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弗蘭克起了個大早,實在是睡不下去,整個晚上就捲縮在牆角,而那個老傢伙以年齡優勢取得了躺在實驗桌上的權利,推搡幾下,把教授弄醒「嘿,教授,把資金給我吧,看來我得當一次家庭主婦」
艾瑞克雲裏霧裏的想了半天,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沒有人給你錢嗎?你出來的時候沒人給過你?」
聽到這裏,弗蘭克瞬間傻掉,他就說昨天一個不認識的特工在車後面追什麼,當時還在笑這個人的傻勁兒,硬是跑了一條街,自己還興高采烈的轟着油門「教授,如果我說沒有,那咋們是不是就身無分文了?」
「真沒有?不會啊?……這沒道理啊」
弗蘭克很敏銳的發現了教授的小動作,原來並不是所有的錢都被自己一腳油門踩沒了,他們兩人的錢是分開給的「教授,借你錢花花唄?」
「沒門兒,這是我的養老錢」
「能別這麼葛朗台?先把錢借我,回頭我雙倍還你」
「等等」見弗蘭克已經開始上來搶了,老頭子瞪大了眼睛,擼粗了脖子「小子,這錢我真有用,你不是有個有錢的女人嗎?找她借!再說,一般三天內神盾還會有人來,要不你再堅持兩天,看在我幫了你這麼多的份上,天吶,欺負老年人,你還是個有能力的人,這說出去多丟人!」
「那你先借我?!我三天後還你」想到要去找前妻借錢,這根本不可能。
見財迷心竅的弗蘭克又動起手來,教授趕緊從桌子上翻下來,一手護着內襯,一手指着他「聽着,弗蘭克這錢是我給老伴兒治病的,她得了肺癌,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的記憶」
這麼一說,弗蘭克倒不好下手,可是這老傢伙鬼精靈的很,天知道他是不是說謊,「你知道我不會再去窺看你那些回憶,帶我去看看你妻子,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找前妻借錢給你,為她治病,如果不是這樣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弗蘭克到底是生活在一個正經的地球,在那裏沒有異能,也沒有變異人,而他也一直是秉公守法,在自己看來這種竊取別人回憶的事,雖然很刺激,不過良心上始終過意不去,因此作為nasa十大傑出青年的他總覺得這是違法行為,和偷窺是一個性質。
「小子,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艾瑞克妻子現年55歲,本來身子骨一向很健朗,可惜自從去年得了一場風寒之後就病來如山倒,一直咳嗽個不停,後來去醫院一檢查,已經是肺癌晚期,治療花去了老倆口一輩子的積蓄,但他們卻捨不得告訴自己兒女,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再怎麼治療也不會徹底根治,不過拖延一下時日而已,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直到現在弗蘭克撞破了局面。
兩人草草用過早餐,就來到醫院,本來教授是住在紐約的,後來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和陪護,便把妻子遷來休斯敦,神盾在知道教授的境遇後,也做了一些援助,不過只是治標不治本。
見了艾瑞克夫人,弗蘭克稍微一探,便發現這位老嫗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代表生命的電元,星星點點「教授,或許可以讓我試試?」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身邊這位可不是普通人,在地下實驗室的時候就多次『倖存』於他的魔爪之下「來,拿着!」教授利索的把兜里的錢掏出來「想買什麼買什麼,不夠我銀行里還有」
「what!?」弗蘭克哭笑不得「我說老頭子,我可不是為了這錢,你先收着,如果治好了艾瑞克夫人,你就借我點錢買張床,回頭我再找獨眼龍還你」
能治好妻子的病,這對艾瑞克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你打算怎麼治?」
顯然弗蘭克並不是專業的醫療人員,或許有點醫學常識,不過都是為了通過宇航員的測試針題而進行的填鴨式學習,真要說治病救人…他可是一直在後悔剛才自己神經質的插話「嗯,暫時還不知道,先讓我試試看?」
弗蘭克露出了人畜無害的表情,頓時氣的教授吹鬍子瞪眼「試試看?你以為我妻子是你?哪怕在上帝那打個招呼都還能回來?!你是在逗我?」
「沒有沒有,剛才我檢查過,你妻子那代表生命活力的電元很微弱,只有零星一些,而我經常對自己的生命電元進行刺激,激發它們的活性,使得自己的生命體徵長久不衰,當然這也是你見我沒事就給自己『充電』的原因,為了保證可以隨時激發自己的生命電元,我不得不靠外力,因為蘊藏在我身體裏的這種力量是會用盡的,用盡之後我就得『充電』,教授我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教授聽的似懂非懂,不過唯一能堅信的是,弗蘭克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於是收斂住氣憤「你有多大把握能治好我妻子?」
