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容羽一愣,驚呼出聲,很意外這個時候舞悠然會提到他,甚至一句話,就讓他將慕容燁想要做的事情搶了過來,不禁望向了慕容燁,等着他的回答。
「還愣着做什麼,沒聽見叫你帶路嗎?還不趕緊的,趕了一夜的路,記得讓廚房將熱水送到屋裏,清洗過後歇息會舒服些。」慕容燁說道,並不意外舞悠然會這般態度,直接順着話尾接下去,將這個他很垂涎的任務交給了慕容羽。
見慕容燁如此,慕容羽自然也不推脫,實則他還是擔心慕容燁會生氣,方才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可沒想到,當初那個決不讓人,脾氣甚至有時火爆的他都有些擔心吃不消的大哥,居然也有變得這般好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老話。
這舞悠然跟安安明擺着就是慕容燁這個傢伙的克星。
「悠然,這邊走,我領你去。」慕容羽說着走在前頭,領着舞悠然先行一步。
秦錦繡反倒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杵在這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尷尬不已。
「還杵在這裏做什麼,回你自己的院裏。」慕容燁一見秦錦繡還在這裏,不禁眉頭一蹙低喝道。
「奴婢這就回去。」秦錦繡說着立馬福了福身子後,帶着兩個小丫鬟退下了。
「阿慎,你也累了,應該毋須我告訴你該住哪裏吧。」
「不用了,我還認得路。反倒是你,主院給了悠然母子後,你準備去哪住?」慕容謹問道。
「將軍府那麼大,還會沒地方住?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管好自己就行。雖說你我是同胞雙生的兄弟,容貌相似到很難分辨。但是作為大哥,我終究要跟你說一句話。悠然雖然對我不待見,可好歹是安安的母親,是我如今一心一意想要她好的女人,只要她願意,正妻的位置便是她的。無論如何,她都會是你的嫂子,你也只會是她的二叔。」
慕容謹掩藏在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白,眼眸微斂,扯了下嘴角道:「大哥,我自然知道她是我的大嫂,你說這話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說,不管怎樣,曾經借用你的身份是我不對,我不希望你因為過去的事情,有什麼迷惑。」
「大哥,你若是沒別的話要說,那我有些累了。就先這樣吧。」慕容謹說道,直接轉身離開,至於慕容燁那句話是否聽在耳中,放在心裏,卻只有慕容謹一人知曉。
與此同時,慕容羽領着舞悠然母子外加一個哈爾真朝着主院走去。
「悠然,你好像很不喜歡秦姨娘的存在。不過也對,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夫君的另外一個女人,你的感覺我能夠理解。不過,希望你也能夠理解大哥一二,好歹他也是將軍,加之我們家族人丁淡薄,若是可以為家族開枝散葉,那是再好不過了,希望你能夠多多包容,反正大哥心裏只有你一人,還是不要鬧彆扭的好,免得你們兩人誰都討不了好。」慕容羽一般走着,忽而這般說道,聽得舞悠然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小三,你該不會以為我對秦姨娘的不喜是因為她是你大哥的女人吧。」舞悠然不禁好笑的問道。
「難道不是?」慕容羽問道,才不信自己猜錯了。
「雖說秦姨娘是你大哥的女人這件事情對其它的女人來說,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可讓我因為這樣就對她有成見,你這是將我當作是那種膚淺的女人看待,真是讓我好生失望呀。」
「呃,我……」慕容羽撓了撓後腦勺,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他無法否認自己卻是這般認為了,雖說他並不認為舞悠然膚淺。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其實,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我對你大哥並無實質的感情,若說我們二人之間唯一的聯繫,也就只有安安這個樞紐罷了。讓我因他的女人就爭風吃醋,他還辦不到。至於我對秦姨娘的不喜,完全是不喜她的這個人,與她的身份無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你別想太多了。」
