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家族俊達公也沒有參詳透後兩句的意思。一番推算下來,只知道之後第七代,也就是草民這一代方有復興的希望。所以才刻意給第七代的長支長子留下了『凌雲』這個名字。這便是草民名字的由來了。」
吳崢不由有些懷疑,卜筮之術果然能夠推算如此久遠的事情嗎?
「金鳳六年戰亂之前,凌家也是世代官宦之家。只是戰亂之後,族人四散而出,家事逐漸凋敝,又因受到仇人的報復,祖上便選擇了一條明哲保身的道路。從此不再追求仕進,反而沉迷於蹬不的大雅之堂的旁門左道之學,雖然足以養家餬口,卻再無人能夠超越家祖俊達公。」
聽到這裏吳崢心中隱約猜到凌家流傳下來的四句話中後兩句的意思了。
果然,凌雲接着說道:
繼而,凌雲轉頭看着吳崢,語氣變得急切而激動。
「話中的『凌雲』二字根本就是指家族早已丟失的武功秘笈《凌雲步法》,而『山旁爭』自然是個『崢』字,意指吳大人的到來。」
「如此說來,凌員外的意思是指吳崢吳大人到來,並把武功秘笈《凌雲步法》送還,凌家才會有復興之望?」
「草民就是這樣猜測的。」
「那為何凌員外之前又說不再提《凌雲步法》的事情了呢?」
「實不相瞞,草民年過五旬膝下卻僅有一女,並無一個兒子可以繼承祖上的武功秘笈,即便要來又有何用呢?看到吳大人的相貌之後。草民便不想再索要《凌雲步法》了。只是,草民卻有一事相求,還望兩位大人成全。」
「何事?」
「草民想請吳大人看在《凌雲步法》的份上俯就一二,娶草民膝下獨生女妤兒為妻,如若吳大人已經定親,即便是納妤兒為妾草民也絕無意見。」
呃——。吳崢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說什麼都不會想到凌雲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來。
由於被凌雲緊緊盯在臉上的目光看得有些侷促,吳崢轉頭去看舅舅寧雲舉時,卻見他正一臉喜意地看過來,並隨口說了一句「好男兒三妻四妾並不為過」的話。
「多謝八府巡按大人替草民做主,草民斗膽請巡按大人做媒不知可否?」
雖然不懂武功,凌雲卻也是個老江湖,聞言之下竟然噗通一聲就給寧雲舉跪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
本來吳崢脫口就要說出「絕對不行」四個字,卻被哈哈大笑的舅舅寧雲舉拿眼神給制止住了。
「巡按大人?」
吳崢可不想再娶什麼凌家的女孩子,眼下有鐵凝,還有天道門的雲嵐就讓他感覺夠為難的了。若是再娶一個女孩子,如何向鐵凝和雲嵐交代?
寧雲舉根本就沒有理會滿臉鬱悶的吳崢,直接走下座位,彎腰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凌雲給攙扶起來,並送到其對面的客位上坐下。儼然已經把凌雲當成了親家。而寧雲舉自然也進入了吳崢親娘舅的角色之中。
「不知貴千金芳齡幾何?」
「妤兒剛過十三歲生日。」
寧雲舉回頭看了吳崢一眼,隨即轉頭對凌雲問道:
「不知貴千金可曾讀書識字?」
「請巡按大人放心。草民膝下獨生此一女,自小便延師悉心調教。妤兒雖只有十三歲,卻不論詩書文章,還是琴棋書畫歌舞彈唱皆無一不精。」
說到這裏凌雲頓了頓,又接着一本正經地說:
「不僅如此,妤兒從小聰慧。才思敏捷,心性沉穩之外,更兼舉止端莊得體。所以草民才斗膽由此請求。」
說這句話時,凌雲的語氣中讚許之外又不乏遺憾,大有可惜只是個女孩子而非男孩子。不然定可以走上仕途光宗耀祖的味道。
「呵呵,以凌員外的眼光自然不會看錯。如此,這樁婚事寧某就替吳大人做主定下了。改日必定請人前去貴府下聘定之禮。」
吳崢只能在一旁靜靜聽着,還真搞不懂舅舅究竟想要做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是,舅舅寧雲舉此舉絕對不止是為了自己的婚事。所以,想到這一點後,吳崢就更不能出言反對了。
在寧雲舉的暗示下,吳崢不得不站起來向凌雲拱手為禮,時隔一天又拜見了一位準岳父。
倒不是因為看不起凌雲才沒有大禮參拜,主要是吳崢此時正身穿官服,又是在迎賓館為八府巡按臨時佈置的大堂上,自然不適合以俗禮參拜一介草民的凌雲。別說只是准岳父,哪怕是自己的嫡親長輩也是不合乎當朝禮法的。
送走心滿意足,滿臉喜色的凌雲後,吳崢卻是一臉不解地看着舅舅寧雲舉,只是沒有主動出言詢問。
「崢兒坐下來,聽我仔細講給你聽。」
哈,終於第一次以舅父的身份自居了,吳崢只是在心裏搖了搖頭,還是依言坐下來,準備聽舅舅寧雲舉的解釋。
「我之所以在江寧府一住這麼久,看似什麼都沒做,實則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接近凌家的機會。據京城傳來的可靠消息,暗神組織在江寧府的堂口為丙堂,堂主正是姓凌。目前雖然還不能肯定就是凌雲,根據手下打探到的情況分析,卻絕離不了凌雲所在的凌家一支。」
那也不能拿我的婚姻之事開玩笑。
這只是吳崢心裏的一句話,並沒有說出來。不過他的眼神卻泄露了自己的不滿。
「呵呵,我可是聽說了,凌家的女孩子凌妤可是個聞名遐邇的才女加美女,剛才凌雲口中所說絕無半點虛言。自其年滿十歲起,每天上門提親者可謂絡繹不絕,即便遠在清河的崔家,京城的章家,也都請人千里而來提親。就是左丞相賈奕都動了心思,想要聘凌云為其小兒子賈慶之妻。」
看看舅舅寧雲舉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在等自己上前拜謝他的意思,吳崢乾脆別轉頭看向了院子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