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虞青梧邪魅的笑容,眾人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發毛,總覺得虞青梧來船山前和來船山後像是變了個人,可具體哪裏變了又說出來,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比以前更可怕了,跟實力強弱無關!
見眾人,尤其是七殤和血屠二人,不光冷汗簌簌而下,就連雙腿都在打顫,虞青梧唇角一勾,隨手將魔劍拋出丈外插於地底,抬起雙手對着血屠、七殤、鯪鯉三人說道:「本王說過不會用魔劍對付你們就不會,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因此而懼。不過嘛……」
他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一陣,而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心裏也清楚,知道了魔劍出世的秘密,你們想安然無事的走出船山地界怕是不可能了。現在本王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與我一戰,勝了我自然可以走,敗了只有死路一條!」
「二呢?」七殤問道,雖然他根本不懼沒有魔劍的虞青梧,甚至認為自己可以完虐對方,可此時虞青梧表現出的自信,讓他心裏沒底。
虞青梧聳聳肩,道:「二是成為本王的一條狗,本王要你往哪兒就往哪兒,要你咬誰就咬誰!」
這些人再不濟也是個地仙,殺了終歸有些可惜,不若留在自己身邊幫幫手,畢竟一個人再強也會有個限度,還是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的。
「不可能!」
在虞青梧話落之際,七殤一口回絕。之前是因為怕魔劍而身體顫抖,現在卻是因為太過生氣而顫抖。他圓瞪蛇瞳,厲聲道:「我七殤好歹也是萬妖獸譜中排名前百的七彩斑斕蟒,而且早已修出人身,位及地仙,焉能受制於人,而且還是一個並不如我的人?」
七殤的反應,虞青梧早有預料,他斜眼掃視沉默不語的鯪鯉和血屠,道:「你們呢?」
二人還未說話,七殤倒是先挑唆道:「血屠老頭、鯪鯉,你們修煉數百年為得是什麼?難道是為了成為別人的一條狗嗎?這小子若沒有魔劍的話,連個渣都不是,你們怕什麼?」
血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魔劍時,愣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而鯪鯉依舊一動不動的杵在那,面無表情,也不開口言語,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
一旁的艾金艾銀兩兄弟現在也摸不清虞青梧的意思,看樣子虞青梧似乎並沒有針對自己二人的意思,可人家到底什麼想法,自己兄弟二人又怎知曉?要自己兩人認人為主?這他們辦不到,須知就是在金家,他們也只是當差而非賣命。
當然,若是到了生與死抉擇的時候,會如何抉擇就另當別論了。
「一條小蟒蛇而已,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得,信不信老子三二一滅了你?」站在虞青梧邊上的小紅人立而起,學起金不愁和紀成剛的痞樣那是一學一個準。說話間就要抬起爪子拍將下去,只是虞青梧抬手制止了。
看着氣得面色通紅的七殤,虞青梧揮手示意小紅退下,說道:「既然你找死,別說本王不給你機會,顯出你的真身吧!」
對於妖獸而言,之所以修出人身只是因為在人形狀態下更適合修煉,可要論戰力強弱,最強的狀態還是它們化出真身的情況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七殤也沒有再廢話下去,身子向後一翻,在空中便顯出三丈長的蟒蛇之軀,而後片刻不停,甩起巨尾就向虞青梧砸去。傾盡全力的擺尾,力道之強足矣開山裂石,即使是地仙級強者被掃中,不死也得脫層皮。
嗚嗚……
巨尾橫掃,引動起呼嘯風聲,卻見虞青梧輕輕一笑後,左手化爪閃電般探出,隨後那大蛇發出一道驚天的痛呼聲,眾人這才發現虞青梧的左爪已經如鈎般嵌入了七彩斑斕蟒的蛇尾。
「不知強闖船山會是什麼結果……」虞青梧右手背負身後,扣住了蛇骨的左臂微微一盪,只見三丈長的七彩斑斕蟒竟如離弦之箭般,越過眾人頭頂,直直撞向了千多丈外的船山上。
七彩斑斕蟒還未接觸到船山,山頂便垂落下道道光鏈,頃刻間便將那地仙境的七彩斑斕蟒絞成血霧,隨風而散。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就連一直雲淡風輕的鯪鯉眼眸都是一凝。先前七彩斑斕蟒傾力一擊,虞青梧竟徒手抓住了蛇尾,承受這般大的力量,甚至身子都不曾動過分毫!這便算了,他又好似拋一顆石子般將最起碼千斤重的大蟒丟到了千丈之外!
千丈啊!這到底得多大的氣力才能辦到?
「唉,年輕人總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目睹七殤從生到死的小紅也學着人樣,人立而起,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說道,那模樣別提多滑稽。
虞青梧輕輕一笑,事實上若七殤使出妖法的話,或許改變不了解決,但也不至於連一招都擋不住!正如小紅說的那般,誰叫它不知天高地厚的以純肉身力量與自己拼命,那不是找死嗎?肉身達到金剛不壞之體第三層,再加上麒麟臂,要捏死一隻地仙境的妖獸,也就三二一的事。
咚!