再次探尋了一番,發現在教授妻子身上,以肺部為中心,『黑暗』慢慢向四周擴散,這應該意味着肺部功能已經失去,從而導致周邊的器官功能已逐漸喪失,一些相對明亮的地方都是人體主器官和遠離肺部的器官,那麼如果從新激活肺功能的話,應該就能煥發起整個身體的活性。
為了以防萬一,弗蘭克在自己身上做起實驗,剛一刺激肺葉部位的生命電元,他就感覺自己似乎被打了激素,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飄飄欲仙,能清楚的感受到空氣中的塵埃,不僅如此,心跳和血液流動也加快,這種感覺就像以前一個鄰居跟他分享大麻的好處時說的一樣。
回過神弗蘭克告訴教授,不敢保證能醫好,但是可以慢慢轉變,慢慢消除腫瘤,而且自己也『看』到了腫瘤所在。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也知道剛才這小子已經在他自己身上做了實驗,心下一狠,起身將門繁瑣,又走到還在熟睡的老伴兒身旁,撫摸着那已經觸碰過不知多少次的臉,那張在自己印象中總是掛着美麗微笑的臉「曼奇,本來我們已經放棄,她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而我只是為了多看她幾眼,多陪陪她,所以才持續支付着治療費用,真的,我們本來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可是今天你卻給了我希望,你知道嗎?如果你給了我希望卻又再讓我失望,我可能就會跟着她一起去了,事實上我也這麼想過很多次,只是一直覺得應該給女兒一個說法,答應我,如果是最壞的情況,你就把一切都告訴我女兒」
弗蘭克暗自吞了口唾沫,聽的慎得慌,怎麼好好的在幫人,反而好像變成害人了,還交代起後事來,這女兒又是什麼情況?難道要我照顧?我自己都還沒理清楚之前那位呢「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艾瑞克教授,我認為如果有什麼話要給你女兒說,還是你自己和夫人一起去的好,就在你剛才大發感嘆的時候,我已經為您妻子結束了第一個療程,情況很好,癌細胞被殺死不少,生命電元也重新激活不少,只是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我需要再觀察一下才能確定是否繼續」
還沉浸在回憶和愛意中的艾瑞克聽到弗蘭克這麼說,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就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着弗蘭克,眼睛眨巴眨巴,示意他再說一遍,而不是自己出現幻覺,後者啼笑皆非,聳聳肩無奈的說「我還是去請醫生過來吧」
檢查結果在弗蘭克意料之中,當然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艾瑞克夫人已經開始好轉,根據上一次的檢查對比看來,癌細胞已經減少很多,而且肺臟有重新運轉的跡象,itsamazing!快,護士,我要這位夫人的所有病例和用藥清單,我要找出好轉的原因,以後……」
不管正做着出名夢的醫生,把他們禮送出去之後,走到教授身邊悄聲說「看來今天不能再給您妻子治療了,明天我們再繼續,而且以後還只能慢慢來,不然可能會引起院方注意。嘿,艾瑞克夫人您醒了啊,我叫弗蘭克,您也可以叫我卡曼奇,我是教授的學生,今天陪老師過來看看您,聽說您病情好轉了,真為您高興」正說着,本一直昏睡的教授夫人緩緩轉醒,見她看了看自己,一臉疑惑,就趕緊介紹起自己。
教授夫人今天感覺很好,不僅思維清晰不少連手腳都能自主的活動,躺了太久就想坐起來,盯了一眼在一旁傻站着的老頭子,艾瑞克才連忙手忙腳亂的幫她坐起來又在她背後墊了2個枕頭,才想起自己眼角還有淚漬,轉到一邊悄悄拭去「怎麼哭了呀?都什麼年紀了,你還哭,在學生面前也不怕丟人」
「就是高興,聽醫生說你病情好轉」
「呵呵,好轉什麼呀,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雖然能動了,但還是全身無力,而且你又哭成這樣,我這是迴光返照吧?都熬了這麼久,也該走了,老是拖累你也不好」
艾瑞克夫人剛說完,教授就嚎啕大哭起來,只因為都這個時候了,妻子還為他想着。俗話說老來伴,只有老了才是個伴,愛情不是你儂我儂,也不是相敬如賓,更不是你情我願,而是在遲遲暮年之際彼此的心中,對方仍舊是讓你最羈絆,最掛心的人。
「額,夫人不是我故意要打斷你們,剛才醫生是真的有說您的病情在好轉,嗯,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和教授來看您」很溫情很感人的畫面,作為學生身份,弗蘭克很識趣的抽身離開,現在的境遇讓他有點意外,不過同時也有點小激動。「baaaaaaar!imcomingforu」
十個小時後
「喂,教授」
「臭小子你在那?!」
「嗯,我在四葉草酒吧,您來接我吧,我沒帶錢現在被老闆扣着呢」
