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後院,吳崢母親寧雲燕待字閨中時所住的東跨院中。網
早已回京的寧小倩和寧小坤正在指使下人打掃整理房間。當一切妥當之後,寧小坤伸手拿起吳崢上次並沒有帶走的,不過已經被揭掉封條的朱紅色精緻小木盒輕輕打開。取出裏面那隻回京後,看了不知多少次的翡翠手鐲,一邊把玩一邊對姐姐寧:
「姐姐,我們去莫府好嗎?」
「去了怎麼說?」
「實話實說唄。」
「雖然外面都在議論說吳崢是進了莫府,可是莫府中的人卻諱莫如深,若是他們不承認怎麼辦?」
「哼,那就硬闖。真不知道那個小狐狸精是怎麼把人給迷住的。」
「。」
再一次把那隻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鐲戴在自己蓮藕般的玉腕上,舉到眼前對着亮光仔仔細細瞧了又瞧,眼睛的餘光看到寧小倩也怔怔地看過來,寧小坤用小女孩的口吻問道:
「姐姐,好看嗎?」
似乎沒有聽見,寧小倩隨即側轉了頭,透過半掩的房門,看着院子裏寒風中那棵光禿禿的桂花樹,久久沒有出聲。
直到外面傳來奶奶拐杖觸地出的篤篤聲響,以及母親和大伯娘的聲音,寧小倩才從愣神中清醒過來。
「母親,有她們姐妹倆看着下人打掃整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大冷天非要過來看看。萬一凍出個好歹,……。」
「我是老了,可還沒你們想的那麼不堪,就這幾步路哪裏就能凍着。」
寧小倩急忙伸手打開房門,寧小坤也聞聲走了過來。
一眼就看到寧小坤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鐲,寧老太太抬起拐杖指了指寧:
「快放回去,小心打碎了。」
「哼,奶奶就是偏心。」
「小坤,怎麼和奶奶說話呢?!」
雖然被母親呵斥了一句,不過寧小坤還是嘟着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說奶奶偏心呢?這手鐲的確是奶奶當年親手送給你們姑母的。現在姑母留給崢兒也是天經地義的,怎麼賴到奶奶頭上了?」
「奶奶就是偏心。」
寧小坤哪裏好意思流露出真實的心思。何況,現在自己和姐姐都已被皇上賜婚,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
寧老太太怎麼會看不出兩個孫女對於皇上的賜婚並不喜歡,而且,自從回府之後,特別是寧小坤,時不時會流露出那麼一點對外孫吳崢的掛念。只當什麼都不知道,在兩個兒媳的攙扶下,里里外外都仔細看了一遍,這才在明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母親這下放心了吧?」
「嗯,不錯,小倩和小坤做得不錯。等回頭把吳崢接來後,還讓他住在這裏吧。」
「外面給外甥新買的宅子差不多也歸置好了,等到春暖花開時,就能夠住人了。」
「也不知雲舉與鐵家商量的怎樣了,到現在也沒個回信。」
「奶奶,爹爹不日就進京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寧小倩,直到這時才插了一句。
「奶奶剛才說要接吳崢過來,什麼時候去接,誰去接啊?」
「當然是越快越好,你爺爺已經前往莫府了,先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崢兒進京卻不到家裏來。」
「聽說……。」
「小坤!」
剛要說話的寧小坤突然被寧小倩制止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瞞着奶奶嗎?。」
「奶奶,沒什麼事,」
一邊說,寧小坤一邊看了一眼正瞪着她的母親和姐姐,不過,在奶奶的催促下,還是道出了實情。
「聽街上的人議論說,吳崢進京那天是坐在一輛沒有車廂的馬車上,而且馬車上還有一張大床,吳崢是蒙着被子坐在床上。好像,好像是生了病,或者是被人點了穴不能動彈的樣子。」
「你確定?!」
老太太一聽就要站起來,不過,最終還是被兩個兒媳給勸阻了。
「母親,別聽,既然是蒙着被子,外人又是怎麼認出外甥來的?」
「怪不得崢兒進京卻不來家看望我們,原來是失去自由了。這還了得,是何人如此大膽?!小坤,馬上去給天珏送信,別的什麼都不要說,就把你聽到的告訴他就行。」
「母親,……。」
「你們不要勸我。」
「奶奶,是誰惹奶奶生氣了?」
正在這時,隨着腳步聲響,寧天珏身穿御林軍副都統的軍裝,一步從門外跨了進來。
「娘,嬸嬸,小倩,小坤妹妹。」
「天珏來的正好,小坤,快告訴你哥哥。」
「奶奶是不是指吳崢的事情?」
「天珏,你也聽說了,外面的議論都是真的嗎?」
「奶奶別急,吳崢的確是進了莫府,看起來也的確似乎是失去了行動自由。不過,並非外面議論的那樣,又是生病,又是被人點穴什麼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負責與吳崢聯繫的五品侍衛刁俊已經去過莫府,並親眼看到了吳崢。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吳崢在進京的路上突然入定閉關了。由於是乘坐莫家的馬車來的,在那種情況下不好打擾他,所以才直接抬進了莫府。我一聽到消息,這不就趕緊回來告訴奶奶和爺爺一聲,就怕你們擔心。」
「是這樣啊。又不是和尚道士,好端端的,入什麼定閉什麼關啊?」
「母親,他們這些練武的人的事情,我們哪裏搞得懂,是不是啊,小倩小坤?」
「奶奶,大哥說的應該是對的。以吳崢的身手,不能說有多高,但是一般武林中人已經無法傷害到他了。也許說入定不是很準確,我們也經常聽師傅提起,習武之人機緣巧合之下,會進入一種頓悟的狀態。在外人看起來,極為類似和尚入定。」
「叫不醒嗎?」
「不是叫不醒,是不能叫醒。頓悟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境界,一萬個習武的人中,未必有一個能夠遇到這樣的機緣。」
「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可說不好,聽師傅說過,有人最長可以不吃不喝不動長達三個月之久。」
「天哪,這豈不就是和尚道士的辟穀嗎?等崢兒醒來,可要好好給他補補身子。」(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