就在此時,鯪鯉忽然單膝跪地,右手並起三指對着虞青梧說道:「鯪鯉今日發下天道誓言,今生奉虞青梧為主永不背叛,若違此誓,甘願五雷轟頂而死,元神永墮九幽地獄!」
眼見鯪鯉第一個發誓效忠,艾金艾銀兩兄弟對視苦笑一聲,也單膝跪了下來:「艾金艾銀今日發下天道誓言,今生奉虞青梧為主永不背叛,若違此誓,甘願五雷轟頂而死,元神永墮九幽地獄!」
沒有誰願意一輩子都屈居人下,馬首是瞻,可若做狗能活,不做狗得死的話,只要是聰明人都會選擇前者,畢竟好死不如賴活。
艾金艾銀兩兄弟發誓效忠,讓虞青梧有些措手不及,事實上他並沒有要收兩人為己用的心思,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兩人都是金不愁的手下,自己若收了,未免有些不厚道,故此他只想讓二人發誓不將魔劍之事說出去便作算。只是而今兩人這麼『識相』的宣誓效忠,他自然樂得接受,將目光轉向唯一還活着,卻又不是自己的狗的血屠。
被虞青梧這麼一看,本就雙股站站的血屠差點跌倒在地。虞青梧的實力他已經見識過了,只道虞青梧隱藏了修為,實際上並非地仙初期,極有可能是地仙后期!可即使如此,他也不願就這般成為對方的一條狗,不管怎麼說虞青梧都是一個後生,要他認其為主,在心理上終究是有道坎過不去。
「怎麼,想步七殤的後塵?」虞青梧半眯着眼看着血屠說道,話語雖平靜,卻殺氣四溢。
「不不不!」
血屠連忙擺手否認,他面露苦色,低聲道:「我不想死,可要我認你為主卻也不可能,畢竟我怎麼說都是魔宗太上長老……」
聽到血屠的話,虞青梧哈哈一笑,敢情這老頭並非鏗鏘不屈,而是死要面子!他搖搖頭,說道:「放心,你只需要在外給我辦事就行,不需鞍前馬後的圍繞在本王身邊叫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你。」
「當真?」血屠有些激動,如果真像虞青梧說的那般,認主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虞青梧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見此,血屠連忙單膝跪地,道:「血屠今日發下天道誓言,今生奉虞青梧為主永不背叛,若違此誓,甘願五雷轟頂而死,元神永墮九幽地獄!」
「識時務者為俊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小紅再一次逢時宜的說着不人不鬼的話。
虞青梧瞪了它一眼後,抬手示意跪地的三人一獸起身,說道:「船山之事暫時告一段落,艾金艾銀你二人先回金家,如果有事的話,本王會吩咐你們的。」
「是!」二人點點頭,隨後相繼騰身而起,向着帝都方向飛去。
二人走後,虞青梧看向最為冷靜的鯪鯉,說道:「本王有大業要行,這當中必定少不得一些助力,鯪鯉你為妖獸,便為本王收復些妖獸,只在精而不在多。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煉製一杆招妖幡制約它們。」
招妖幡乃是異寶,可吸納妖類的一絲精魂,而一旦哪個妖獸的精魂被收入幡中,便要聽候持幡之人的命令,否則將命隕當場。
鯪鯉點點頭,身子一轉便沒入了地底。它真身乃是穿山甲,地遁之術自然了得。
「主……殿下,那屬下呢?」見虞青梧一連吩咐了三人各行其事,血屠也問道。開始時想稱呼虞青梧為『主人』,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只得改口稱呼為『殿下』。
「你嘛……」虞青梧低頭想了一會兒,隨後說道:「本王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你必須徹底掌控整個魔宗為本王之用,相信以你的身份地位,要做到這一點並非不可能吧?」
「這……」血屠遲疑一下,還是點頭。他乃是魔宗太上長老,連宗主都有罷免的權利,整個魔宗當中,也就幾位太上長老地位相當了,故此要想掌控魔宗,不說沒有難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除此之外,你再派人去調查一下四海幫,這個江湖幫派太神秘了,本王也只知他們最終是想一統三界!」虞青梧吩咐道,而後伸出手說道:「另外你不得拿回了吞天訣嗎?把它借本王研習一段時日,一個月後本王再遣人將之送回魔宗。」
吞天訣霸道非常,可取他人功力為己用,這倒是與五彩神石可剝奪他物生命精氣為己用是差不多的道理。而今他雖肉身強橫,但修為卻並不出奇,當務之急自然是想方設法的提升修為,畢竟魔劍出世這件事,總有一天會暴露人前,屆時說不得就要面對整個修道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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