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參見國相。」
短暫的愣神後,兩百名立法司齊齊行禮,他們雖是立法司,但是不屬於官,因為就他們個人而言,是不具有任何行政權力的,充其量也就是吏,故此只能自稱民。
至於他們稱呼李奇「國相」,那只是代表尊重的意思,是百姓心中的一種敬仰,不含其它,畢竟他們的財富都是李奇給他們帶來的。
司徒客他們都明白,故此也沒有在意。
坐在左邊的陳東,突然偏過頭去,向旁邊的歐陽澈詢問道:「德明,你說樞密使能否說服他們?」
歐陽澈搖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但是從樞密使的態度來看,朝廷應不會就此讓步,二十家學院雖然不多,但這事關國策,必須還是以皇室為中心,而不是立法院。」
陳東稍稍點頭,感嘆道:「這建造學院本乃是好事,我也贊同,可惜其中牽扯了太多的利益,若就此讓步,那皇上的顏面何在。」
歐陽澈只是一笑,眼中閃爍着一種難以做夢的光芒。
李奇朝着四周拱拱手,笑道:「各位免禮,免禮。」
待二百名立法司直起身來後,他才笑道:「本官此番奉命外出,途徑這杭州,林院長盛意拳拳,邀我前來與各位交流一番,在下只能恭敬不如從命,所以我來此,只是作為一個客人,與樞密院沒有任何關係,也與我這一趟出行的任務沒有任何關係。」
這第一句話,他先表明自己的來意,特別說明他只是作為一個客人來此,跟樞密院沒有任何關係。免得此事傳到京城去,又會有人彈劾他干預二院,雖然不會引起什麼大麻煩。但是今後萬一又有人這麼做,就可以拿他出來做藉口。他可是最討厭被人當刀使了,所以首先必須得說明這一點。
「而且,我也很想來這杭州的立法院看看,說句大實話,剛入城時,我還以為來到天堂,我這一生可從未見過這麼繁華的州府,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為杭州百姓而感到驕傲,記得兩三年前,我奉命南征途徑杭州時,那時候的杭州就已經非常繁華了,我以為已經到達了極限,可是我真沒有想到,杭州能繁華到這種地步,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這着實難得呀。
那這分功勞該是屬於誰的呢?你不要說我,這我可待擔不起。功勞最大的自然是杭州的百姓,沒有他們,那就沒有現在的杭州。是他們一磚一瓦,將曾今那個殘垣頹瓦,滿目瘡痍的杭州城建立的如此繁華,他們功不可沒。」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道:「但是要說誰該居這首功,本官覺得並非杭州百姓,而是朝廷,若是僅憑杭州百姓。任憑你人再多,再聰明。你也很難在短期內恢復到如此,是朝廷的政策讓全國各地的富商來到杭州做買賣。這也導致大量的金錢流入杭州,這才以最快速度帶動了杭州的經濟,可以這麼說,若是沒有朝廷當初的那一道聖旨,就沒有今日的杭州,也許你們會說,朝廷理應如此,但是朝廷可以選擇揚州、楚州、福州,不一定是杭州,不知各位以為我說的是否正確?」
「皇恩浩蕩,福澤杭州,我等豈敢相忘,自當銘記於心。」
不少少人紛紛表示對皇恩的感激。
李奇笑道:「那麼說來,你們是贊同我的話。」
立法司們聽得紛紛感到有些詫異,這還用說麼,哪怕事實不是如此,他們也必須贊同啊,況且事實確實如此。
李奇突然道:「但是我絲毫沒有感受到你們對朝廷的感激,反倒是覺得你們在忘恩負義。」
一名士子就激動道:「國相此話怎說?」
這話可不能亂說,忘恩負義沒有關係,對皇上忘恩負義,那這事就可大可小了。
李奇微微一笑,道:「我今日前來,當然是為了迎合今日的主題,就是關於增開學院的事,當然,我不是來下達什麼命令的,我只是與各位交流交流的,若是我有說的不對的地方,各位大可指出,你們的職責也是如此。至於方才這位仁兄說我為什麼這麼說,很簡單,原因就在這二十家學院。」
方才大夥都在猜測李奇來這裏是不是因為這事,但那只是猜測,現在他們都明白了,李奇還就是衝着這事來的。
又有一名士子道:「國相之言,我不敢苟同,增開學院,此乃利國利民的好事,我們只是爭取讓更多的好學之人讀上書,這何錯之有。」
李奇道:「我沒有說這事錯了,我只是說你們忘恩負義,你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考慮到朝廷的難處。」
一名商人起身道:「國相,我以為我們感激朝廷的方式,應該是履行一個大宋百姓的一切義務,我們杭州百姓,不管是商人,還是農夫,每年都交足稅收,從未拖欠過一文錢,也不讓朝廷為此事勞心,甚至還捐錢幫助朝廷建立修葺房屋,如果朝廷有困難的話,我們絕不會多說半句,但是別說朝廷了,就憑我們杭州的財政,足夠增開二十家學院,根本無須勞煩朝廷。」
「無須勞煩朝廷?」
李奇輕輕一笑,道:「你這是在讓皇上難堪啊。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偌大的杭州,又如此富裕,竟然只開一間學院和一間醫院,這對於杭州而言是遠遠的不夠呀,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在未來規劃裏面,朝廷在杭州設定的學院和醫院都是各州縣最少的。」
這他們倒是不知道,聽得心中一驚,這是什麼情況?
