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很久,最終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顧北辰的身影,此時他正半蹲着制伏住了那個小偷。。ww.
喬安暖跟宋銘浩快步走了上去,等到看到那個小偷的臉的時候,他們才驚訝地發現這個小偷也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頭髮『亂』糟糟的,面黃肌『肉』,可饒是如此,他小小年紀面對着三人,眼神里毫不畏懼,正狠狠地瞪着他們。
顧北辰站了起身,用下巴點了點倒在地上的孩子,沖他們說:「這個孩子,可真有種。」
說着,他伸出手,一隻懷表掛在了他的手上,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隻金『色』的懷表熠熠生輝,反『射』出了奪目的光彩。
「我想,我找到辦法可以讓疤爺同意東巷的這個項目了。」
說着,他神秘一笑,將懷表拋了出去。
宋銘浩手一抬,輕輕鬆鬆地接了過來,他打開懷抱,裏面就出現了一張照片。喬安暖好奇地湊過來看,只見那張照片年代久遠,微微有些泛黃,但是,她還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那個男人,正是疤爺。
不,應該說是年輕的疤爺,因為,他臉上的那道疤痕太具有標誌『性』了,想不認出都難。
喬安暖緩步走了上去,走到孩子的面前停下腳步,接過了顧北辰遞過來的錢包,她拿着錢包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悠然道:「你可知道,我這錢包里,只有一張五十塊,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搶來的錢包,其實,並不值錢。」
說着,她親自打開了那個錢包,將唯一的一張五十塊的紙鈔『抽』了出來,還故意在那個孩子面前炫耀了一番。
顧北辰看到喬安暖跟一個孩子較勁,有些好笑地轉過了頭,而這一邊,那個孩子見狀,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喬安暖不逗他了,將錢包收好後,她微微俯身,輕聲問他道:「告訴我,照片裏的人是你什麼人?」
孩子聞言,有些防備地看着她,嘴巴緊抿,就是不說話。
喬安暖歪了歪頭,眼珠轉了一轉,說:「雖然我的錢包里沒有錢,但是我的這兩個朋友手裏可有很多錢,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就讓他們給你錢好不好?」
孩子神情還是有些戒備,但還是鬆了口,問她道:「要給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錢?」
孩子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慢吞吞地道:「十萬塊。」
顧北辰在這時開口道:「只要你能夠帶我去見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我就給你一百萬。」
這話一出,孩子跟喬安暖的眼睛同時一亮。
顧北辰扶額,移開視線,專注地望着那個孩子。
男孩明顯有些遲疑,睜着大大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顧北辰,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壞人。他沉默了很久後,他才用稚嫩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想要見她?」
顧北辰一聽到這話,就知道心裏的猜想成真了,他將男孩從地上拉了起來,還親自給他拍了拍身上那個的灰塵,語氣溫柔的說:「我是她的一個朋友,想要看看她。」
男孩一聽,脫口而出道:「我怎麼沒有聽說我媽有什麼朋友?」
他剛一說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捂住了嘴巴,臉上滿是懊悔自責的表情。
顧北辰『揉』了『揉』他的頭髮,慢吞吞地道:「放心吧,我不是壞人,你只要帶我去見你媽媽,我可以告訴你你爸爸在哪裏?」
聽到爸爸這個詞,男孩臉上有些動容,最後,他還重複確認道:「你說過得話要算話,一百萬還有帶我去找爸爸的事情。」
「大人從來不會騙孩子的。」顧北辰承諾道。
男孩一聽,在嘴裏咕噥道:「你騙人,我媽媽就一直騙我爸爸已經死了。」
三人聞言,有些驚訝,不懂男孩的媽媽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謊話。
直到男孩將他們帶到了家裏,看到了那個『蒙』着面的『女』人,他們才知道緣由。
彼時,男孩的母親一看到兒子帶着陌生人過來,又是慌『亂』又是害怕,下意思的就轉過了臉背對着他們,顫着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裏來做什麼?」
宋銘浩接口道:「你不要害怕,我是想帶你去見疤爺。」
一提到這個名字,『女』人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她還是沒有回過頭,只是遲疑地問:「你們……是疤爺讓你們來的?」
宋銘浩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是,是我們自己的意思,疤爺一直以為你死了,每天都在懷念你。」
『女』人一聽,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聲音裏帶着一絲淒楚跟疲憊,她搖了搖手,慢慢說:「你們回去吧,我現在這個樣子……哪還能去見疤爺。」
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男孩跑到了『女』人的身邊,清脆的聲音質問道:「媽媽,你為什麼要騙我爸爸已經死了。」
「小寶乖,媽媽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媽媽現在的這張臉……」
她頓了一頓,語音一轉,跟三人說道:「我寧願自己在疤爺的眼中,還是過去年輕時候的樣子,也不願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張醜陋的臉。」
喬安暖聞言,出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疤爺過得很不開心,他終生未再娶親,一直在守着跟你在一起的美好記憶。」
萍娘聽了,眼裏瞬間滾出了淚水,她低下頭,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淚滴,聲音哽咽地說:「可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啊。」
說着,她終於緩緩回過了神,輕輕摘下了『蒙』着臉的面紗。
霎時,一張被火燒的面目猙獰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饒是喬安暖見多識廣,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捫心自問,如果她頂着這樣一張臉,還有沒有勇氣去面對顧北辰?或許,她也是做不到的吧。
身旁的顧北辰跟宋銘浩沒有面帶驚異,但呼吸也有片刻的凝滯。
萍娘苦笑了一聲,將面罩重新戴在了臉上,沒有情緒起伏地開口道:「嚇着你們了吧,你們說,我能帶着這樣一張毀容的臉,出現在疤爺的面前嗎?」
三人都沒有說話,許久,喬安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聲地詢問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萍娘的目光投向了不知名的某處,臉上浮現出了對往事的追憶之『色』。
原來,城南東巷的那塊地,本來是一個巨大的莊園,算是民國時期遺留下來的建築了,疤爺把它買下了,當作是他跟萍娘的愛巢。
兩人在這個莊園裏生活得很幸福,如神仙眷侶一般。疤爺在外面打打殺殺,但是只要回到這個莊園,在萍娘的身邊,他就能獲得心靈的平靜。
後來,疤爺滅掉了一方老大,順利地當上了y市的地下首領,可是,他沒有想到,那個老大的手下暗記在心,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一把火燒掉了這個莊園。
那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死傷無數,而疤爺那時候正在外面處理幫派的事情,等到接到通知趕回來的時候,東巷已經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