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相從來都不是真相。
一個小時後,第三集開播,一出場,警察們就傻乎乎地站在野地里,第五個死者就這樣赤裸着躺在地上,讓在場的所有警察都感到膽戰心驚,很快,畫面一切,省略了所有亂七八糟的取證過程,李佑滿、車奉恩、艾貞元、羅局長已經站在了驗屍房內,看着驗屍官從死者下*體取出的桃子碎塊,兇手的卑劣手段讓在場的四個人都憤怒地想要砸東西。
曾經鮮活、美麗的生命就這樣隨風逝去,現在成了一具被人侮辱殘虐的冰冷屍體,驗屍官不帶感情地說:
「死者應該是在昨晚7~8點鐘之間遇害的。」
「當時你們兩個雜*種在幹什麼?」
羅局長徹底彪了,他已經接到了上峰的電話,讓他在一周後捲鋪蓋滾蛋,他用手戳着車奉恩和李佑滿的胸膛,指着死者的屍體說:
「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吧,我實話告訴你們,在我滾蛋之前,如果還抓不住這個雜*種,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羅局長拋下一句威脅的話就離開了,兩個警官互相看着對方,艾貞元以為他們又要開干,連忙推開門跟着局長走了出去,可現在,他們誰還有這樣的力氣來挑釁對方。
「你在漢城經常遇到這樣的事嗎?」
車奉恩臉色不善地問道,李佑滿看着死者的屍體,眼神中的堅毅和決心已經溢於言表了。
「從來沒有。」
兩個警官看着對方的眼睛,沒有了狂怒,只有榮辱與共的唯一目標------抓住那個狗*娘*養的雜*種!
「喂,英姬,你那邊查的怎麼樣?」
在廣播站外等了一夜的嚴英姬一腳踩着不配合的站長,一首捏着電話說:
「找到一個地址,是太安鎮特明洞1號,我TM叫你跪下,誰叫你起來的!」
旁邊跪在地上的廣播站工作人員立刻老老實實地跪到牆角去,車奉恩連忙把話筒拿遠一點,剛才英姬一吼,差點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
「跪下,高舉雙手,對,就是這樣,知道不配合司法調查的下場了嗎,喂喂,班長,我馬上就過去,你在聽嗎?」
「哎呀,英姬,你不要亂用執法權啊,你趕緊把明信片拿上過來吧。」
「好的。」
三個人風風火火地攆到地址所在地,一進門,就發現空無一人,房東太太對他們說這家的主人去電廠上班了,三人又立刻衝到電廠,在電廠領導的帶領下找到了坐在機器旁看書的柳成元。
白白淨淨的臉蛋,堪稱花美男的面容,文雅的舉止和一雙清澈的眸子,柳成元一言不發地任由他們帶回了警局的地下審訊室,五人全都死死地瞪着坐在對面的柳成元,這小子卻平靜地摳了摳臉上的毛刺,竟然還露出了微笑。
「給我看下你的手。」
李佑滿提出了要求,對方恭順地伸出了右手,李佑滿摸了摸他的手心,異乎尋常地柔軟和光滑。
「你在電廠工作了多長時間?」
「從去年九月起就在電廠工作了。」
李佑滿回頭望了望靠在牆邊的嚴英姬,意思說他的口音是否和罪犯一樣?嚴英姬皺着眉頭不說話,這小子的聲音很柔軟,就像他本人所表現出來的一樣,和那個拍了她一板磚的人聲音有一些相似,也有一些區別。
沒有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李佑滿沖身旁的車奉恩點了點頭,車奉恩取出嚴英姬從廣播台找到的明信片,擺在他的面前說:
「你寄了這張明信片給廣播台?」
「是的。」
「你要求在雨天播放?」
「沒錯。」
柳成元一臉無懈可擊的表情讓主審的兩位警官有點發狂,李佑滿拿出歌單對他說:
「你點播的曲子都是在晚上7~8點,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
柳成元始終不為所動,車奉恩的臉因為憤怒都變得扭曲了,他一拍桌子沖他吼道:
「是昨天晚上放的,混*蛋!」
柳成元依舊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不記得了。」
「因為你昨天晚上出去了,那個女孩兒,在7~8點之間被殺,你沒有一直聽,因為你出去了!雜*種!」
一向以事實說話的李佑滿也忍不住了,表情扭曲地站起來把歌單湊到了他的面前,柳成元一點沒有被嚇到,反倒靠在了椅子上,大模大樣地說: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TMD開什麼玩笑!」
艾貞元看不慣他這個二貨的樣子,衝過來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拳頭舉了起來。羅局長立刻喊道:
「嘿,放下他,我們要證據,吃虧還沒吃夠嗎?」
艾貞元鬆開他的衣領,瞪着他往回走,柳成元笑着說:
「連這裏的孩子都知道,你們拷打無辜的人。。。。。。」
「你閉嘴!」
艾貞元再次警告他,可一臉微笑的柳成元接着說:
「如果你們靠拳頭來讓我說話,我只能說我絕對不會成為那些被你們誣陷的人之一。」
冷靜的過分的柳成元讓李佑滿也失去了理智,他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說:
「你聽,外面在下着雨,不久你就興奮地發癢,當你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你總是在做某件事。。。。。。」
車奉恩一臉詭異,什麼時候,李佑滿誘供編故事的水平比他還厲害了,看着李佑滿聲情並茂地繼續說着:
「黑暗中你到處遊蕩,今天會是誰呢?雨水打濕了你的身體,你走啊走啊,黑暗中,你看到了獨自一人打着傘走在路上的女人。。。。。。」
