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悠然自然而然的見到了慕容謹與慕容羽兄弟二人,沒想到今日裏二人到來時,在接受祝福時,竟是表現的那般虔誠,神情莊嚴而肅穆。
灑了聖水,取了聖水,並且瞻仰了聖泉後,兄弟二人跟着隊伍下山了,看起來很平常。
而在慕容謹兄弟二人離開後不久,舞悠然見到了藍雨軒也參加了這次活動。
見到藍雨軒時,舞悠然自然不會驚訝,畢竟知道他到了金國這邊,至少也要等到冰雪融化之後,才會離開。
此時此刻在月之聖殿開啟時遇見他,一點都不意外,反倒是藍雨軒對於在此見到舞悠然反倒是表現出意外之色,卻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後,很快的收回了目光,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敘舊之時,只要二人都在金國,還是有見面的時候的。
藍雨軒離開後,臨近午時之際,苗荷一家子也前來這裏接受祝福,看到這一大家子,舞悠然臉上就忍不住露出笑意,回予一笑。
苗荷被連啟辰還有兩個孩子護在中間,臉上的幸福笑容,足可見她此刻的心滿意足。
午時到來時,莫嵐一行人離開了處世之門,回到了廟宇之中享用午膳,而在午膳過後,莫嵐這位國主的任務也已經到此為止。
所有需要他賜福的族長與老者都在上午的時候率先到來,下午基本上就沒有多少事情需要莫嵐處理的了。
月之聖殿的開啟持續了一天一夜後,在最後一味朝拜的人通過之後,便關閉了大門,結束了這一年的開啟時間,下一次開啟最快將會在年末時分,而最慢也需要三年之後開啟,這是一個不確定開啟時間的活動。
一切都需要大祭司觀天象,在開啟的三日後宣佈下一次開啟的時間,也好給國中百姓一個明了。
在城堡里用過晚膳之後,舞悠然並未留下,而是直接回了醫館所在的氈房。
哈爾被派來送她,剛到門口時,便看到氈房裏傳來說話的聲音,掀開帘子時,不光是苗荷一家子,甚至於連藍雨軒主僕三人都齊齊整整的聚集在這本該是為病人準備的氈房裏,坐得滿滿的,圍着一個火爐烘烤着,有說有笑,順帶吃着火爐上烤着的全羊,各自動手片肉,餵飽自己,還有酒香四溢,只聞味道便知是上等的好酒,香氣濃郁。
舞悠然微愣時,慕容謹卻是率先一步過來,為她將披在身上的皮草大衣脫下來掛在一側,至於哈爾的存在,卻是直接讓慕容謹無視,反倒是拉着舞悠然到爐子前坐下,遞給她一杯溫好的果酒。
對於慕容謹的伺候,舞悠然並未覺得不舒服,反而習以為常,不以為意。
接過果酒之後,舞悠然望着藍雨軒卻是笑着說道:「藍公子,還真是稀客。沒想到遠在金國,居然還能夠遇上你。」
「能夠遇見舞大夫,我也很意外。只是,天凱大哥居然連你在此的消息都瞞着我,真是讓我傷心了。」藍雨軒不禁這般說道,那一臉的委屈樣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藍公子這話可說的有失偏頗了。並非莫大哥不告訴你,只是人家以為像你這般身份的人,價值藍家商隊的人就在藍月湖畔,我在此的消息,無論如何都會傳到你的耳中,根本用不着刻意提醒,誰知道你會這般意外,居然不知道我就在金國。若是早些如同此刻這般,早就尋到我這裏了,還用人說。」
「這不是以為只是姓氏相同嘛,哪想到會是你。更何況,之前那事我還擔心你耿耿於懷,這不不敢說嘛。對了,你如今在此,安安這孩子你放心得下?才那般小。」
舞悠然臉上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不過還是說道:「安安是個乖孩子,雖小卻很懂事,我倒不會不放心。至於與你以前的那點小矛盾我早就忘了,反倒是你莫非還耿耿於懷着?」
「哪能呀。」藍雨軒應道,目光不由自主多看了慕容謹一眼,隱隱中似有話想說未說。
「苗大姐,看你氣色倒是挺不錯的,遲些我給你再看看,當作是複診。若有不妥之處還能儘快處理,若無不妥,就權當例行檢查,如何?」
苗荷咧嘴一笑,把手一揮,大咧咧的說道:「好的。那就有勞舞大夫了。若是可以也給我夫君看看那就再好不過了。看看他是否最近上火,老是咳嗽,聽得人怪難受的。」
「小荷!」連啟辰沉聲道,不瞞苗荷這種小事還要麻煩舞悠然,可才喊了個名字,讓苗荷把眼一瞪,氣勢立刻就萎靡下來,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引得舞悠然忍俊不禁,甚至於都看到連秀清與連秀雲這對兄妹因為父母的這個舉動,而忍不住捂嘴偷樂。
