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賽貂蟬大叫一聲,猛地一踩床頭櫃,持刀便朝我的方向飛來,其他幾人也紛紛抬頭,看到我之後也一窩蜂地竄了上來。賽貂蟬說的是誰,而不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是因為我現在易容過了。
我一看形跡敗露,也不和他們糾纏,當即便往屋子下面躍去。畢竟園子裏的人可太多了,而且其中高手如雲,都是來自華東各地的精英,我還沒有蠢到覺得自己能夠以一當千的地步。
砰!
賽貂蟬等人撞破屋頂。已經來到了房頂之上,而我的身子已經竄到下面的地上,並且朝着園子的大門口處奔去。園中的人雖多,可基本上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眼睜睜看着我穿了過去。
「抓住他!」站在房頂上的賽貂蟬大喊。
賽貂蟬雖然是個女的,但是五大三粗、嗓門奇高,聲音震耳欲聾,幾乎覆蓋整個園區。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朝我撲來,重重黑影各施手段、武器,從各個角度包抄過來。
這陣勢,比昨天晚上可怕多了。
之前。我還準備在離開的時候移走張波的屍體,現在看來也不可能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沒過多久,我便被眾人重重困住,昨天晚上還跑不掉,今天就更不用說了。
只能硬闖!
我朝着一個看似薄弱的部位猛衝過去,那邊恰好有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想立頭功,竟然第一個朝我撲了上來。我的纏龍手一出,也不使什麼混元歸一,直接在他胸前一抓,這人便被我一撕兩半,鮮血和肉塊登時飛濺開來。
這一招,其實纏龍手裏並沒有,纏龍手裏最狠的招就是混元歸一了,像這種手撕人體的招式哪裏可能存在。我是見趙青山用過,給當時實力尚淺的我造成了非常震撼的心理衝擊。
當時我就想,臥槽,原來電視劇里演得是真的,以及,我什麼時候能把纏龍手用成這樣?
後來別說人體,就是鐵塊、鋼板,我都能輕輕鬆鬆戳個洞口出來,可我依然沒有用過這一招,因為覺得太殘忍了,還做不到趙青山那樣視人命如草芥的做法,殺人還是儘量混元歸一。
至於現在,情況又不一樣,我身陷重圍,必須震一震左右,才有機會逃脫。
就如黃杰一樣,一柄回龍刀揮舞出去,輕者斷胳膊斷腿,重者身首分離,誰看着不寒幾分?士氣上自然也就弱了。我現在採取的也是同樣手段,就是要狠、就是要毒,讓四周投鼠忌器,不敢輕易進犯!
果然,頭一個人被我撕碎之後,皮肉四濺、鮮血漫天,落在四周好多人的身上,當即就把他們給嚇懵了,起初鬥志昂揚的氣勢猛地消減下去。我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往前衝去,同時手中威勢不減,仍舊不斷地手撕活人。
撕、撕、撕……
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我大卸八塊,殘肢斷臂四處飛濺、鮮血淋漓漫灑天空。現在的我,不光敢殺人,而且殺人如麻。很快,我的身上、臉上便沾滿了鮮血和皮肉,看上去活脫脫一個索命的惡鬼。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我不斷地手撕活人之下,四周的人驚呼着、顫抖着往後退去,誰也不敢再往我的槍口上撞。我的眼前一片血紅。心中的殺欲也不斷暴漲,起初只是為了震懾左右,到後來已是完全發泄自己的殺欲。
殺着殺着,體內一股氣息突然不受控制地竄了起來,腦中也跟着「嗡」的一聲,就像喝酒斷片似的,腦子一下就空白了。仿佛就一瞬間,我就忘了自己是在哪裏、在做什麼了。
不好,我要入魔!
還好關鍵時刻,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來。我救過太多的入魔者,也聽過太多入魔的故事,所以我對這個東西一向都很敏感,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走上這樣的路!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當即往地上一坐,單手便朝自己的腦袋拍去,天沖穴、承靈穴、通天穴、百會穴……一股暖流登時灌輸進來,將腦中那些狂暴的氣息暫時壓了下去,而且我也昏昏欲睡。快要倒下去了。
不能睡!
我突然想起自己還在那裏,於是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柄砍刀朝我猛劈下來,而四周左右的人依舊一片驚恐模樣,躍躍欲試着不敢上前。我猛地抓住劈過來的這柄刀,然後往我這邊一拽,一個人已經撞入我的懷中。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正是賽貂蟬。
我立刻掐住她的脖子,衝着四周叫道:「都別動!」
這是我今次入園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賽貂蟬咬緊牙齒:「果然是你,左飛!」
我也不搭理她,掐緊她的脖子看向左右。賽貂蟬畢竟是華東六聖之一,而且地位還不低,四周的人果然不敢動了。華東六聖之中,有個叫野豬的,體大如牛,當即擺着手說:「左飛。你別衝動!」
我掐住賽貂蟬的脖子,說少廢話,都給我讓開!