李奇掃視他們一眼,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很不明白朝廷為什麼這麼做,我杭州這麼發達,你竟然只安排極少的份額給我們,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初朝廷給予杭州極大的優惠時,別的州的百姓是怎麼想的,他們容易也會這麼覺得。朝廷是在厚此薄彼,把所有資源都給了杭州。我們連湯都沒有喝。
天下間,不只有杭州的百姓是皇上子民,你們可有體諒過皇上,如今杭州已經起來了,除東京以外,就屬杭州最為富裕了,皇上若是還一味的照顧杭州,那就做過了。你們現在的生活好了,要求高了,但是很多地方的百姓連飯都吃不上,只要有一個百姓吃不上飯,皇上就是寢食難安,為此朝廷才會決定在西邊,西北邊,最南二郡多建立一些學院、醫院,造福當地的百姓,帶動當地的經濟。
特別是西北邊。沒有那裏的百姓在前面給你們頂着,杭州能夠如此安定嗎?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們不能只看着自己缺少。大家都是大宋的子民,應該相互幫助才是,我個人對於你們這種自私的做法感到非常失望。」
這一番話說得二百名立法司是左右相望,面色稍顯的有些尷尬。
一位年長的農夫道:「國相大人,我們這麼做絕無讓皇上難做的想法,我們只是希望我們的兒女都想能上學讀書,將來為國效力,如今凡事都要識書認字,老漢自從選入立法院後。才明白讀書的重要,只想自己的後代能夠讀上書而已。可別像小老兒一樣了,臨老才來學。」
不少人紛紛點頭。他們認為自己沒有錯,只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讀書,就是這麼簡單,而且面對如此富裕的杭州,百姓的需求還是增多了,他們迫切的需要學院這個東西,而蔡敏德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於是在這個關口上,提出這個要求,這就是蔡敏德,他商業眼光要比一般商人更加長遠些。
李奇道:「你只不過是想自己的兒女讀書上,但是還有很多父母卻只是想自己的兒女不餓肚子,相比較起來,你認為誰的要求更加小,更加普通呢?」
一個士子就道:「國相,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因為錢的原因嗎?但是我們杭州的稅收如今已經升至能與汴梁相提並論了,如此高昂的稅收,為何不能給我們增開二十家學院?」
「二十家學院對於杭州的稅收而言,的確不多,但是每筆錢朝廷都有規劃的,其實真正將杭州的一年稅收投入到全國各地,均攤下來,又能有多少呢?偌大的一個國家,如果隨便支出的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三年內,杭州的稅收會翻上兩倍,因為一旦朝廷出現虧損,肯定會找有錢的地方收取高昂的稅收。」
李奇說着又是語重心長道:「也許在你們眼中,這二十家學院用不了多少錢,但是也許在朝廷的規格中,這二十家學院的錢,原本是要去支助西邊或者南邊十幾萬人的經費,你們等於是要拿着十幾萬人的性命來為了你們的子女建造學院,你們認為皇上會答應你們的這個要求嗎?」
這麼說來,的確駭人,立法司們目光中也閃爍着狐疑之色,不知李奇這話是真是假,但這就是事實,不錯,大宋現在的確富裕起來了,可是這種富裕是某一部分地方撐起來的,不是全國都富裕,向西北邊、最南邊,都還是很窮的,南邊一片荒山野嶺就不用說了,而西北邊常年遭受戰火的侵蝕,也沒有人敢在那裏去搞投資,經濟是很難上得來。
以趙楷、李奇為中心的政治決策者,已經開始將重心從江南等地轉移這些偏遠地區了,不是說,就把杭州,甚至江南搞富就行了,這一點從提高杭州稅收就可見一斑。
在李奇的經濟建設中,是要以杭州為中心,覆蓋全國的,如果現在不開動的話,貧富差距會越拉越大,造成兩個極端,這樣就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窮鄉僻壤的人就會往富裕的地方轉移,導致窮地方就更窮,富地方就更富。
富裕與否,與人口是有着直接的關係,人口密集的地方,經濟容易起來,特別是在這古代,這人口一旦轉移,就很難轉移回去了,為什麼北方現在還是沒有太大的動靜,哪怕是燕雲地區,也只是屬於小農經濟。很難達到杭州這種地步,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人口支撐。
實在是李奇還不知道杭州都富成這樣了,這都是交趾帶來的。要是早知道,他肯定會早一步施行經濟建設中最艱難的一步。
