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放晴,清晨燦爛的陽光照射在白霽滿是淚痕的小臉上,白霽略微動了動眼皮,張開了雙眼,便看見昨日死命保護自己的小哥哥抱着自己,臉伏在自己的脖頸間睡得正香。
白霽感道身上一陣酸痛,略微動身,便驚醒了小男孩,「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白霽見自己打攪了小男孩的休息,不由得弱弱地說道。
小男孩卻是一把跳了起來,怪聲道:「行了行了,別這麼跟我說話,搞得我像欺負你似的,你沒事吧,沒事就出來曬曬太陽。」說完,便小跑這齣去,微微仰頭,感受着溫暖的陽光在臉上輕輕的撫摸,黑鴉不知何時又飛在了他的肩上,微閉着眼睛,十分愜意的模樣。
白霽怯生生地站起來,跟在小男孩的身後,小聲地說道:「真的多謝哥哥的救命之恩。」
小男孩突然扭過頭來,露出一口白潔的牙齒,嘿嘿一笑道:「你要真感謝我,就拿點什麼之前的東西,我可以出去換好吃的,好喝的。」
白霽左右為難,他身無分文,哪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下取出了昨天爺爺親手給自己系上的玉,掏出來才發現,不知時候,這塊玉的中間竟產生了一絲巨大的裂縫,整齊地劃開「霽」字,分成了「雨齊」二字,似是想起了爺爺,又感到自己似乎就如同這塊玉一般,不由得抽泣了起來。
小男孩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昨晚就知道白霽身上沒有一分錢,但剛才還是忍不住出口調侃,見他左右為難的模樣,就覺得有些尷尬,想不到什麼話來接,便自顧自的與肩上的黑鴉嬉戲起來,又突然聽到一陣哭聲,低頭看去,不知何時,白霽竟望着一塊碎玉哭泣起來。小男孩頓時感到一陣頭大,心想:不是吧,我是不是把這小正太逼的太急了。連忙安慰白霽道:「你別哭啊,我跟你開玩笑呢,我什麼報酬也不要,一會兒就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白霽一聽「家」字,心裏更是難過,從他睜眼的那一刻,沒有看到父親,母親,爺爺和家人,他便知道父親騙了自己,他只是想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或許今生,都再也不能相望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小哥哥一副上躥下跳的模樣,才略微寬了心。他停下了哭聲,望着小男孩。
小男孩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眼神望向黑鴉,黑鴉卻是扭過頭去,擺出一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的表情,突然間,白霽停下了哭聲,不由得喜笑顏開道:「對對對,小孩子不能哭,哭了會被壞人抓走的。」
白霽一把將手中的玉沿着裂縫掰成兩塊,將其中一塊遞至小男孩的手中,說道:「哥哥,這塊玉我們倆一人一半,以後不分開可好?」
小男孩呆呆地看着手裏的半塊玉,又望着白霽滿是期待的眼神,不由得撫摸着他的頭,輕聲道:「好。」
白霽見小男孩收下了半塊玉,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由得笑道:「對了,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男孩把玩着半玉,漫不經心道:「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沒有什麼朋友,只有小黑一個,所以,從來也就沒什麼名字。」說完,又打量着半玉上的「齊」字,說道:「不過,今天,我有名字了,就叫齊好了,你呢?」
「我叫白。。。」白霽道嘴邊的話突然收了回去,低頭不語。
「嗯,你剛才說什麼?你呢,你叫什麼?」齊將笑臉蹭到白霽的面前,笑嘻嘻地問道。
望着齊,白霽一字一句地說道:「哥哥叫齊,那我便叫雨好了。」說完,還亮了一下自己手中半玉上的「雨」字。
齊笑道:「真好,名想好了,你說咱們姓什麼好呢。」
「哥哥說了算。」白霽低聲道。
「別別別,你可別叫我哥哥,怎麼感覺這麼膩歪呢。你叫我小齊哥?不行不行,小爺我可不小;叫我齊哥?不行不行,我還八哥呢;嗯,叫我老大好了。」齊思忖了一會兒說道。
「是,老大。」白霽看着活蹦亂跳的齊,不由得笑着應道。
「老大,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白霽看着自己幾乎全變黑紅的上衣,問道。他在昏迷之前只記得齊死死地抱住自己,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你可問對人了,昨晚可惜你昏睡地早啊,你老大我,大發神威,幾下就把那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給打跑了,要不是還得照顧你,沒工夫去追他,將他綁回來,今天你醒過來,說不定還能拷打拷打他,讓你也爽一爽呢。」似是想起了昨晚的光輝事跡,齊翹着腿坐在旁邊的石塊上,得瑟道。
一旁的黑鴉實在是受不住在白霽崇拜眼神中齊的得瑟模樣,一個輕撞,將齊從石塊上撞落,立在齊的頭上,不滿地叫着。
齊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指着黑鴉說:「快來見一見,這是你二哥,昨晚我只顧着替你挨揍,多虧你二哥出力,把那人給打跑的。」
黑鴉聽了這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白霽好奇地打量着黑鴉,伸出一隻手撫摸着黑鴉身上光滑的毛髮。
齊看到這一幕,卻是心裏惱火:這死烏鴉,竟然這麼喜歡小鮮肉,平時小爺想摸一摸都不肯,今天竟然讓只見了一面的小雨兒摸,真是氣死小爺我了。
不過轉念又是一想,反正小雨兒也不算外人,嫉妒什麼,想完後便舔着臉皮,怪笑一聲,伸出雙手,也想摸一摸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