「只是這樣?」慕容羽懷疑道。
「信不信由你,我又不強求。」舞悠然翻了個白眼,懶得解釋。
「信,我信。只是有點意外這般簡單而已。」
「懶得跟你廢話。不過說真的,秦姨娘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舞悠然問道。
舞悠然的詢問無疑讓慕容羽神色微微一黯,竟是嘆息道:「秦姨娘之所以會出現在此,那是因為風鈴最終沒能熬過那關。大哥見秦姨娘痛失愛女,神色有些恍惚,動了惻隱之心讓她到了這裏,正好安安,呃,那個當時以為你已經香消玉殆了,並非有意詛咒你死,大哥就覺得或許她會跟安安合得來。這不,秦姨娘剛到穹天關那日,正好是我先回來之際,這不看到大哥讓秦姨娘抱着安安,當時也沒多想,只是以為讓她代為照顧一下,只是後來大哥透露出想讓秦姨娘負責教導安安,我一聽就心中不快,加之幾杯黃酒下肚,就犯渾了,不小心透露了你還在世的消息,才有了前日裏的事情發生。」
看着慕容羽那一副心虛的模樣,舞悠然還能說什麼。
怎麼說他也是為她抱不平,才會說漏嘴,若真責怪豈非寒了人家的心。
「算了,這事情就此揭過修要再提。」舞悠然嘆息道,只能做罷,轉問道:「你剛才說風鈴她沒能熬過那關?這是什麼意思?」
「悠然,二哥應該跟你提過我們家族的那個病吧。」
「提過。你的意思是風鈴因為這個病而……」舞悠然欲言又止,心裏頭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不對勁。
「是呀。按理說風鈴如今的歲數應該很容易邁過去剩下的一關,可偏偏最後一次服下碧水藍星時,卻依舊……」慕容羽說着臉上一陣黯然之色,腳步都隨之停下,站在的院子裏目光不知眺望何方。
看着慕容羽此幅模樣,舞悠然並不覺得他這是開玩笑。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風鈴是真的去了。
舞悠然看了眼四周,正好看到不遠處有個小亭,扯了扯慕容羽的衣擺,「我們到那坐下,我有事情問你,問完後再去住所。」
舞悠然說着率先過去,坐在亭子裏等慕容羽過來。
哈爾對這事情聽得一知半解如籠罩在迷霧之中,乾脆不停,而是注意起四周圍的動靜。
安安乖巧的躺在舞悠然的懷中,小手縮在舞悠然的懷中,頭枕着舞悠然胸前的柔軟,眨巴着眼睛,明顯對風鈴這個名字多少還是有點印象,只是不太理解二人談話的意思,只是好奇的睜着眼睛,靜靜的聽着。
「風鈴是什麼時候去的?」舞悠然見慕容羽坐下後,不由這般問道。
「剛過正月初六之時,只是堅持了三日就去了。」慕容羽應道。
「碧水藍星給她服下也沒有任何的效果?」舞悠然再度問道。
「有,只是效果微弱,足足吃下兩片花瓣,卻最終未能挽回她的性命。」慕容羽先是一嘆,隨後回過味來,「悠然,你這般問你的如此仔細,我怎麼感覺你在懷疑什麼?莫非,你覺得風鈴的死有蹊蹺?」
「我沒這樣說,只是好奇而已,你別多心。」舞悠然應道,在事情未曾確定之前,不想多生事端,對於慕容羽的嘴巴,不太放心。
「說到這裏,無名山莊裏,喬尚二位姑娘應該早已經臨盆生了孩子了吧,如何?是男是女?她們現在可好?」舞悠然笑着問道,可看慕容羽的神色,可就一點都樂不起來。
「怎麼?生了什麼事情?別說她們也出事了。」舞悠然不禁這般問道。
「喬尚二位姑娘一個瘋了,一個自殺了,兩人的孩子呱呱落地之時就斷了氣,根本沒能熬過一時半會,一個承受不住拿了產婆的剪子自殺了,一個因為當時身子虛弱,悲傷過度,導致神色恍惚,後來便瘋了。算起來,自從你出了事情後,莊子裏就變得很不順堂,先是兩個孩子剛一出生就咽了氣,隨後便是風鈴未能邁過那一關去了,秦姨娘也險些隨着孩子一起去了,卻是幸虧下人攔住,才沒生什麼事情。後來大哥也是因為這事,讓她到穹天關來散散心,順帶照顧一番安安。」
怎麼感覺什麼事情都有秦錦繡的影子在裏頭晃蕩着。
舞悠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自己還耿耿於懷當初秦錦繡的所作所為才對她有偏見,還是因為風鈴的身體狀況她最是清楚,根本不可能熬不過那一關才對秦錦繡起了疑心。
早知道會這般,之前就該乘着再見之時,看看她是否又背負了人命,如此一來就可斷定那些事情是否與她有關。
看來,想弄個明白,消除對秦錦繡的猜想,還是需要尋個機會查一查她罪惡值上頭,是否又有多了幾個黑色的鎖鏈環,若是維持不變說明她沒有,若是變了,數目還對得上,那就說事情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