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我先給毛毛髮了個短訊表示感謝,又發短訊把猴子臭罵了一頓,因為他教豆豆掐點再進美術室,搞的我先前心驚肉跳的,都做好進醫院的準備了。這些事忙完以後,我又給黃杰發了會兒短訊,交流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我已經做了外地藝術生的老大,現在該幫高翔當外地體育生的老大了,這叫前進生幫助後進生。黃杰還告訴我,我做了老大以後,高翔對我們的實力更有自信,也更心甘情願地跟着黃杰了。
晚上吃飯,照舊是大排檔,便宜嘛,不過再便宜也扛不住他們吃,十六七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飯量驚人,吃起飯來呼嚕呼嚕的,上一道菜空一道菜。一百多人佔了三個大排檔,聽聲音就跟百豬同時進食似的。一張桌上配一壺散酒,不斷有人過來給我敬酒,雖然阿虎、馬傑幫我擋了不少,但還是把我給喝暈了,覺得天旋地轉的。
去撒尿的時候,阿虎陪着我。
「飛哥,慢點。」撒尿的地方在大排檔後面,沒有路燈,挺黑的。
我拍了阿虎肩膀一下:「你不對啊!」
「什麼不對?」阿虎一臉迷茫。
「這就咱倆,你還叫我飛哥,太不對了你!」
「飛哥……」
「還叫?」
「好吧,左飛。」阿虎憨厚地笑了:「以後有人的時候,我叫你飛哥,沒人的時候,我叫你左飛!你看這樣行不行?」
「行啊,怎麼不行。」我摟着阿虎的肩膀,「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把你當兄弟看的!」
「嘿嘿,我知道。」
我倆搭着對方的肩膀,一邊高聲唱歌一邊衝着牆根撒尿。尿完了,系腰帶的時候,阿虎突然興奮地說:「飛哥,咱們現在去大保健吧?」
「……」我雖然喝暈了,但是還沒喝傻:「兄弟們都在呢,就這麼跑掉不合適吧?」
「那就等他們都回去了,咱們去大保健!」
「……好吧。」我也沒什麼理由推脫了。
回去以後,阿虎就開始張羅他們解散:「行了行啊,吃完飯就趕緊回去休息,別沒事在這撒酒瘋啊……別他媽給飛哥敬酒啦,飛哥都喝三斤了沒看見?」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兄弟們終於漸漸散去,不過始終還有幾個人纏着我,比如馬傑、高棍兒、四眼,他們看我喝多了,想要扶我回去,這些是和我比較親的兄弟,阿虎也不敢太吼他們,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我。
「行了,你們幾個先回去吧,有阿虎陪着我呢,我倆逛逛街去。」
「飛哥,我也陪你逛會兒吧。」馬傑說。
「不用,你先回去吧。」看我的態度堅決,馬傑只好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和高棍兒他們一起走了。只剩我和阿虎以後,在酒精的作用下,阿虎顯得更興奮了,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睛也釋放出充滿欲望的光芒,看那模樣好像隨時能撲倒一個路邊的女子。也是,他這麼精壯,體力又充沛,估計比普通男生更想這種事情。有時候想想,有小姐這個行業也挺好,省的阿虎這種精力充沛的男人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
「左飛,我們去大保健吧。」阿虎都快憋不住了。
「好。」看阿虎的模樣,我琢磨着得趕緊去,不然他能把我當女人給強姦嘍。
我沒做過大保健,只聽說過大保健,知道一些歌廳、洗頭房、桑拿、會所裏面有,但也不知道上哪找這些地方去。結果阿虎熟門熟路,領着我就往小巷子裏鑽,我正想着裏面黑漆漆的來這幹啥?結果不多時,便柳暗花明,前方呈現出一片熱鬧的景象來,一整條街都亮着曖昧的燈光,還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門口招攬客人。
「大哥,進來坐坐唄,裏面都是十七八的小姑娘!」
「大哥,洗小頭還是洗大頭?」
「帥哥,進來唱會兒歌嘛」
聲音此起彼伏,有東北的,有四川的……各種方言摻雜其中。阿虎告訴我,幹這行的一般都是外地人,賺夠錢了回去開個小店,再找個老實人嫁了。我說阿虎你可以啊,這麼熟悉行情還敢說自己是處男?阿虎說:「左飛,我真是處男,這我都是聽別人說的,自個也來這邊轉過,但總是捨不得花這個錢……」
「行了兄弟,我今天帶你圓了這個夢!」我拍了拍阿虎的肩膀,豪言壯語地說道。
一路走過去,發現這樣的店可真不少,估計這裏就是西街的紅燈區了,主要還是以歌廳和洗頭房居多,也看見幾個足療的,都是檔次很低的小店。桑拿、會所啥的我們也去不起,就在這裏保健一下算了。街邊的女人很多,不過看着都很老氣,濃妝艷抹的也擋不住她們臉上的皺紋,哪有什麼十七八歲的姑娘?