嚴英姬閉上了眼睛,把頭別往一邊,這種身臨其境的解說讓她都有點惡寒了,李佑滿在經歷這麼多讓人崩潰的事件後,徹底淪為了一個有罪推定的警察,他一邊說着,一邊摸出那袋物證-----桃子碎塊,惡狠狠地放在柳成元面前。
「於是你把這些東西塞進了那個女人的身體裏!」
柳成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李佑滿開始從一到八開始數數。他的表情越數越猙獰,終於,柳成元的心理防線被突破了,他呲牙咧嘴地喊道:
「你TMD給我閉嘴!」
艾貞元的電光飛退直接給他來了一下狠的,看着下屬們又開始施展拿手的暴力,羅局長呆不下去了,制止了他們的胡鬧,用手指着車奉恩和李佑滿說: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別再想進這間審訊室!」
看着嫌疑最大的柳成元被放走,嚴英姬一下抓住了柳成元的胳膊,她看着柳成元的眼睛,問:
「看來我們都有着相同的野獸一般的直覺呢,柳成元。」
柳成元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沒聽懂,不過他旋即帶上了一絲迷人的微笑,在微笑中,嚴英姬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一把掏出車奉恩給她配發的手槍就對準了倒地的柳成元。
「嘿嘿嘿嘿,你幹什麼!」
「就是他,聲音雖然不一樣,但我記得這個眼神!」
「別開槍!」
「砰!」
車奉恩一把推倒了嚴英姬,子彈將警局的天花板穿了一個洞,柳成元嚇得爬起來飛也似的逃掉,羅局長聽到槍聲,立刻攆過來,指着嚴英姬說:
「誰給她槍的,她只是一個義警,車奉恩,你立刻把槍收繳回去!嚴英姬,你今天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寫檢查!」
四個人無聊地趴在辦公桌上,案子徹底斷了線索,嚴英姬一邊用筆敲着桌面,一邊反覆衝車奉恩嘮叨:
「班長,就是他,那雙眼睛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貞元,你去盯着那小子,我也覺得他嫌疑最大。」
「可是局長。。。。。。」
「他都快滾蛋了,不用怕他。」
艾貞元點了點頭,套上夾克走了出去,好吧,現在只剩下三個無聊的笨警察了,觀眾們看着三個笨警察趴在桌子上無所事事,又開始破口大罵了,現在連最有幹勁的女警都失去了動力,難道就這樣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嗎?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李佑滿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車奉恩扳過臉來,看着他說:
「什麼?」
「光昊在記錄中為什麼對犯罪的細節那麼清楚?」
三個人一下坐直了身體,這可真是峰迴路轉啊,嚴英姬跑到證物室,拿來了光昊當時被誘供的錄音,三人聽着光昊斷斷續續的聲音描述着當時的場景,李佑滿立刻拍了拍桌子:
「見鬼,他是目擊證人!」
三人立刻朝着光昊家的烤肉店衝去,還沒進吵吵嚷嚷的烤肉店呢,光昊就從裏面逃了出來,三人連忙一陣追趕,光昊就跟個猴子一樣爬上了路旁的一個電線杆子上。
「下來,光昊,你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佑滿滿懷期待地看着光昊,現在的警官們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怪圈,唯一的目擊證人現在又掛在電線杆子上不下來,嚴英姬看着在電線杆上瑟瑟發抖的光昊,對他說:
「光昊,我是嚴英姬啊,你應該認得我的,你下來好嗎?我給你錢買新運動鞋好嗎?」
光昊看向旁邊的車班長,車奉恩知道自己的兇相又在礙事了,他連忙走到一邊,對光昊說:
「英姬說的對,你聽英姬的好嗎,我保證不打你!」
光昊畏畏縮縮地從電線杆上滑下來,三個的人目光緊緊地盯着他,李佑滿心情忐忑地問:
「光昊,你告訴我,那天,下雨的那天,香淑被殺的那天,你是不是看到兇手了。」
「是的。」
「真的嗎?」
光昊點了點頭。
「你記得他長得什麼樣嗎?」
「很英俊。」
車奉恩連忙抽出口袋裏柳成元的彩色相片,放到光昊的面前,眼神中帶着強烈的渴望,問:
「是這張臉嗎?」
「你知道火有多熱嗎?」
光昊的回答卻是離題萬里,暴躁的情緒使得車奉恩惡狠狠地喊了起來:
「看着照片,是不是他!」
「好熱,那個人把我扔到了火里!」
李佑滿也忍不住了,抓住光昊的衣領喊道:
「你振作一點,看看照片,殺死香淑的人是不是他!」
「光昊,你這個雜*種!亂跑什麼!」
喝醉酒的光昊他爹和幾個學生扭打着沖了過來,光昊一看見他們拔腿就跑,嚴英姬立刻追了出去,三個警察跟着光昊衝到了鐵路軌道上,看着光昊傻乎乎地站在軌道上衝着迎面而來的火車做手勢,離他還有幾米遠的李佑滿連忙大喊起來:
「快離開那裏,你這個白痴!」
光昊轉過頭來發出了慘然的一笑,眼看着火車的大燈照射在他的臉上,就快把他一掃而過的時候,嚴英姬一個飛撲把光昊撲出了軌道。
「光昊!」
光昊的老爹酒一下子就醒了,跪在鐵軌邊上放聲大喊,兩個警察低着頭從列車不斷行駛過去的輪子下面確認了一下,看到嚴英姬把僥倖沒死的光昊按在路邊,一陣噼里啪啦地耳光扇過去,喊道:
「你要死,也得把罪犯給我認出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