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是宋朝詩人楊萬里在描繪西湖夏日荷花所詠的詩句,但在北方的小城裏的荷花同樣艷麗,毫不遜色。湖中荷花娉婷玉立,荷葉一片連着一片,勢要填滿半個湖面。微風拂過,整個湖面便像是都要舞動起來。正所謂是:潭面無風鏡未磨。湖面無風時,便好像一面銅鏡一般,倒映着遠方的雲與山,近處的樹與荷。湖中的一條小船上,白玉簫正斜倚在椅子上,透過舷窗眺望這湖中的景色。再看這船,船雖小,卻是將東西準備的很齊全。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頂香,爐。桌子上筆墨紙硯擺放得很整齊,旁邊斜掛着一把古琴。白玉簫長吐了一口氣,把眼光收回,站起身將旁邊的古琴取下放在桌子上,雙手撥動琴弦,幾聲清響打破了湖的平靜。
琴聲愀然空靈,如山間的泉水般仃泠作響,攜帶着山林的靈氣。轉彎處恰似溪流擊石,激起點點水花。繼而又迸發出如海般的氣勢,好似那弄潮兒不顧艱辛終究抵達了狂潮的高,峰。在琴曲的結尾處又好像白雪紛飛般悄無聲息卻眨眼間瀰漫了人的心裏。
一曲奏罷,白玉簫笑看着掀簾進來的船工陳六。陳六年紀較輕,卻因為常年的奔波,與大風大浪大打着交道,便顯得滄桑了許多,他皮膚黝黑,濃眉毛大眼睛,一身的粗布短褂,顯得很精神。陳六緩過神兒來,才發現白玉簫正笑看着他,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道:「想不到白先生彈得這麼好。對了,白先生,你嘗嘗這茶香不香,我是個粗人,煮出來的茶不一定好吃。」說着,便給白玉簫倒了一杯茶。白玉簫接過來聞了聞,笑着說道:「茶倒是好茶,只不過我記得我好像沒給你錢去買那麼貴的茶呀。我身上帶的錢不多,你這一會兒又是點心又是好茶的,還有我本是想着坐着你的漁船逛一逛的,沒想到你給弄了條這麼雅致的船來。我要是付不起船錢該怎麼辦?」「白先生,這你可就見外了,當初你把我來娘的夙疾給治好了不說,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我錢讓我去買漁船。都說人要知恩圖報,我這正尋思着怎麼樣抱你的恩情呢。我這只是做了件小事,您怎麼還給我錢呀!」陳六說着就急了,臉憋的通紅。「拿着,再怎麼說也是你一天的辛苦錢。你要是想報答是我的話,倒不如去幫幫別人。更何況我也只是個游醫,以後涉水的時候少不了,我還會需要你的。」白玉簫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強塞給陳六,陳六見拗不過,只好收了起來,對白玉簫道:「白先生,我剛抓了一條魚,可大了,一會兒我給你做一鍋水煮魚,不是我陳六自誇,我陳六做的水煮魚在這片兒可是出了名的,你可一定要嘗嘗啊。」白玉簫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間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