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道宮先後出現兩道聲音,一個輕浮滿不在乎,一個穩重語帶哀傷,他們的聲音就如同他們的人一般,完全是兩個極端。雖說海王和一身火紅戰甲的人聲音都很年輕,但明白人從他們的聲音中就能聽出,那火紅sè戰甲之人正處人生快意之時,故此他的聲音輕浮、張狂,甚至大有咄咄逼人之勢。
而海王則因大劫臨身,感慨良多,身死之際的聲音必定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修煉之路除了心xing和實力外,最重要的是運氣。他並非是當年那場大劫中最弱的人,論排名也當是前幾位,可為什麼還是隕落,身死道消?一切是命運使然罷了,天道要他死,他不得不死。
「為什麼我聽着海王的聲音,怎麼想哭?」琉璃眼眸微紅,海王的字裏行間雖沒有半點哀傷之詞,但其語氣卻異常醉人,好似硬拉着後世的人來體悟他內心的悲痛和委屈。
大劫是天定,而魔祖羅睺則人為的加劇了那次大劫,他海王並未有獨霸天地的意願,可卻終究被拉進了這潭渾水,最終與羅睺等人先後慘死,以鮮血澆滅了天道量劫之火。這是一種悲哀,琉璃雖然不曾親見當年的那一幕,但卻從那聲音中隱約『看到』了。
反觀虞青梧和小紅則沒有這種感覺,他們一個剛經歷大變故,心境正處於向極端演變的過程,另一個則常年與世隔絕,單純的緊,故此都無法體會到海王的悲傷。
「得到了聖水真經,就能得到海王殿?」
小紅重複着海王的話,隨後唧着嘴說道:「這裏都是一片廢墟了,得到了又能怎麼地?」
如果是以前,海王殿的確不失為一片寶地,可自從被那神秘人毀了之後,這裏已是一片廢墟,找來找去也就傳道宮還算完好,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一處好地方,小紅並不認為得到海王殿有什麼好處。
當然,這裏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三百六十五部上等功法。只是它已修煉了西王母的九靈大妙經,海王雖說是混沌神魔,比西王母要高一個等級,但除了聖水真經之外,其餘功法未必就會比九靈大妙經強!
「小紅你錯了。」虞青梧掃了眼琳琅滿目的玉簡,說道:「海王他的意思應該是得到了聖水真經,就能成為這片天地的主人,也就是說將隨身攜帶一個小千世界,這可比什麼儲物袋、儲物戒指要強太多了,甚至比仙器的價值都要高!」
完整的天地,都有它自己的法則,可以做到自我修復。這片天地雖說被毀了大半,但一旦易主的話,得到了主人的『jing神』滋潤,必定會慢慢修復,直到達至巔峰狀態。若是其主人ri後修為強大到一定層次的話,以這方天地為基礎,還可讓它繼續擴張,想要成為另一個大千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成為一方大千世界的至尊主宰,想想就覺得激動。當然,縱使這裏能演變成大千世界,也是千萬年後的事,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個未知數呢。
「這樣子?」小紅一愣,被虞青梧的話給嚇了一跳。隨後激動全身毛髮都震顫起來,一對獸瞳一一掃過那些陳列着的玉簡,說道:「海王是說一次xing拿到聖水真經是?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它們一次xing全部拿過來!」
話落,它大嘴張開,口中陡然間出現一股強絕的吞噬力,要將所有的玉簡都給吸過來。
「不能這樣!」
虞青梧驚呼一聲,可終究是晚了一步,小紅嘴中的吞噬力襲上書架、長案的那一剎,無論是書架還是長案,俱是暴漲起一道水藍sè神光,只掃小紅而來。小紅雖說一身修為無比接近地仙,但那神光太過迅猛,在它根本來不及反應之際,噗哧一聲掃在它身上,將它震飛出數丈,落在了傳道宮門前。
「咳咳!」
落地後的小紅猛地爬起身,張口就咳出了一灘血,見此,虞青梧連忙閃身而至,一邊搭手在小紅頭上給他渡入法力療傷,一邊說道:「你怎麼這麼魯莽?海王既然要求只有一次機會,又怎會讓人鑽空隙?他肯定會在這裏布下禁制,除非誰能打破他的禁制,否則就只能一次取一枚玉簡!」
小紅苦着臉搖搖頭,運功調戲了一會兒後,平復了體內傷勢才道:「我哪裏想到這些啊!」頓了頓,它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還好那神光不是太強,否則我就交代在這了。」
見小紅已無大礙,虞青梧搖頭一笑,恐怕是海王手下留情,不然他佈下的禁制要殺一個連地仙都沒達到的妖獸,簡直是小菜一碟。他掃了眼呆立的琉璃,眉頭皺了皺,對着小紅說道:「那還去不去取玉簡?」
