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歷史上,這個年代應該是屬於金國,是屬於女真人的,而非是宋朝,金國才是中原大國,才是亞洲的主宰,雖然李奇的到來,很大程度上改變了這一點,但是金國還是軍事方面最強大的國家,金國一動,世界必將為之震動。!
此番完顏宗望西征一定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但是對於大宋而言,這究竟是好是壞,目前還不得而知。
但是,從金國的這一舉動來看,這一戰也只是推遲了而已,大宋決不能放鬆緊惕,軍演還是繼續中,並且變得更加嚴格,种師中這些大將在這一次軍演中假想金軍真的突襲,他們又將如何應對,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又過去十餘日,牛皋領着五萬中央禁軍姍姍來遲。
「你說甚麼,金軍撤了?敢情俺老牛白跑了一趟啊!」
李奇剛從大帳出來,就聽到牛皋那粗大的嗓門,翻了下白眼,走了過去,道:「我說老牛,你很希望開戰麼?」
牛皋一聽鬼見愁的聲音,一個哆嗦,立刻行禮道:「末將牛皋參見樞密使,種老將軍。」
李奇哼了一聲,道:「這要是金軍打來,指望你的話,我就性命危矣了。」
牛皋忙道:「樞密使,俺已經是全速行軍了,比預計的可還早了五天啊!」
李奇道:「你難道沒有接到命令麼?你此番來是來參加四大軍區合演的,從你出發的那一刻,就已經參與了軍演,如今軍演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應該趕緊上前線支援,而非在這裏大聲嚷嚷,你知不知道就你浪費的時間,足夠改變整個戰局。導致我軍被敵人殲滅。」
這麼嚴重?牛皋聽得都傻了,道:「原來這軍演是真的。」
李奇鼓着眼就道:「你這不是廢話麼,軍令如山,難道皇上命你來,是來過家家的啊,我說你這腦子裏面裝的是什麼。」
牛皋撓着頭道:「俺以為這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俺現在就去準備,現在就去準備。」
种師中撫須哈哈道:「牛將軍勿要心急,你現在軍演的內容還不清楚,還是等稍作安排後再去吧。」
牛皋這一來就被李奇給罵傻了。弱弱的點頭稱是。
中央禁軍一到,四大軍區合演算是名副其實了。
种師中立刻下達命令,由牛皋直接統兵,參與到軍演中,而中央禁軍的任務就是假如敵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線,他們如何支援各方軍隊,守住這第二道,第三道防線。
又過去三日,李奇在得知金軍主力已經遠去。不可能捲土重來,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然後與牛皋領着一萬士兵去往了燕山府。
這一次軍演燕山府同樣是重點,而他們得任務是如何在金軍集中兵力進攻渾源州、寰州的同時。出兵平州、營州等地。
這裏面還有一個戰略關鍵,那就是這平、營二州其實也是屬於舊漢地,但不是石敬瑭送給遼國的,而是遼國自己佔領的。在當初燕山府談判時,這二州一直就是糾纏不清,金國否認這二州是舊漢地。也不屬於燕雲地區,故此不肯歸還。
但是對於漢人而言,一直都想收復這二州,所以,這一套出兵平、營二州的戰略將會一直存在,就跟針對雲州的戰略一樣。
李奇剛剛踏入燕山府境內,就見宗澤就與韓世忠、張叔夜迎了上來。
李奇、趙菁燕急忙下馬,恭敬一禮,對於宗澤,李奇是打心裏敬佩,雖然宗澤的職位比他低,但是這一禮,宗澤是完全受得起。
宗澤趕緊回了一禮,不管怎麼說,這李奇好歹也是他的上司,又與趙菁燕寒暄了幾句。
幾人寒暄一陣後,也沒有急着進城了,而是邊走邊聊。
宗澤哈哈道:「樞密使不愧為當世奇才,威震天下,這一來就把金軍給嚇退了。」
張叔夜笑道:「宗知府言之有理,有樞密使在,敵人怎敢進犯。」
李奇被這二人打趣的有些無地自容了,忙道:「二位知府萬不可這麼說,這萬一傳出去了,若是金軍再來,說不定皇上就讓我一人頂了上去,那我豈不是死翹翹了。」
宗澤等人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趙菁燕見李奇都臉紅了,於是站出來解圍道:「其實還是宗伯伯、張知府你們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才沒有給金軍機會,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李奇趕忙點點頭道:「雖然沒有開戰,但是宗知府還是得居頭功,若非宗知府事先察覺,這後果真是難以估計啊。」
宗澤被這兩個小輩說得老臉一紅,擺擺手道:「什麼頭功,實不相瞞,我也是碰巧得知的,而且嚇得可也是好幾晚沒有睡着覺呀,幸虧韓五在,這人越老,膽越小。」
韓世忠呵呵道:「要我說呀,還是樞密使有先見之明。」
怎麼又轉到我身上來了。李奇道:「我有什麼先見之明,其實這多虧種公出言提醒,我實在沒有料到,金國會這麼快動手。」
一聞种師道,宗澤不禁感嘆道:「種公致仕,乃我大宋一大損失啊。」
此話一出,幾人無不搖頭嘆氣。
過了片刻,宗澤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聽聞金軍並非撤軍,而是轉道西征了?」
李奇點了點頭。
宗澤緊鎖眉頭,道:「金軍西征,我們同樣不可放鬆呀,興許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威脅。」
李奇道:「宗知府是擔心金軍此番西征是想迂迴到南邊?」
宗澤錯愕道:「原來樞密使早已想到。」
李奇搖搖頭道:「非我想到的,而是種二將軍想到的。」
「原來如此。」
宗澤點點頭,面色凝重道:「這一點我們不能不防,一旦讓金軍迂迴到南邊,可能會動搖我大宋的萬世基業。」