其實富裕江南。這並不難,江南有着非常好的地理位置,難就難在致富偏遠州縣,這還不能拖,一拖下去,人口一旦轉移,那就更加艱難了。
在李奇的計劃當中,是儘可能賦予每個州縣一個特色。以此來吸引人流,不要造成太大的貧富差距。
這下一步,就是要從江南取錢,去提高偏遠州縣百姓的福利,刺激當地的發展。
這是國策。
雖然立法院是一個比較民主的機構,但是真正影響到國策的任何建議,都必須得讓道,因為百姓只能看到跟前的利益,而國家有國家的發展,哪怕是在後世最民主的美國。國策永遠還是高於一切,這國家的眼光是最長遠的,不是一般百姓明白的。
基於這一點。別看這只是二十家學院,但是朝廷是一步也不會退讓的。
一個士子又道:「可是一家學院對於我們杭州而言,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夠。」
李奇笑道:「這我也知道,但是朝廷興建學院的策略是公私並行,特別是在杭州這一類富裕的城市,朝廷鼓勵私人多多承辦學院、醫院。」
一個商人立刻反駁道:「這醫院還好說,畢竟醫院至少能夠保證不會虧本,但是學院的話。投入巨大,但是卻很難盈利。而且想要盈利的話,必須要等好長一段時日。也只有像蔡太師那樣的大家族才實力建辦學院。
其實在我們杭州也有不少商人想效仿太師學院建辦學院,但是全部賠的傾家蕩產,他們遠遠低估了這學院的投入,咱遠的就不說了,如今杭州的地價是與日俱增,光買塊像樣的地,都需要很多錢,如今杭州也只是少量的人開幾個小私塾,但是對於杭州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如今我們可全都指望着朝廷。」
這番話也是在情在理,在杭州開學院遠比其他地方要難得多,杭州最近幾年人口驟增,地價肯定也是飆升,再加上朝廷保護農田的政策,也就是說不管你經濟怎麼發展,你不能拿良田來搞其它的,這是屬於違法的,每一塊良田都是有登記的,還有一些沒有開發過的良田,官府都做過標記,這是不能破壞的。
這導致杭州的地價就更貴了,向李奇的醉仙山莊和太師學院那都是很早就買下了,要是現在的話,那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而且太師學院那是不可以複製的,其一,太師學院建立的早,需要的代價遠不如當下。
其二,蔡京是在就任宰相的時候搞的,這免了很多額外的費用,剩下不少錢來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現在哪怕秦檜想要學着蔡京,也是不可能的,應該規矩太多了,蔡京當時是一手遮天。
其三,即便如此,蔡京也是負擔很重,辛虧當時李奇、洪家、俅哥等人大力相助,送錢送人,這才建立一個龐大、獨有的教育體系來。
所以,基於這三點,想要再弄一個太師學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且教育事業前期投入實在是太大了,沒有底蘊的商人連想都不要想,但是即便有實力的商人,他們也不願意大規模的投入教育事業,來錢太慢了,投資與收入根本不成正比,導致很多商人都只是開一些較小的私塾,就當做是做善事,還能為自己的生意補充人才。
其實現在想要人才,去太師學院就行了,不許自己花力氣再去培養,太師學院幾乎就壟斷了這一部分,如今只要太師學院不倒,蔡家都是吃喝不愁,一年憑藉人才選秀制,賺太多錢了,如今還在不斷的擴大,別人根本無法追趕。
這也導致其實很多地方的教育事業都比杭州要興盛,因為其它州縣人少,地價便宜,什麼都便宜,辦個學院用不了多少錢。
關於這方面,李奇心裏肯定明白,道:「這我也略有耳聞,關於地的話,朝廷可以想辦法給你們一些優惠,不過有一點你們一定要明白。雖然我今日只是一個客人,但是,朝廷有朝廷的考慮。如果你們想要解決這事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走立法院這一條線。因為財政是歸三司管理的,不是立法院說了算,假如國庫只有一文錢,立法院一個項目得需要兩文錢,那這怎麼辦?所以,一旦牽扯到財政方面的事宜,還是朝廷和三司主導,立法院不能一口答應下來。還得根據實際情況來商定。」
立法司們對於這一次討論感到非常失望,李奇這一番話顯然是杜絕了他們的念頭,這官不辦,民又辦不起來,而且這事可不能拖的,你要再拖上幾個年,孩子們都長大了,已經錯過最好的學習階段。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顯然立法司們還是很不甘心,他們覺得自己貢獻這麼多。得到的卻是最少的,這是一個讓人很難接受的結果。