「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小紅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見此,虞青梧也不多言,徑直走到那陳列玉簡之所,圍繞着三座書架和三條長案轉了一圈,而後隨手在長案上拿起一枚玉簡。這當中並無任何異樣,更沒有出現之前擊傷小紅的神光。
虞青梧手握玉簡,神念探入其中,腦海中當即出現四字——癸水妙法,緊接着一句句妙法真言在他腦海中閃過。
「癸水妙法?」虞青梧捏着這枚玉簡搖頭一笑,這癸水妙法他已觀過一遍,雖說此功法稱得上絕頂妙法,但較之九靈大妙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它還是一部水系功法。
說來也是奇怪,他雖說在五行術法上都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天賦,但唯獨不喜水系術法,那種感覺是來自於血脈深處,就好像他天生莫名其妙的就討厭這種術法。此時這癸水妙法雖說也還不錯,但他卻沒有半點想要修煉的念頭。
「怎麼樣,是不是聖水真經?」
趴在門口的小紅滿眼希冀之sè的問道。虞青梧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說道:「運氣不太好,並沒有得到聖水真經。」說完,他將手中玉簡拋向了小紅。後者張嘴接住後,也將神念探入其中,在發現並非是聖水真經之後,整張臉當即隆拉起來。
此時的琉璃依舊在發呆,不過眼眸中卻是已經蘊含起淚水,見此,虞青梧上前撞了撞她的肩說道:「沒事?一進來就跟中了邪似得!」
「啊?哦!」
被虞青梧這麼一撞,琉璃當即回過神。感覺到眼眶濕潤潤的,她抬起抓着那廢墟堆里見到的藍sè珠子的手擦了擦,低聲道:「我好像能夠體會到海王的心情……」
「管他什麼心情,你還不快去選功法?選完我們還得找個法子看看怎麼從這裏出去!」虞青梧催促道,並不認為琉璃會有抽到聖水真經的運氣。從三百六十多部功法中想要抽到聖水真經,這個概率太小。
不經意間,虞青梧隱約看到了琉璃一直抓在手心把玩的藍sè珠子似乎閃了一道光,可等他凝神望去時,那珠子又並沒有什麼異常,這讓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催什麼催,我不得醞釀下情緒啊!」
琉璃嘟囔一聲,瞪了眼虞青梧後,抬腳走上前去。走過三座書架後,她也與虞青梧一般來到一條長案之前,案上數十枚玉簡外形全都一模一樣,根本就分不出什麼差距來,她想了會,最終抬手附上其中一枚玉簡。
可就在她的手指剛與那玉簡觸碰的那一剎,好端端的玉簡居然噗哧一聲化為粉末,風一吹,就那麼飄散了。
騰騰騰!
琉璃踉蹌而退,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不遠處的虞青梧和小紅也是一愣,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機會就這麼浪費了?」小紅嘴角抽搐,虞青梧雖說沒有抽到聖水真經,但好歹也抽到了癸水妙法,沒想到琉璃屁都沒抽到!
「這個……這個……」琉璃抬頭看着屋頂,說道:「海王前輩,這應該不算?再給我一次機會,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應允了啊!」
聽到琉璃的話,虞青梧直翻白眼,海王早死了不知多少年,能回答就有鬼了!
等待了片刻,並未等待海王的『拒絕』,琉璃眼眸笑成彎月,對着虛空連連鞠躬,道:「我就知道海王前輩大人大量,同情心泛濫,不會為難小女子的,多謝啊!」
說完,她繞過長案,又來到一座書架前。深呼一口氣後,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抓向其中一枚玉簡。
「嘿嘿,這會兒沒碎了!」當手觸碰到那枚玉簡之後,琉璃當即笑了起來,可還沒等到她來得及將玉簡拿過來,那玉簡也噗哧一聲碎成粉末,從她指縫中滑落。
看到這一幕,琉璃縴手顫抖,轉身看着虛空沉聲道:「我說海王前輩,您老人家不是玩我的?人家拿玉簡就好好的,我一拿就碎,這是幾個意思?」
「要不……要不再試一次?」虞青梧面sè怪異道,本來是只有一次機會的,可琉璃已經用了兩次機會,而且第二次抽取的時候,並未激髮禁制,這當中肯定有蹊蹺。
「試!為什麼不試!本姑娘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琉璃也是倔脾氣,這次她也不再挑選,隨手就抓向一枚玉簡。然而這次倒好,她的手還沒碰到那枚玉簡,那玉簡就噗哧一聲碎成粉末。隨後在兩人一獸怔然間,整個傳道宮中的玉簡居然就一個接一個碎了起來,幾個眨眼的功夫,殿內沒剩下一個完好的玉簡,有的只是一地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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