我倆一邊走,一邊往裏面瞄,想找個整體素質不錯的店面。
「帥哥,進來玩玩唄?」一個大胸女人突然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大胸,確實很大,白白的露出來半個,乳溝深的能把我倆給埋進去。阿虎的眼登時就直了,雙腳也一步也邁不動了。大胸女人咯咯一笑,似乎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一邊一個挽了我和阿虎的胳膊就走。
阿虎暈了,我可沒暈,我看這女人二十七八,算是這條街上比較年輕的了,才勉勉強強跟着她走。進了旁邊的小店,才發現是個歌廳,先是個前廳,也就十幾平米的樣子,燈光調的很曖昧,靠邊擱着一張破沙發,沙發上坐着四五個衣着暴露、濃妝艷抹的女郎,正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地上已經跌了一地的瓜子皮。看見大胸女人領着我倆進來,都咯咯大笑起來,前俯後仰的,「阿玲,還是你啊,一出馬就有收穫!」
「那當然,不然你們這幫小浪蹄子吃什麼去!」原來大胸女人叫做阿玲。
幾個女郎都站起來,伺候皇帝似的把我和阿虎團團圍住。
「帥哥,選我唄?」
「帥哥,姐姐今天還沒開張吶,幫我個忙唄?」
其中一個女的直接摸向我的褲襠,嚇得我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把她們幾個都逗笑了,「估計還是個雛兒呢。」「帥哥,你是不是雛兒啊?是的話我還得給你紅包吶!」
阿虎大氣地說:「我們不是雛兒,我們經常來這種地方!」
眾女又笑了起來,一個年紀頗大的女人說道:「行啦,你倆看中哪個了就帶走,我去給你們開個廳。」估計就是這裏的媽媽桑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阿虎一指大胸阿玲:「我就要她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有個女的說:「阿玲,你今晚都開三回張了,還讓不讓我們活啦!」「男人果然看見大胸就沒命啦,還讓不讓我們胸小的活喲!」
阿玲也笑着說:「帥哥,你別挑我了成不,我這些姐妹活兒都很好的。」
我心想,這個阿玲倒也仗義,知道惦記着自己姐妹。結果阿虎不同意,固執地要選阿玲,阿玲倒也不扭捏,又過來挽住阿虎的胳膊:「好吧,那就我來吧。」
阿虎選完了,我也挑了個外表看着清純一些的——雖然我也知道這地方不可能出啥清純的姑娘。我們四人在媽媽桑的帶領下上了樓,開了一個廳,轉身走了,把地方留給我們。清純女陪着我坐下,阿玲跑來跑去的忙,開了電視,又開了點唱機,胸部一顛一顛的,阿虎的眼睛又直了。阿玲坐在點唱機前,問我們要唱什麼歌。阿虎說:「隨便點兩首就行。」
阿玲會意地一笑,隨便點了兩首流行歌曲,就跑過來坐到阿虎身邊,阿虎餓虎撲食一樣抱住阿玲,兩人很快進入狀態,倒在沙發上又親又摸起來,倒是一點也不避諱着我和清純女。清純女摟着我胳膊,頭也靠在我肩膀上。來到歌廳,不唱歌怎麼行,我就拿起話筒,跟着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阿虎和阿玲就控制不住了,幾乎要當着我們的面雲雨一番。不過在關鍵時刻,阿玲又擋住了阿虎的手,在他耳朵邊上說了會兒話。
阿虎跑到我這邊來,捂着我耳朵跟我說:「飛哥,二百一次,行不行?」
「去唄。」
阿虎喜出望外,回去跟阿玲一說,阿玲就樂呵呵地把阿虎帶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我和清純女兩個,她見我一直唱歌,似乎對她沒什麼興趣,就有點着急了,開始做些小動作,抱着我親我的脖子,咬我的耳朵,還問我去不去舒服一下。
我笑呵呵說:「姐姐,實不相瞞,今晚我是陪朋友來的,主要是他爽了就行,咱倆踏踏實實唱會歌就行。」我當然不是啥正人君子,只是我想把第一次給王瑤而已,我和王瑤已經水到渠成了,就差最後那關鍵一步,所以我也不想功虧一簣。不過嘛,既然來這花了錢,便宜該占還是占的,所以剛才「摸摸」啥的也沒少干。
清純女一聽,知道從我這撈不着買賣,只能賺個台費,就有點不高興了,也不讓我摸了。不過一會兒,她就找了個理由出去了。我笑笑,也無所謂,自個唱自個的歌唄,等着阿虎出來再走就行了。唱罷一首,我往沙發上一靠,發現屁股下面壓了個什麼東西。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錢包,估計是上輪的客人留下的。我當時就樂了,沒想到來這還有意外收穫,沒準阿虎大保健的錢都能報銷啦。我打開錢包,準備看看裏面有多少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照片,然後我就傻眼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