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了起來,雙腳剛接觸到地面就感覺身子一軟,渾身一點力氣的沒有,差點跪倒在地上,凱爺連忙扶着我問道:「你怎麼了?」
「估計是躺時間長了,一時身上沒勁,走,扶我去看看老白。」我說道。
谷振也連忙過來扶着我,到了老白的病房就看到好幾個醫生圍着老白,好像正在給老白換輸液的藥水。
其中一名看到我們進來就對谷振說道:「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中了什麼毒,應該是之前就存在身體裏面了,延遲發作了。我們已經換了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谷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醫生點點頭就帶着護士離開了。
凱爺把我扶坐到老白的病床上,我看到老白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
谷振掀開了老白身上蓋着的毯子,我才發現老白整個胸前變成了黑色,剛好在他紋的那個饕餮的部位,像染了墨汁一樣。
我用手摁了摁老白的身體,軟軟的沒有發硬。就問谷振道:「有沒有針?」
「針管行麼?」
我點了點頭。
「我去找護士要一根去。」說完就連忙去了。
凱爺在一旁問道:「老白這是怎麼了?」
「老白之前中了九命貓屍的屍毒,不過當時展凌飛已經幫他把屍毒排出來了,可能是沒有祛除乾淨吧。」我皺了皺眉頭,有種不祥的預感。
谷振拿來針管以後我就用針管在老白的胸口抽了些血,黑色的血。我聞了聞,除了正常的血腥味兒以外並沒有別的特殊氣味。
「谷振,我問你件事,老白胸前的紋身你知道是什麼時候紋的麼?」
「很小就有了吧,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是很早就有了。」谷振說完我才想起來,從小到大我好像沒看過老白的身體。
就在我想着老白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時,老白忽然咳嗽了一聲,胸前那團黑色東西,順着老白的咽喉朝上流去,老白又咳了一聲,吐出幾口黑血來,然後又不省人事了。
這時老白胸前紋的那隻饕餮也顯現了出來,只不過不是我上次見到的青黑色,而是有點發紅。九命貓屍的三條抓痕從饕餮的臉部斜着劃了下去。我忽然想起在地宮裏面見到的另一個老白,他身上的饕餮圖案就和老白現在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本身長在身體裏一樣。
「谷振,退遠些。」谷振連忙朝後退了幾步。
凱爺看了看老白,半張着嘴說道:「秦楓,這不是那個魂屍麼……」
「你也退遠點,先別過來,老白有些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魂屍可就麻煩了,我小心翼翼的翻看老白的眼皮,鬆了口氣,還好眼珠子還在。上次在地宮裏老白的眼睛忽然變的全白了,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我就凱爺打了個手勢說道:「沒事,挺正常的。」老白就醒了過來,坐起來來回看了看我們三個問道:「我昏了多久?」
「兩個月,我也昏迷了兩個月。」我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有剛剛吐出來的黑血,皺了皺眉說道:「我的紋身又沒了吧。」
我連忙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你這紋身什麼時候紋的?」
「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吧,白觀主給我刺的,長大了看着像從肉里長出來一樣,我就專門去把它紋黑了,可是每年這黑色顏料都會被我吐出來。」老白聳了聳肩。
「……」
「我還以為你九命貓屍的屍毒沒清楚乾淨呢,就胸前那一塊發黑。」
老白笑了笑說道:「凱子,爺爺呢?」
我們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老白。老白聽完後說道:「那就先去見見那個歐陽月桐的父親吧,他對那個血玉感興趣,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跟老白又在醫院住了兩天,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出院。這兩天歐陽月桐又來了幾次,給我和老白買了衣服,就像個小媳婦一樣。出院後的第三天,我跟老白就去歐陽月桐家裏了。
歐陽月桐家住在別墅區住着,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看來這搞考古的油水不少啊。
到了別墅區,門口的保安問了下,我說是找歐陽先生的,保安就讓我們進去了,看來這歐陽月桐的家人跟保安關係還挺熟的。
到了歐陽月桐的家敲了敲門,歐陽月桐就開了門,這次歐陽月桐上身穿着白色襯衫,下身穿着黑色齊膝短褲,裏面是黑色絲襪,一雙黑色高跟鞋,給人一種職業白領的感覺。就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歐陽月桐微笑着說道:「進來吧」
我跟老白進屋以後,歐陽月桐就給我們倒了茶,我大概打量了下歐陽月桐的家。
雖然在房子外面看起來很西式,不過家裏面卻是標準的中國式風格,家具的擺放也非常講究,我想起爺爺說過,老一輩的人對風水特別的講究,不僅僅蓋房子選風水,就連家具位置的擺放也是按照風水來擺的。可見歐陽月桐的父親對風水也是有很深的了解了。
歐陽月桐坐在我們對面,我感覺有些拘束,就表現的有些不自然。歐陽月桐好像看了出來,白了一眼說道:「都來過多少次了,裝的跟第一次來一樣。」
這時我身後有人說道,「月桐,不准無禮,回屋去。」我回頭一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站在我身後,想必應該是歐陽月桐的父親了。
歐陽月桐哼了一聲便走了。歐陽月桐的父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秦楓啊不要見怪,月桐這孩子知道你失憶了,還為這事生氣,女孩子家心眼小一點,很正常嘛。對了,你不會連我也忘記了吧?」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談何忘記?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半天沒有說話。
歐陽月桐的父親笑了笑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我叫歐陽雄,是歐陽月桐的父親。」
「歐陽伯伯好。」我連忙說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歐陽先生好。」聽老白的語氣似乎對這個歐陽雄有些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