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檢查下這花是否有問題,看看是否與小風鈴指甲里殘餘的物資有吻合的地方。」
「是,主人。」
隨着舞悠然手中的花朵被套在一個四四方方,只有舞悠然一人得見的光盒子中,來回掃描直至小時候,小米立刻帶來舞悠然想要的消息。
小風鈴之所以中毒與此花有關。
不過,這花並無毒,有毒的只是它的花枝的表皮,不過,皮有毒,葉子與花瓣卻能解毒,算得上是相生相剋為一體的植物,甚是奇妙。
這花的枝幹表皮的毒汁毒性並不算太強,普通人誤食也不夠是腹痛、盜汗、渾身抽痛的症狀,可若是如同小風鈴這種小孩的體質,卻是容易導致死亡。
體質上,小孩子畢竟不如大人強大,這毒對大人都是很大的折磨,更別提孩子了。
「風鈴之所以中毒,是因為這朵花的緣故。」
「胡說八道。若是花有毒,這話就住在奴家房間門口,俺豈非要將奴家等人都毒死了?」秦錦繡嗤笑道。
「夫人,話可不能亂說,就算蛋羹與餐具無毒,可若說這花有毒奴家幾個可不信。若真的有毒,秦姨娘往日還採了花給我們泡澡,那豈非我們都要中毒而亡了?」尚小菁很不滿的應道,明顯是對舞悠然今早上那般說她府中胎兒的話耿耿於懷,雖然不曾當着慕容謹的面針鋒相對,但是卻不妨礙她為秦錦繡打抱不平。
「尚姑娘所言極是,這話確實無毒,只是這折枝的皮中有毒,大人誤食倒是不會致命,只是孩子因為體質尚弱,方才容易致命。不但如此,這皮有毒,可葉與花卻是能夠解毒。」
「你說能就能?別開玩笑了。」尚小菁不信道。
「信不信自可找高明的大夫來瞧瞧,我能說的就這麼多,而且我沒必要還風鈴。套用你們一句話來說,我能夠成為夫人,是因為我有兒子,秦姨娘能夠成為姨娘,因為生了個女兒,身份上的差異根本讓我毋須多此一舉。能說的就這麼多,信不信你們的事情。不過,發生了這般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我看大家恐怕都沒什麼心情聚在一起吃飯了。不如就各自回各自的院裏吃飯好了。」舞悠然說完這話,直接從季宵的手中抱回了小安安就直接往外走。
一路上倒也沒人攔她,甚至於慕容謹都未曾開口讓她留下。
集家園裏,此刻的氣氛不太好。
慕容謹的神色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到底是信了誰人,是否會怪罪某人。
久久後,慕容謹起了身,將風鈴抱着,並未將她交還給秦姨娘,而是直接說道:「五星院裏,往後不要亂種一些東西。即便不顧着你,也要顧着風鈴。她只是一個好動的孩子。」
秦錦繡臉色微微黯淡,「是,爺,奴婢知曉了。」
「風鈴今晚住我那,你們各自都散了吧。」慕容謹說着抱着風鈴走出了集家園,季宵緊隨其後,留下秦錦繡三人,面對着滿桌的菜餚,神色卻是各異。
從集家園離開之後,舞悠然剛到門口,曲音蘭幾個就立馬迎了上來,隨着舞悠然回紫之院。
「夫人,不是剛進去沒多久嗎?怎麼這般快就出來了?」
「出了點事情,沒吃成飯。派個人通知廚房一聲,讓人將飯菜送到紫之院來。你們幾個應該還沒吃飯吧,也一併讓人送了你們的飯菜過來,留個人先伺候着,再輪流吃飯。」
「是,夫人。奴婢這就安排。」曲音蘭應道,蹲下腳步,拉住一個丫鬟交代一聲後,趕忙追上舞悠然的步子,一同回到了紫之院。
廚房那邊的速度倒也不慢,只是因着一開始着重將菜餚都準備給集家園的晚膳,以至於這會要重新開灶燒菜,許多材料就需要重新取用,如此一來,太過複雜的沒辦法折騰,只能挑選現成的毋須泡發的食材烹飪了四菜一湯給送到舞悠然的桌上。另外集家園那邊收起來的菜餚,也稍稍分了下後,能夠重新加熱的,都分送到五星院與紫之院這邊來。
舞悠然正準備吃飯,沒想到慕容謹倒是獨自一人過來。
「你怎麼來了?風鈴呢?莫非是送回了五星院?」舞悠然眉梢輕挑道。
「我讓季宵送她到我那處,今晚她跟我住。」慕容謹道。
「剛中了毒,讓廚房準備一些豆漿給她喝,能起到解毒的作用。」
「嗯,我會的。」慕容謹道,目光掃了眼舞悠然面前的米飯。
「給爺添碗筷。」
「是。」
一碗熱乎乎的白米飯很快就送到慕容謹的面前,卻見他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吃飯,並不嫌棄舞悠然桌上的菜色單調。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餐飯,待得下人收拾了餐桌後,舞悠然與慕容謹二人坐在門口池邊納涼,一旁放着茶几,幾盤零嘴,一杯清茶。
