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她怎麼從槍戰的現場跑到這一看就是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襦裙?
長發?
為毛這般驚悚的感覺?
連帶着手怎麼變的這般白嫩?
舞悠然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脖子忽而一陣疼痛,讓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依稀記得她是遭遇流彈失了意識,可她此刻胸口處非但不疼,反倒是脖子上一陣生疼,嗓子好難受,就好似被人狠狠卡了脖子,窒息過一般,更別提此刻身上的衣物儼然是古代風格的短褂襦裙。
舞悠然瞪大眸子張望着。
略顯破敗的屋頂,殘舊的石像,早已泛黃到沾染了不知何物的壁畫依稀可以辨別出那是一副有故事的壁畫,只是因為損壞嚴重,根本無法一眼辨識出壁畫的內容。
她這是穿了不成?
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忽而炸響,將懵了的舞悠然拉回到現實之中,隨即感覺到一股子熱浪從門口的方向倒卷着進來,伴隨着濃煙倒灌,開始朝着這一處明顯是破廟的地方蔓延了進來。
火,好大的火,着火了。
哎喲我的媽,這是啥趕腳?
中流彈掛掉還不夠,還想給她來個活生生的燒死不成?
呸呸呸,想這些做什麼,着火了呀,趕緊逃才是正事,再想下去就要被燒死了。
舞悠然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捂着嘴巴,四目環顧着開始尋找着其它的出路。
第一眼看向的是門口,門口處明顯被雜物堵着,大火不正常的熊熊燃燒着,想要張嘴喊救命,可脖子上的刺痛感卻讓她忍住。
萬一謀殺原主的人還在外頭守着,她豈非就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了。
不不不,她難得可以重活一次,而且看起來還年輕了不少,也沒有食道癌晚期的絕症,之前荒廢了一輩子,豈能再度荒廢?
舞悠然一陣翻找下,出路還未找到,反倒是找到了一個剛出生不久,還在襁褓中睡着的小嬰兒躺在香案下的地板上。
這個小嬰兒長得格外嬌小,臉色略顯不健康的菜色。
看到這個小嬰兒時,舞悠然只覺得頭忽而一陣刺痛,一段記憶湧入腦海中形成一個短暫的畫面。
那是一個抱着孩子逃跑的女子,慌忙間入了這間破廟,匆忙的將孩子藏在香案側邊唯有殘留了遮擋的破布下面,準備要逃時,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忽而出現,然後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了什麼,便出手將那女子活生生的掐死在這破廟之中。
一瞬間的記憶讓舞悠然不由摸了摸脖子,那清晰的感覺讓她立刻明白過來。
她這是借屍還魂,而這原主就是剛才記憶中藏了孩子又被掐死的女子。
如此說來,她也算是這孩子的媽媽。
舞悠然不禁有些無語。
沒想到還未來得及戀愛,這一穿越居然就讓她當了媽。
雖然這事情讓舞悠然有些哭笑不得,可如今大火蔓延,再加上看這天氣,只打雷不下雨,想要等着老天慈悲救她根本就是在賭博。
一看這孩子也絕對是有病在身的,可好歹也是一條性命總不能丟在這見死不救。
罷了罷了,救吧。
舞悠然將孩子抱出來,繞過石像,看着石像後那堵泛黃的牆壁,一道道細密的縫隙如同蛛網一般擴散着,一看就是遭受過巨大衝擊後,險險的沒有倒塌卻留下這般明顯的痕跡,看上頭的色澤估摸着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
「咳咳咳。」
破廟屋頂已經開始被火勢包圍,略有幾分潮濕的破廟,濃煙滾滾朝着這邊蔓延。
求老天保佑,這堵牆一定要是危牆,一推就倒。
禱告之後,舞悠然立刻將孩子放在安全的位置,抱起一塊足夠大的石塊,狠狠朝着牆壁砸去。
咚的一聲悶響,牆壁上立刻出現一道凹痕,明顯還不夠力度。
舞悠然再度將那塊大石頭抱起,狠狠的再度砸了過去,轟的一聲,凹痕破裂,伴隨着碎石穿透過去滾落到外頭草叢的聲響,牆壁發出有點嚇人的聲響,好似就快要倒下一般。
舞悠然一陣欣喜之餘,也顧不得危險,趕忙將孩子抱起來,從這處洞口小心的鑽了出去,倒是未曾讓那堵牆倒塌,不過大火方向明顯傳來倒塌的聲響,捲起一條火龍衝上天空,照得四周圍片刻間亮堂堂的。
小心的試探着腳下的草叢,免得剛出火場,就落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舞悠然小心翼翼的抱着前進着,遠離那起火的破廟,根本不敢繞到前頭。
萬一要殺原主的人還守在門口位置豈非是自投羅網再死一次?
舞悠然選了一個方向,摸索着落腳點,冷靜的逃離現場,眼看着出了這片林子,依稀可見一條羊腸小道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
舞悠然沒得選,只能順着這條小道,遠離那個破廟越遠越好。
她就這般抱着孩子快步的走着,一直走到了天亮後,方才看到一條大道顯露在眼前。
孩子哇哇的哭起來,儼然是餓了。
「不哭不哭,孩子不哭。」舞悠然輕哄着,可是哭聲反倒是越發大了。
沒辦法,要餵奶才行。
舞悠然張望了眼四周,看到一處凹陷進去的山坡,四周圍並未看見人影,抱着孩子立刻跑了過去,坐在那處小山坡邊微微隆起的草地上。
舞悠然揭開了衣領的扣子,有些不順手,浪費了不好時間。
好不容易解開時,望着那高聳的白玉峰,臉上不由染上一抹嫣紅,卻是有些尷尬朝孩子的嘴巴湊過去。
生疏的動作,僵硬的手臂如同機械一般生硬的總是對不準孩子的嘴巴,或是抵到孩子下巴就是鼻孔,舞悠然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實在笨拙的讓她抓狂。
折騰了半天,方才餵上奶,這無疑讓舞悠然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掏空一般,有種綿軟的感覺。
興許是飽了,孩子也不再哭鬧,只是睜着水汪汪的眸子盯着舞悠然,小臉蛋哪怕不怎麼健康,卻依舊看得出長得頗為精緻,尤其那雙眸子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對了,還沒弄清這是男孩還是女孩?」舞悠然低語道,隨後開始解開襁褓,露出孩子的小腳丫子,直接揪起孩子的雙腿檢查一番。
「喲,是兒子耶。莫非這原主被人追殺是因為所謂的大宅里的勾心鬥角所致?嘖嘖嘖……」舞悠然不由一陣嘖嘖稱奇,儼然都忘了剛才伺候孩子時的各種糾結以及此刻是逃亡的狀況,反倒是有閒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重新將孩子包好,一陣馬車的吱呀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卻見一輛不大的馬車慢悠悠的從遠處駛了過來。
舞悠然不禁眼睛一亮,趕忙走到路中間,將那駛來的馬車攔了下來。
只見那輛車子前頭坐着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丈慈眉善目,雖然馬車不大,還有些破舊,馬匹也是老馬,可較之兩條腿走路卻是好了太多。
「老丈,不知可否搭乘一段路,到臨近的城鎮,我跟孩子……」舞悠然話未說完,突如其來的暈眩感瞬間襲來,讓她措手不及下直接軟倒在地。
吖的,什麼時候不好暈,幹嘛這時候內?
老天爺,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