但是李奇不會對此鬆口的,今日你杭州要二十家學院。說不定明日鳳翔就要三十家醫院,朝廷拿命去填呀,這個口是不能開的,但問題是杭州百姓需要這麼一個教育體系,也有能力支撐起來,於是他又道:「這事雖然沒有辦法通過朝廷去解決,但是可以私下解決,只要我們真的是想為自己的兒女做出一些努力的話,我相信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如果大家相信本人的話,今日就撤銷這一項提議。不要再浪費立法院的時間了,立法院如今還有很多更加迫切的問題要解決。」
兩百名立法司聽到李奇這麼說。似乎他好像有解決的辦法,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因為李奇在他們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好像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司徒客知道也差不多了,這醒木一敲,道:「說了這麼久,相信各位也一定很累了,就先休息半個時辰,你們先商量一下。」
會議立刻進入了暫停。
而李奇、陳東、歐陽澈則是跟着司徒客去到頂樓的亭內,裏面這夠悶的,來到這頂樓,風一吹,人是各種清爽。
下人又將茶、糕點奉上,四人圍着石桌而坐。
歐陽澈就趕緊問道:「樞密使,你說私下解決,這事如何私下解決?」
陳東、司徒客也紛紛是好奇的望着他。
李奇嘆了一聲,道:「朝廷只能劃一塊地出來,供他們這些商人建造學院,如果不考慮地價進去的話,我相信很多商人會願意投錢進去的。」
歐陽澈道:「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問題是,這杭州周圍沒有一塊足夠容下這麼多學院的地了,除非拆除農田。」
「這不行,農田一定要保護好,特別你江南的農田,立法院不是已經頒佈律法,如果在江南誰亂用農田,不但要無償歸還農田給朝廷,還得按當地地價十倍價錢進行賠償。」
李奇說着又道:「杭州雖然富裕,但是我就不信連一塊荒郊野嶺都沒有。」
歐陽澈道:「那得到離杭州城很遠的地方去,就算建到那裏,也不一定有人會去讀,最近的恐怕都得走上一個白日才能到。」
李奇道:「這沒關係,照太師學院那般弄住宿就行了,他們是去讀書的,可不是去享受的,咱們就乾脆找一個偏遠的地方,建造一個學院城區,裏面全是學院,我可以這麼說,不管這個學院城區建在哪裏,那裏一定興旺,如今杭州城內已經人口飽和了,只能往周邊擴展,這是遲早的事,何不借着這一回先給弄個小城區出來。朝廷也可藉此大賺一筆。」
陳東好奇道:「這朝廷怎門賺錢?」
「你這個書呆子。」
李奇輕咳一聲,低聲道:「你們想呀,如此多的學院集中在一起,人口肯定驟增,而且兒女代表的是父母的希望,很多家庭將一生的希望就寄託的兒女身上,可是這兒女能否有成就,就看這讀書了,所以,這勢必會影響到整個家庭的計劃。
一旦那裏變得興旺起來,周邊配套設備起來後,那裏的地價一定飆升,因為很多家庭都會為了讓兒女更安心的讀書,搬到那邊上去居住,而那片地原本又是荒地,不值一錢,只因為朝廷的一個政策,就變成了寶地,朝廷平白無故就獲取一筆豐厚的利潤,還能興旺一片地帶,提供了不少就業機會,這肯定是一筆雙贏的買賣,總而言之,越偏遠約好,只要適合建造屋子,安全就行了,其餘的就不需要了,不然就是浪費了。」
歐陽澈聽得眼中大亮,拱手道:「不愧是樞密使,下官受教了。唉,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想當初醉仙山莊那塊地也是荒地,沒啥人居住,可是如今醉仙山莊已經成了整個杭州城的中心,周邊地價乃是杭州最高的。」
你妹的,老子在幫你,你還拿醉仙山莊出來說事,這不是說我佔了很大的便宜麼,給我招仇恨麼。李奇輕咳一聲,怫然不悅道:「歐陽,你這是談公事,還是談私事啊!」
歐陽澈忙道:「抱歉,抱歉,下官失言了。」
「真不知你是不是故意的。」李奇還是很不爽。
陳東忙轉移話題道:「樞密使,可是一下子建造這麼多學院,這先生從哪裏找啊!」
李奇嘖了一聲,道:「這問題你還好意思來問我,答案不就在你自己身上麼?」
「我身上?」
李奇白眼道:「你真是一個書呆子,當初你為什麼去太師學院任教,每年名落孫山的士子這麼多,還愁沒有先生麼。」
陳東臉一紅,道:「樞密使,下官曾今考取了進士。」
「是嗎?」
李奇雙眉一抬,旋即笑呵呵道:「那可能就還有剩了。」
半個時辰後,司徒客他們又回到了議事廳,這司徒客連屁股都沒有坐熱,四名代表就表示願意撤銷這一項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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