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悠然忙碌了半夜方才將藥製成了兩千粒的數量,累得她兩眼昏花有些暈眩的感覺。
看着三萬兩白銀買來的藥材,還不包括損毀天麟客棧院落所需的賠償,方才制出僅僅兩千粒的小藥丸子,每顆藥丸子不過花生米大小,一個普通裝的藥瓶也不過是每瓶二十粒,僅僅裝了一百瓶。
舞悠然將藥瓶一分為二,各分五十,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裝入小木盒中,十瓶一個盒子,五個盒子一個小箱子裝好。
「慕容謹,這五十瓶的藥你明日一大早就出城送到穹天關,交給你大哥,記住了,安安要最先服下一粒,至於其它的分配我可以不插手,希望你們謹慎些用。數量有限。哪怕用同樣的藥材,若是沒有我的特殊內力輔佐,那些藥材製成的藥丸根本無法達到應該有的效果,不過卻是能夠給太醫院的御醫們一些提示,望好自為之。別忙着拒絕,你應該知道兩國對於金國的態度,絕對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若是不狠狠吃一塹,是不會長記性的。」舞悠然不等慕容謹開口說什麼,已然將他的想法道出。
「我知道怎麼做了。東西我明日就送過去,只希望還來得及。」慕容謹道,對舞悠然的擔憂雖是早有所料,卻依舊不太相信會這般快進行冒險。
見慕容謹應下之後,舞悠然取出留下的五十瓶藥丸中的一瓶拿在手中,倒出三粒送到了藍雨軒屋裏,一人一粒服下。
至於慕容謹,本就染過這種病後痊癒,已經有了足夠的抗體,吃不吃都沒太大的關係。
若是連慕容謹都染了病,就算是這次準備的藥丸也將派不上用場,變得一無是處。
原本舞悠然是準備去找藍九天,將藥丸送些給他先服下,卻意外的得知,他竟然不在客棧,卻是留了句話給舞悠然,告訴她三日後會回來,讓她安心住下,毋須單膝住宿費什麼的。
對於藍九天的離開,舞悠然也無可奈何,只希望他不會是去了軍營或是御醫所在的那片營地,而是去了藍冰國其他地方處理事情,否則結果恐怕不容樂觀。
翌日清晨,藉助秦中玉的關係,慕容謹很順利的帶着舞悠然制好的藥丸離開了天麟關,策馬趕往穹天關。
舞悠然目送他離開之後,轉道去了軍營,至於她準備的藥丸則是留在客棧房間裏,只帶了昨日取用的那一瓶剩餘的十七粒,在軍營門口通傳過後,再度來到了御醫們所在的那片後方營地所在。
今日裏剛踏入營地時,舞悠然就感覺到每個人都狀態都不太好,不是傳來的輕咳雖然很輕微,卻已經讓舞悠然感覺到事情恐怕已經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方向發展了。
開啟系統檢測病菌含量以及危險程度時,顯示的只是初級的危險度,並不會影響到有着系統保護的舞悠然自身。
慢慢順着昨日的記憶,舞悠然到了昨日那處營帳,而秦中玉也確實就在此處,連帶着昨日的兩位師兄,秋肅清與林開動二人。
在此處營帳外,之前還未有守衛護着,今日裏卻是意外的多了六人把着門口,未曾得到允許之人都不可入內。
舞悠然剛到帳篷外就讓攔了下來,哪怕她希望對方入內稟報一聲,對方也不以應允,故我的守着,固執的不放任何人進入,甚至通報都不許。
舞悠然站在門口也只能幹着急,甚是無奈。
約莫站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秋肅清正好轉過身來朝外望來,舞悠然立馬透過縫隙朝他揮了揮手,方才讓秋肅清注意到她的存在,走了出來。
「小師妹,你怎麼來了?」秋肅清意外的問道,明顯是沒想到舞悠然居然這般輕鬆入了營地,若非早已對門口的守衛下了死命令,除非他們主動開口,否則無論是誰都攔在外頭,哪怕對方要求通報都不允許,免得擾了他們的思路,否則舞悠然這會應該是暢通無阻的到了帳篷里。
「秋師兄,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整個營地的人狀態都不太好,不時聽見有人咳嗽不止,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在背地裏做了?」舞悠然一臉無奈之色的望向秋肅清,那眼中的明了之色,讓秋肅清自己都有些尷尬。
「小師妹,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昨**離開之後,那個,我們便試了試,結果方面……」秋肅清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
「已經脫離掌控了對嗎?」
秋肅清尷尬的笑了笑,卻是默認的回答。
「如今有多少人感染了這種病?」舞悠然問道。
