冊的,在美國舉行的企業科技創新大賽中得到過金獎,唔……網上就這些,剩下的要查就得用其他方式了。」
殷時修點了下頭。
在美國登記註冊,但是參與北京政aa府項目的競標……
「楊哥,回頭查一下。」
「……」
「怎麼了?」
「時修,我的計算機技術,不是專門用來給你查人的吧?」
「你沒看到對方標榜的是科技公司?」
殷時修瞥了他一眼。
「看到了啊,那又怎樣,殷氏是龍頭,這是雞尾,有必要在意麼?」
「雞尾?你瞎了?」
「你……」
「都是競爭對手,好好查一查。」
殷時修說了句,其實心下跳出來了個猜測。
「誒……我以後去干偵探算了,還搞什麼it啊!」
楊睿嘟囔。
「偵探?我讓你查個人,快三個月了吧,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這樣,你還去當偵探啊?」
談及此,楊睿一下子就炸毛了!
「你讓我查人,好歹也要稍微有點名氣吧!你知道搜尋引擎上跳出來叫崔秋蓉的女人有多少麼?名字這麼爛大街,我……」
「我給了你三個月。」
「……」
「我沒逼你,只是提醒你一下,別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話說時修,關於崔秋蓉……萬一始終沒有結果呢?」
「除非已經死了,不然就有結果。」
殷時修篤定。
「十年八年以後再有結果,意義還大麼?」
楊睿又嘀咕了句,殷時修輕笑道,
「楊哥,十年八年以後再有結果,意義肯定不大,但你信誓旦旦說你的天羅地網一定能網住,這話就有點打臉了啊。」
「哈哈!就是啊!」
瑪麗也附和了句。
楊睿一囧,白白嫩嫩的耳根子一紅,不吭聲了。
組團來欺負他,惡劣!
三個小時後,招標方終於出了結果。
楊睿突然放下手裏的平板電腦,也不刷消息了,而是眼睛一閉,兩手也不知道在空中比劃了個什麼動作,突然食指朝天,吼了一聲,
「殷氏科技!中吧!!」
「殷氏集團。」
幾乎就是前後一秒的時間,當然這是撇去網絡直播可能延遲的秒數。
楊睿喊完的同時,北京政aa府招標方也宣佈了結果。
殷時修鬆了口氣。
「真的?真的?!歐耶!歐耶歐耶!」
楊睿這個奔四的大男人,這會兒像個猴子似得跳到沙發上,激動的亂竄!
殷時修搖搖頭,對瑪麗和其他兩個人道,
「帶楊哥先走吧,結果出來了,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議,大家都辛苦了。」
瑪麗點頭。
殷時修起身送了下他們,在這些人面前,殷時修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只是臨走前,楊睿回頭小聲沖殷時修嘀咕了句,
「你和小萌的矛盾還沒解開啊?」
「哥,你管的真多。」
「講真,你被老婆怎麼嫌棄我無所謂,但今天小萌看我的眼神……我覺得,噝!」
楊睿誇張的抖了一下身體,
「就好像我和你是一丘之貉似的!」
「……」
瑪麗輕咳了兩聲,把這個沒什么正經的不老妖給拖走了。
門關上,殷時修思緒沉了沉,回身,蘇小萌從臥室里出來了,
「都走了?」
「恩。」
「怎麼不再睡會兒?」
「餓了,想吃點東西。雙雙和煌煌呢?」
「克萊爾在給他們上課。」
小萌應了聲,正準備往孩子們的房間走去,手被殷時修抓住,人被他圈進懷裏……
「怎麼了?」
「你有心事?」
「……沒。」
「那就好,去北京的事情,你同意麼?」
「聽你的吧。」
小萌沖他笑了一下,手從他掌心裏脫出來,徑自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殷時修眉頭輕蹙了一下, 她果然是在裝睡……
撓了撓頭,心下一陣煩躁。
三天,就這樣折騰過去了。
小萌休息了一整天后,不再發燒,但是咳嗽不斷。
殷時修勸她再請一天假,在家休息,小萌沒同意,背了包就出門了。
車子開了一路,小萌也睡了一路,昏昏沉沉的。
「太太,到了。」
「哦。」
她應了聲下車,前腳進校門,後腳就碰上了剛停好車,從停車場走過來的cherry。
看到cherry,她忙伸手打了個招呼。
cherry遠遠的就看到了蘇小萌,正猶豫着要不要主動打招呼,對方也已經招了手。
她微笑,大方走過去。
「咳咳……」
小萌咳了兩聲,cherry驚訝,「生病了啊?」
「恩,感冒。」
「難怪昨天課上沒見着你,怎麼沒在家裏休息?」
「感冒而已,昨天已經請了一天假了,這再落下去,dick會殺人吧?」
蘇小萌打趣說着。
cherry細細觀察着蘇小萌的神情臉色……
她抿了下唇,問,
「你和你老公,和好了麼?」
蘇小萌揚唇,
「和好了呀,當天晚上就和好了。嘿嘿!我去他公司給他送晚飯,他感動的不行!怎麼捨得繼續和我鬧彆扭啊!」
「和好了,那就好。」
cherry笑道,她深吸口氣,眼裏的笑意比冬日裏的陽光,要燦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