「舉手之勞,不過未曾把脈之前,只是看看氣色,上火是有些,沒什麼大礙,倒是毋須擔心。」
「那就太好了。」苗荷高興道。
一次意外的相聚,眾人有說有笑,時間總是過得特快,哈爾早就離開,倒是毋須舞悠然開口吩咐。
子時臨近,這次聚會也算到了頭,一隻烤羊都吃得連骨架子都沒剩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幾乎每個人都臉上都染上一抹紅暈,卻是無人醉酒。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悠然,若是有空直接來荷歸小樓找我們。連大哥我親自下廚給你燒幾道地道的赤炎國地方美味,保證你流口水。」連啟辰攔着苗荷的腰肢,笑着邀請。一番喝酒吃肉後,大家都混熟了,舞大夫這種生分的稱呼早已經拋去爪哇國了。
「好,有空定然過來。正好藍公子就住在你那,下次在尋個時間好好聚聚?」舞悠然笑道,已經許久不曾這般開心了。
「好呀。那我可就恭候悠然你的大駕光臨了。別到時不來,徒惹我們失望。」藍雨軒插嘴道,雙頰哪怕在火光下都紅的嬌艷,竟是帶了那麼一絲說不出的風情。
幸虧此處沒別人,不然定要惹來花痴將藍雨軒撲倒不可。
可若真的如此,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還不等舞悠然將客人送走,遠處一陣騷動將眾人的注意力引了過去,好似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突然跑過去的金國百姓行色匆匆,讓舞悠然不由拉住一個人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情,只是得到的結果卻是讓舞悠然頗有幾分驚訝。
竟是有個部族年事過高的老者突然去世,這會都騷動便是老者去世後引起的。
而在金國這邊有個不成文的習俗,老者若是壽終正寢,需要有年輕人過去叩拜,藉此沾染福氣,一生無病無痛壽寢正終。若是加重有病重的人,這是求取老者身前衣物佩戴,待得好轉之後簡直焚香稍微感謝庇佑。
這不,這番鬧騰就是在求取物件中。
對於這樣的習俗,舞悠然幾個也只是相視一笑,不以為意。
若真的能夠靠這種方式,消災解厄,祛病救人,那還需要大夫做什麼?
藍雨軒等人一同離開之後,舞悠然這邊開始整理東西,然後也準備着休息之事。
聚會的氈房是慕容羽自告奮勇選擇的住所,舞悠然與慕容謹這是左右兩個較小的帳篷內休息。
稍微清洗了下腳丫子後,舞悠然躺在溫暖的床鋪里,卻是不知為何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讓她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更別提睡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點睡的感覺都沒有?」舞悠然坐起身來,忍不住一陣低語。
「主人,你今夜心緒不寧,雖然我現在的說法有些迷信,不過以主人的身份來說,也不能說不可能。恐怕是真的有事情要發生,而且將會來得又急又凶的那種事情,還請主人早作預防為妙。」小米的聲音突然在舞悠然腦海中響起,這如同警告一般的話語實在無法令舞悠然不在意。
小米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般說了,那就真的要注意了。
「小米,能夠猜到會是什麼事情嗎?」舞悠然不禁這般問道。
「主人是藥醫系統的宿主,一般能夠引起主人這般緊張的事情,恐怕與病離不開關係。主人不妨多多注意病症,興許問題就出在這裏。」
「病?」舞悠然眉頭一蹙,「難道真的是我擔心的那件事情要發生了嗎?可不都說處理妥當了嗎?難道有什麼遺漏?」舞悠然一陣低語皺眉道。
「或許真的有這個可能。畢竟主人您不是一直都對這件事情放不下心嗎?雖說那些人都說吧事情處理妥當了。可是因着花費的時間太長,範圍太廣,難保不會有人因為厭煩而弄虛作假。若真是如此,主人,我勸您還是早作打算的好。至少那月冥花需要早做儲備,不然事情一旦爆發,您可就會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而若是那個病大規模爆發,圖爾部落的倖存者將會是您最好的幫手,畢竟已經形成了抗體。另外主人您也要想想其他的法子解決這事情。畢竟,這月冥花有限,而事態的可能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