……弗蘭克是一個散漫慣的人,當然和家庭環境有關,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孤兒,所以見慣了市面上的種種『污垢』,當然也正因為此讓他奮發向上,發誓絕不做那種最底層的人,通過自己努力考進一所二流大學,又經過一番摸爬滾打混進了nasa,不過有一些小習氣卻是無法避免,比如抽煙喝酒泡吧,在以前的地球上,他不僅有着十大傑出青年的稱號,私底下也被朋友們稱為夜店小王子,憑藉陽光邪氣的外貌到也吸引不少女孩子飛蛾撲火。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為了避免艾瑞克煞風景,弗蘭克很機智的選擇關機,站在早就物色好的酒吧門前,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躁動,推門而入那熟悉的爵士樂,劣質的、純正的香水味和酒精一起混雜在空氣里,昏暗而又閃爍的燈光,這一切都散發着似曾相識的氛圍。
「一杯奇尼古蘇」走到吧枱,很熟練的叫出酒名,一邊還不停的在場中尋找獵物。
「什麼?」
「奇尼古蘇,哦不是,來一杯帶勁的」突然想起這酒是聞名於他的『家鄉』,卻未必在這裏也有的喝,還真是可惜。
「吶,黑啤,現在付還是記賬?」
至少這點是一樣的,不用現結「給個號,一會一起」弗蘭克早就想好,等自己瀟灑夠了,然後給艾瑞克打電話,讓他來買單。
細琢慢品了一會之後,弗蘭克還是沒有找到比較合眼的目標,一杯下肚再想想也就算了,反正今晚也必須要回去,否則教授鐵定會給自己一頓好看,那就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吧。
在酒吧大概待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從外面進來兩個穿着皮衣皮褲,身上纏繞着鐵鏈的男子,一看就是那種飛車黨,招搖過市的看了看酒吧內,這一看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嘴角一扯,一左一右坐在弗蘭克身邊,「三杯伏特加,兩杯加冰,一杯不加」酒保是知道這兩尊大神可是這裏的地頭蛇,專門欺負一些新面孔,自己可不敢得罪他們,只好按照他們吩咐,把酒拿出來。
「朋友,喝這個吧,你那個算什麼酒」弗蘭克不是很明白,大晚上的還是一間昏暗的酒吧,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帶着一個墨鏡,也不怕摔着自己,當然他很清楚,這兩人是來找麻煩的,為了儘量不惹麻煩,他笑笑「好的!謝謝」
見這小白臉好像很好欺負,其中一個略胖的人說道「既然喝了我們的酒,你是不是應該也請我們喝酒?」
「沒問題,想喝點什麼?」
「嗯,我們哥倆有個癖好,不喜歡喝酒吧里的酒,喜歡去大飯店買酒,然後回家慢慢喝,不過今天我們身上錢沒帶夠,要不兄弟你借點來?」
弗蘭克聽了啞然失笑,原來這兄弟兩人是來訛錢的!本以為是來騙酒喝,想着就讓他們喝也就算了,可這錢,他自己也是兩袖清風,還期盼一會那老頭子不要翻臉不認人,乾脆就讓教授好人做到底吧,反正他妻子的病有他在,那這老頭子和錢也就基本沒什麼關係了「要不你們等等?我現在身上錢也不夠,一會有人會送錢來」
說完弗蘭克又品了口伏特加,感覺這就還真不錯,得把這名字記住了。
見過配合的,可沒見過這麼配合的,皮衣兄弟感覺有點不知所措,另一個偏瘦的都準備好抽鐵鏈唬人了,可弗蘭克的舉措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再一看這人還悠哉悠哉的在喝酒,這擺明了是沒把他倆當回事啊,覺得他倆沒殺傷力啊!
自尊嚴重受到挑戰的皮衣兄弟也不多話,直接用手中的杯子朝弗蘭克腦袋砸去。
弗蘭克只感覺耳邊一陣呼聲,然後太陽穴就受到重擊,踉踉蹌蹌從座位上摔倒在地上,耳中嗡嗡作響,還沒讓他站起來,緊跟着就又被一陣拳腳相向,本來整個人就被那酒杯打蒙,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弗蘭克只能本能的捲縮着身體,護着頭、胸等要害部位。
一旁的酒保見這人挨打也不反抗,怕再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連忙出去勸架,同時店內的經理帶着安保人員也趕來把皮衣兄弟拉開「嘿,我說喬納森,這小子怎麼惹着你們了?別在這打啊,我這還要做生意呢」經理是認識這兩人,也知道老闆還得靠他們打發走一些地痞無賴,只能好言相勸。
「好,給你個面子,叫兩兄弟把這人拖出去,回頭我們請喝酒!」
被三下五除二的拖到後巷,弗蘭克也算清醒了一些,剛才太陽穴的那一下打得他天旋地轉,直到現在才能勉強看清人,這也多虧了自己時不時的會用電流強化身體「臭小子,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拿十萬美金來買命,要麼從此以後你一毛錢都花不出去」
「有沒有第三條路?…保證讓…你們滿意」斜靠着牆弗蘭克勉強能站起來,現在的情況是頭腦已經清楚,不過四肢仍舊發力,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