賽貂蟬大叫:「都別讓,一起上,把他殺了!」
野豬卻咬着牙,說左飛。我們讓開,你能放了她麼?
我說我安全之後,自然會把她放了,給我準備一輛車!
賽貂蟬繼續大叫,說野豬,你別信他。你看他下手多殘忍,你覺得他會放了我嗎?一起上,將他殺了,那我死的也有價值一些!
我冷笑一聲,說我殘忍?我再殘忍,有你們幾個殘忍麼?鬼笑將他們帶出來,而你們忘恩負義不說,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待他!
賽貂蟬大叫:「你懂什麼,你知道鬼笑是怎麼對我們的?」
我也懶得和她廢話,依舊威脅野豬,讓他給我準備一輛車子,不然我就把賽貂蟬給殺了。野豬沒有辦法,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賽貂蟬去死,於是便讓眾人給我讓開路,我掐着賽貂蟬的脖子一直來到金水園的門口,然後上了野豬按我要求準備的一輛自動檔的豐田卡羅拉。
我一隻手按住賽貂蟬,一隻手啟動車子,野豬在外面拍着車窗大喊:「你放人啊!」
我說少廢話。等我安全了,自然會把她放了!
然後我一踩油門,一騎絕塵而去,他們人再多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我離開。這一刻,我深深感覺到了實力高強的優勢,也多虧這一年在11號訓練營中的歷練。方才能讓我兩度進出金水園而無虞。
不過,因為剛才差點入魔,也在我心裏種下一顆擔憂的種子,回去之後必須要好好療養一下自己的身體了。開着車子,一路在尚海的大道上飛馳,一直開到安全的地段之上。我才將車子停到路邊,讓賽貂蟬下車。
賽貂蟬十分吃驚,她原先以為我會將她殺了,沒想到我竟然要放了她。
「還不走?」我皺起眉頭。
賽貂蟬有些猶疑地打開車門,一隻腳跟着邁了下去,整個過程中一直在觀察着我。擔心我會突然出手將她殺死。到她徹底下了車,我說關門,她才相信我是要放了她。
可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沒有關門,反而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幹嘛?」我皺起眉頭。
「和我們一起干吧,我們的華東,再加上你們華北……」
「閉嘴!」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我們永遠不會背叛國家,像你們這樣的叛國者,我們見一個殺一個!這次是你運氣好,等下次再見面,你就沒這麼走運了!
說完。我便把車門狠狠關上,一踩油門沖了出去,將賽貂蟬一個人留在路上。
回到摩耶教的教堂,鬼武已經等得着急,看我平安歸來,才長舒了一口氣,問我怎麼樣了。我搖頭說不知道,沒聽到什麼就被發現了,只知道宋秋雨是到鄭州去了,到晚上才能回來。
鬼武一臉莫名其妙,說這種關鍵時刻,宋秋雨到鄭州幹什麼去?
何止鬼武奇怪,連我都覺得奇怪,宋秋雨明明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國家肯定要對他們下手,竟然還跑到鄭州去?搬救兵?不可能啊,華東地下世界的人就足夠宋秋雨用了!
雖然想不通宋秋雨到底是幹什麼去了,但是毫無疑問。他讓梁局長守我一天,肯定就是去辦這個事了。
不管怎樣,他叛國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們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幹掉他就可以了。摩耶站隊和蟻王的人都在慢慢聚集之中,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好好調理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轉了好幾個小周天,方才將那股狂暴的氣息徹底壓了下去。
我的真氣一向溫和,此次突然出現意外,我覺得可能和我殺欲突然暴漲有關係。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我也有些不寒而慄,當時的我確實殘忍的過了頭,和平時的我一點都不像。
一直到了晚上,摩耶戰隊和蟻王的人基本都到齊了,合併成了一支將近兩千人的部隊。我估摸着宋秋雨也回來了,便計劃趁着夜色,連夜突襲金水園,以閃電戰的形式幹掉他們!
不過因為多年在猴子身邊的耳濡目染,在出發之前,肯定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調兵遣將、排兵佈陣,不可能亂糟糟地就上去打。
所以我也花了一些時間,仔細研究了金水園的地圖,和我們這邊的戰鬥力。
正當一切都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鬼武突然急匆匆地奔了進來,說老佛爺,宋秋雨突然打來電話,說想見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