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凌雲霄 六百三十三 勉為其難

    隨着所謂「禪位」鬧劇而登上皇位不過幾天的大太監胡靜被逍遙王吳崢擒下的消息傳出去，原本就採取觀望態度的各地節度使，以及各州府的官員，除了少數依然效忠暗神組織者外，大都紛紛上表，表示臣服於逍遙王吳崢。

    於是，等到元宵節過後，整個天下從表面上看，已經恢復到賈奕篡逆之前的平靜。

    當太白四皓，武林盟主金翅大鵬蕭鵬舉，煙波釣叟姚鼐等德高望重之人全部匯聚到京城，經與神槍將樊俊娥，以及寧雲沖等一干將領商量之後，只是象徵性徵求了一下吳崢的意見，便起草了一分登基詔書，迅速派人廣佈於天下，讓吳崢想不坐皇位都不行了。

    「鸞兒，這該如何面對皇上？」

    「公子，我、我也不知道。」

    坐上那把人人垂涎的龍椅絕不是吳崢真正的目的，這一點顧鸞是很清楚的。可是，事到如今即便是睿智如顧鸞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是父皇，叫她如何選擇。就算有心於吳崢坐皇位，也同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父皇顧舒。

    不同於顧鸞的糾結，其他人卻是興奮的不得了。本來十一個女孩子一起嫁給吳崢，或多或少心中都有些不甘。如今吳崢即將登上皇位，反而讓眾女心中多少平衡了些。畢竟身為皇上，按照禮數是必須擁有三宮六院的。所以，即便自己不嫁給吳崢，吳崢還是要娶許多女孩子的。

    至於將來誰做正宮娘娘，各人心中都很清楚，只能是在鐵凝和顧鸞之間二選一了。如果按照與吳崢確定關係的先後順序，當然非鐵凝莫屬。這裏面唯一一個與吳崢訂過親，又有夫妻之實，而且是最早一個與吳崢認識的就是鐵凝。

    而顧鸞的情況稍顯特殊，一是前朝的彩鳳公主；二是有出生時鳳鳴的異象，以及後來流傳出去的相關傳說；三是至今偏居臨安一隅的前朝皇上顧舒還沒有表態，若是出於詔安對方的目的，也是應該選擇顧鸞做吳崢的正宮皇后的。

    眾女知道，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她們操心，最終還是會有神槍將樊俊娥，武林盟主蕭鵬舉，以及太白四皓等人來決定。

    「登基儀式定於二月初二，之後於二月十六為逍遙王迎娶眾女。除此之外，不知逍遙王可還有其他吩咐？」

    「滿前輩，好像我已經說了不算了。」

    看着吳崢愁眉苦臉的樣子，百勝將滿如海不由咧開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人人都以為當皇上有多好，其實只有真正坐到那個位置上，並真心想着天下百姓的人才知道那絕非是一件好差事。得了，你就別裝樣子了。趕緊登基，趕緊娶妻，趕緊生子，用不了多久不就有接班人，不就可以傳位給子嗣而做到真正的逍遙自在了嗎？」

    被百勝將滿如海這樣一說，聽起來似乎十分簡單，可是親眼所見顧家就是因為選擇不出何時的接班人，才導致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前輩，皇上那裏怎麼辦？」

    「是前朝皇上那裏，不急，我們已經派少盟主前去與顧舒接洽，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柳史青和宋王顧是那裏呢？」

    「癬疥之疾何足掛齒？自有寧元帥會同各地節度使負責剿滅。」

    「咱可是說好了的，我可以當這個皇上，但你們不能再回太白山，必須留下來幫我料理朝政。」

    「曾經叱咤風雲的逍遙王怎麼變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了？」

    的確如此，因吳崢最初說什麼也不願登基做皇上，理由也很簡單，不耐煩處理朝政，只想一心於修煉上。所以太白四皓，以及樊老太君等人只好以此來安撫他，說只要吳崢答應登基，至於朝政自然有太白四皓等人幫助處理。

    太白四皓也是閒散慣了的人，只是見天下即將大亂，為天下蒼生計才不得不重新出山協助吳崢。原來是做好了，一旦幫吳崢奪取到天下，救天下黎民於水火之後，便馬上回歸太白山隱居舊地，繼續過他們曾經的閒雲野鶴般的日子。卻實在沒想到，竟然被吳崢給糾纏住了。

    為了兌現諾言，只好暫時留下來，替吳崢先理順朝政，之後再徐圖歸隱之計不遲。

    沒用多久，派往臨安府的少盟主蕭英就回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來了楚王顧通。

    「顧通拜見逍遙王。」

    「楚王殿下快快請坐。」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兩個多月前在崆峒派新任掌門繼任大典上遇見六皇子楚王顧通時，還需要吳崢主動上前行禮，現在卻一下反過來了。

    「殿下，聖上可好？」

    「多謝逍遙王掛念，父皇尚好。不知鸞妹何在，顧通可否一見？」

    「公主殿下就在後面，殿下隨時可見。」

    知道顧通應該帶來了顧舒對顧鸞要說的話，所以吳崢馬上派人把顧通領到顧鸞的住處，安排他們兄妹見面去了。

    「六皇兄？！」

    能在這個時候突然見到顧通，顧鸞還是有些激動和驚訝的。

    「鸞兒妹妹還好嗎？看上去好像比前往崆峒山時清減了些。」

    「六哥。」不由自主，顧鸞眼睛裏便流下了眼淚。

    不管自己將來如何，現在來說分明就是亡國之民。叫顧鸞如何不傷心難過？

    「鸞兒，聽父皇說雲中燕顧柔也是父皇的女兒，不知她現在哪裏？父皇也有話要為兄轉告於她。」

    「六哥，柔姐姐的情況說來有些複雜。」

    「怎麼了？」

    「我也是前段時間在崆峒山時得知的，柔姐姐並非父皇當年與江南才女，人稱雲中百靈翁玉玲的親生女兒。那個小女孩早已死掉，如今的柔姐姐是江南燕廬山居士柳如霜與鎮三山林岳的私生女。當初林岳用桃代李僵之計的目的，只是想在父皇身邊安插一個自家人。……。」

    聽罷顧鸞的一席話，不由讓顧通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直以為父皇是位足以把天下掌控於鼓掌之間的智者，卻沒想到，在朝廷內不僅有暗神組織的存在，不僅有大太監胡靜和丞相賈奕的存在，甚至連親生之女都被人掉包而不自知。由此，楚王顧通也就不難想清楚，顧家江山走到今天這一步，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