李奇道:「我已經將情況告知皇上,望能早日出兵吐蕃,只要吐蕃在我們手裏,再加上河湟地區。就有足夠的資本阻止金軍從西邊南下。」
「如此便好。」
宗澤雖是點頭,但是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道:「這還真是憋屈呀,自太宗以後,我們幾乎都是被動挨打,戰略中永遠是如何防守,而非進攻。」
趙菁燕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其實不說我們大宋,從漢武帝之後,中原的每個王朝都為這些北方民族傷透腦筋。他們都是遊牧,居無定所,打不過就跑,等你走了,他們再來,而我們連一個像樣的馬場都沒有,戰馬幾乎都是買來的,一旦過了燕雲,就很難再前進了。」
韓世忠道:「那也不一定。我們的火器就能夠很好的克制騎兵,雖然還不至於征服草原,但是一旦火器成長起來,想要將日不落旗插在金國的上京。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牛皋連連點頭道:「俺贊成韓將軍之言。」
李奇突然道:「還有一點。」
眾人都望向李奇。
李奇道:「就是宗知府給我的那封信。」
宗澤一愣,道:「樞密使指的是?」
李奇道:「從燕雲出發的話,我們很難推進,敵人的騎兵來來回回。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在路上就能將我們的大軍消磨殆盡,但是從水上出發的話。其一,能夠縮短路程,其二,只要能夠掩護住登陸,我們就能進退自如,其三,我們在海上走的是直線,但是對方想要來救,那路程可能是我們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這樣的話,我們就比他們快多了,只要我們能夠利用火器打好這登陸戰,到時就不知道是誰迂迴誰了,不過---,現在談這些還早,當我們真正施行韓將軍這一套戰略時,就是金國滅亡之日。」
其餘人聽得紛紛點頭,韓世忠謙虛道:「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想的那麼長遠,只是想牽制住金軍,應急之用,其中還是有很多弊端的。」
這一套海上突襲計劃聽着是容易,但是操作起來是相當複雜的,一旦被敵人預判到,事先埋伏在岸邊,可能就會連船帶人都葬送掉,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注意、準備。
就拿最基本的來說,其實韓世忠現在也不知道金國在沿海城市兵力部署的情況,當時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提出這個策略,但是要真的重創金國,就必須完善這一套戰略思想。
「這我也清楚,故此我並沒有將這事透露給太多人,我不想金國對此早有準備。」
李奇繼續說道:「其實這也是皇上成立總參謀部的原因之一,關於這一套海上進軍的戰略,一定會得到反覆研究的。其實看得最長遠的還是皇上,皇上早就看到我們被動挨打的無奈,故此才成立總參謀部,專門用來研究針對各國的進攻策略。」
宗澤拱手道:「當今皇上真乃聖君也。」
趙菁燕笑吟吟道:「宗伯伯,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溜須拍馬的本領了。」
宗澤哈哈一笑,絲毫不惱,還是順着她的話道:「那不知燕福你覺得如何?」
趙菁燕故作沉吟一番,道:「宗伯伯何許人也,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又豈在話下,如今已經是爐火純青,不留痕跡,恐怕也就比夫君差了那麼一點。」
看來這婆娘還沒有習慣妻子的身份,動不動就拿我出來消遣一番。李奇翻了翻白眼。
而其餘人則是轟然大笑,氣氛也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談話間,一行人來到了一處田野邊,李奇停了下去,舉目望去,黃燦燦的一片,閃得眼睛發疼,但見上百人躬身於這片田間,正加緊趕着收糧食。
李奇道:「看來今年是一個豐收年啊!」
宗澤點點頭道:「這還得虧樞密使,在剛開始,百姓們見軍隊調動頻繁,也是惶恐不安,但是秋收在即,為此我還常常出來安撫百姓,但是收穫寥寥,是樞密使的軍演,才安撫了這些百姓,沒有影響秋收。」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道:「我在來的路上,見到這燕山府周邊的百姓,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小戶人家,吃的都是白白的大米,頓頓都能聞着肉香,這份功勞,宗知府是當仁不讓呀。」
趙菁燕笑道:「宗伯伯文武雙全,這一切自然是不在話下。」
宗澤連連擺手道:「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做,這都是皇上和樞密使的功勞,在最初,金軍攻下這裏後,將所有的百姓都遷走了,雖然後來燕雲一戰過後,換回不少人來,但是對於燕山府這麼一大片土地而言,還是太少了,而且,這燕雲地區的農耕本來相當發達,當初遼國若是沒有這燕雲,根本不可能與我大宋匹敵。
後來樞密使你又下命將土地歸還給百姓,並且免除三年以上的賦稅,從而引發出了人少地多的情況,就你們看到的那些百姓,其實家中可能都有二三十畝地,你們是不知道,在那之後,人人都說燕雲有三多,地多,糧食多,地主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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