「就只有一人,昨日喝下那水的人。」秋肅清應道。
「裏面?」舞悠然指了指裏頭。
秋肅清點了點頭。
「可以讓我進去嗎?」
「當然。」秋肅清忙讓開一條路,等舞悠然進去。
如今他們都無法拯救那病人,唯一有些希望治好那人的恐怕當今世上,也只有舞悠然這個曾經接觸過,並且有過治癒記錄的人了。
舞悠然入了帳篷後,秦中玉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瞭然之色,似乎早有所料,只是意外來得這般早。
「悠然,你來吧。我不認老都不行了,這病發病太快,哪怕我能夠治得好,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此人雖然與我等有過協議,生死不由他,可至少是條活生生的性命,你若是能救,便救救他吧。」秦中玉的服軟讓帳篷里聯同舞悠然在內都驚訝了。
他可是聖醫呀,距離神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的人,雖說這一步之遙亦是難如登天,可多少比別人高明太多,連他都服軟,讓舞悠然來,若是傳出去,恐怕都會出現舞悠然便是神醫這般的傳言了。
畢竟,較之聖醫更高一籌的,那也只能是傳說中的神醫了。
舞悠然也不矯情,如今是救人如救火,秦中玉能夠這般爽快退下來,舞悠然求之不得。
只見她立刻坐在床沿,直接開始檢查病人的狀況。
而此時的病人全身浮腫,已經進入潰爛的階段,發病時間超過十二小時,若是再遲一點,傷及肺腑之際,哪怕是舞悠然都不見得救得活。
舞悠然通過系統迅速的瀏覽了一遍後,取出一直放在隨身空間裏的手術刀,劃拉開了病患浮腫到肌膚,卻見流出的液體血絲夾雜着膿液,還有些許黃水一般的東西,頓時讓帳篷中瀰漫出惡臭。
舞悠然承接了些許液體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紫金色粉末包,將其灑在傷口與膿水所在的位置,立刻發出滋滋聲,冒起白煙,而原本劃拉的傷口處卻是瞬間結疤,有種火燒的感覺。
舞悠然做完這些之後,立刻拿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一下手術刀,將擦過的紙巾丟入火盆中焚燒乾淨。
「我需要一些藥,按着待會我的單子份量研磨成分後,倒入藥缽中熬煮沸騰後,以紗布過濾後送來給他服下,雖然無法立刻治好,至少足夠吊命三日,三日內若是無法尋到有效的藥治療,凡是這個病人發病之後接觸過的物品一律焚燒殆盡,不得留下哪怕一根踩過的雜草,打過噴嚏的布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另外,我需要親自調配一些藥湯,所有營地里的人,都要服用,不能有例外,若是不喝或是質疑的人,後果自負。老爺子,我說的這些您老可記住了,哪怕是您與二位師兄身上的衣物還有這帳篷內的東西,只要準備離開,都需要燒掉。若是老爺子你覺得麻煩大可不做,對我來說,只要在乎的人活得好好的,其他人既然質疑我,死與活便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人了。」
舞悠然的話無疑是說得重了,讓秋肅清與林開動都有種小題大做的感覺,卻又不想這般駁了舞悠然的好意,轉而將決定權交給了秦中玉。
「悠然,若是真的按你的意思,之前這個病人是負責看管藥材倉庫的,那不是說,連帶着藥材堆放所在都需要焚燒乾淨?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若是如此,我可以親自查看一下,是否有被污染的藥材,若是早到有,哪怕那藥材如何名貴都必須燒了,否則,那些話說多了也沒意思,你們之間看着辦,我只是提醒一下。」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就按着你的意思辦。我讓你兩位師兄親自煎藥,不假借別人之手。」
「那倒無需如此,我現在求的是速度,正好也要去藥材庫,方子就不用開了,我直接抓了你們拿去磨粉,然後按着我說的法子過濾之後,端給病人服下便是。」
「好。」秦中玉應道,立刻吩咐守衛繼續看着,然後領着舞悠然三個直奔藥材庫。
剛到藥材庫所在,就看到不少的御醫、醫士聚在一堆,正準備取藥材,各個手裏頭都拿着一個藥方子準備過來抓藥。
秦中玉一道,這些人立馬躬身行禮,而舞悠然也正好趁此機會看清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感染,面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