舞悠然不說話,慕容謹也不開口說話,兩人就好似在比誰更有耐心一般,你不說話,我便也沒必要開口。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坐了半小時,坐到舞悠然懷中的小安安都睡着,讓曲音蘭與戴英抱着回房後,慕容謹方才開口說了飯後的第一句話。
「風鈴中毒,真的與你無關?」
舞悠然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巨響,就好似一枚核彈砸落,整個人都有種七孔冒煙的憤怒感。
舞悠然沉着臉,面若寒霜。
「你在懷疑我拿一個孩子的性命與你開玩笑?」
冷冷的聲音,恍若寒冬臘月時刮過的寒風,冰寒刺骨。
「我自然不希望你跟這事有關,這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你若清白何必緊張。」慕容謹淡淡的應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如他所說這般隨口問問,還是本就起了疑心,方才如此。
「哼,希望你真是隨口問問。我也是為人母親,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會顧慮到安安。傷害一個孩子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也不屑。再說了我這樣做有何目的?別說是爭寵,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你我都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若說報復,冤有頭債有主,我沒你卑鄙,任何可以利用的都不會放過。別讓我瞧不起你。」
舞悠然不屑的掃了慕容謹好看的側臉,低頭看着池裏的睡蓮。
「關於那花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任何人。」
舞悠然抽了抽唇角,不置可否。
「聽管家說,你讓請了劉大夫過來給她們兩個檢查身子?莫非她們的身子出了什麼狀況?」慕容謹見舞悠然不說話,轉了個話題這般問道。
「你不是覺得我的醫術平平,不值一提嗎?怎麼這會問我這話,搞得好像知道很相信我的醫術一般,這可讓我高興不起來。」
「你說話能少夾槍帶棍的嗎?」
「可以。只要你不事先惹毛我,我自然不會渾身帶刺。我現在只能跟你說,根據我的檢查,她們兩人一人自身身體狀況出了問題,一個則是腹中胎兒出了問題。希望你不要當我的話是耳邊風,不然你至少要在三日過後,失去其中一個孩子。哪怕大人沒什麼發現,等到產期到來時,也只能生出一個死胎。」
「我知道了。另外,還有一個問題。
「你倒是有完沒完了。」
「我只是想知道,為何你會知道那花葉無毒還能解枝幹的毒?」
舞悠然沉默了片刻,不冷不熱的吐出四個字。
「無可奉告。」
慕容謹不再多言,知道舞悠然此刻情緒不好,擺明不想多說,也沒再多問什麼。
又坐了片刻後,便離開了。
慕容謹一走,舞悠然一個人坐在池邊也挺無聊的,乾脆上樓找本書看看。
記得屋裏角落放着一個書架,上頭的古籍不少,之前都沒來得及翻看,也不知道什麼題材類的書籍,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感覺。
「夫人。」曲音蘭迎了上來,見只有舞悠然一人,不禁問道:「爺走了?」
「問完他想問的事情就走了。」舞悠然淡淡的應道,直接奔向了書架點位置,先是掃了一眼後,選了個位置隨意抽出四五本書,拿着到了另一側的書桌處,把書本放在桌上,落座太師椅。
曲音蘭立刻挪了一個燭台放在桌角為舞悠然照明,丫鬟也將茶水以一碟糕點放在了舞悠然夠得到的一旁,讓她口渴的時候有茶喝,想東西也方便。
舞悠然把書翻開稍微看了看,意外發現竟會是一些關於醫術方面的書籍。
不過卻都是較為淺顯易懂的入門篇,只是分了不同的病症作出詳細的解釋,由淺入深,內容甚是豐富,雖然寫的都是比較普通的病症引發的各系列可能的併發症,並且還有如何治療這種狀況的內容,皆是一清二楚的寫出來,還附上藥方。
藥方開得中規中矩,卻也讓治療效果變得不輕不重。
對於輕症藥到病除,可若是換成重症,就會變成不痛不癢,不見好轉,甚至於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急劇惡化,只適用於初學者開的方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