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蒼生第二十二章生死

那人近在眼前，但莫凡實在不知該如何搭話，靜立片刻，又不由暗罵自己膽小怕事。

莫凡鼓足勇氣，面帶微笑向前踏出一步，還未開口，那人卻忽然站起，持劍相向，一劍刺來。

那一劍若輕風，飄忽不定，又如夢幻，似真似切。莫凡驚恐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這一劍，　他心顫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等待着那刺向自己眉心的鐵劍。

劍至，卻未刺入皮肉，不見有血，不為致命。但莫凡卻只覺腦海一陣刺痛，似有千萬利劍肆虐橫掃，霎時一片空白，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人事不知。

「你很強！」那人輕語，這本是對敗者譏諷的話語自他口中說出，卻是那樣的平靜，冷酷！

他收劍，跨過地上軀體，向着遠方走去，背影甚為孤傲……

風起。落葉紛飛，將一切淹沒……

不知何時，一陣騷動打破了這片山林的平靜，一個身影自枯枝落葉之中慢慢坐起，他目光空洞，神色茫然……

「我……我怎麼了？」莫凡雙手抱頭，自覺頭痛難耐，不由狠狠的拍打了幾下，靜坐一會才慢慢恢復意識，想起先前之事，頓感通體冰涼，驚慌無比：「我……我差點死在這裏。」

他雙目圓睜，呼吸急促，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平息下來。

莫凡臉色依舊蒼白，目光呆滯，仰首看着那昏暗天空。此時天色微亮，周遭事物朦朧難辨，他獨坐於此，倍感孤涼。

直到天色大亮，莫凡才站起身來，對着那初升朝陽喃喃說道：「我若在此止步不前能得到什麼，若繼續前往又能得到什麼？」

他迷惑茫然，撇眉沉思，少時，輕輕一笑，低頭看着在自己緊握的雙拳，自語道：「我來此地為求身份過往，唯有不斷向前！」

莫凡下定決心，迎着朝陽再次前行。他步伐堅定。面帶微笑，自是瀟灑不羈。

此番前行，莫凡心中雖已做好萬全準備，但經歷上次危機再不敢如以往大搖大擺，每到一處地方皆是小心非常如覆薄冰，所幸一連幾日平淡無波，莫凡暗自慶幸之餘，亦覺得乏味無趣。

直至這一日，一陣若有若無的打鬥聲自遠處山林傳來。

莫凡難耐心中好奇，藏匿在樹梢之上，向下觀望。此時那處山石之中正有一人一獸互相對持。先說那人，一眼看去實為普通，如海邊沙粒，樹冠繁葉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但反觀那隻巨獸，倒是奇特無比，身似長蟲，通體金黃。身軀粗壯足有常人大腿粗細，長達丈余。其更為奇特的是背生金翅，此時正拍打不停，長舌吞吐不定，人立而起，眼看大戰就要一觸即發。

「咻」的一聲，那奇特長蟲率先進攻，只見它假意遊動了幾下，剎那間竟彈射而起，如一離弦之箭，迅猛狠辣，張開巨口直取對方脖頸。

但那人莫看長的普通，身手卻極為了得，分秒之間，閃身躲過對方一擊，手掌一翻竟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朝着長蟲下頷用力一刺，可謂身手敏捷，進攻狠厲。

可這長蟲也不是泛泛之輩，又怎能被他兩下撂倒，它腰身一扭，非但躲過了這致命一劍，那長尾更是挾着一陣巨風反攻而至，斬向那人咽喉。

剎那之間，那人不慌不忙，腳步一錯，彎腰躲過。

長蟲見幾擊之下都未能成事，倒也不急，再次盤起身體，金翅嗡嗡鼓動，長信吞吐　，尋的下個機會再次起身而上，來來回回，斗得難捨難分。

莫凡在上方看的興起，大為過癮。卻不知其早已被那人發覺。

「哼！看最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葉思君冷冷一笑，他早已把莫凡當作那坐看鷸蚌相爭之人，只等自己與這畜生斗的兩敗俱傷之時，好趁機下手得漁翁之利。

葉思君心有計較，但也不免覺得頭痛，實在是眼前凶獸頗為了得，它名叫金翅靈蛇，身形矯捷，最善暗劍傷人口有劇毒，且靈智不低，擅長打鬥，此際與自己纏鬥無非是想消耗自己的體力，看家本領還未使出。

若放在平時，他自然不懼，但此時虎狼環飼，由不得他不謹慎。

「再纏鬥下去，只會對自己不利。」葉思君心生一計，假意被金翅靈蛇尾巴掃到，踉蹌一下，嘴角溢血。

他伸手擦去嘴角鮮血，呼吸急促，動作遲緩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此等大好機會，再加上血腥之味，金翅靈蛇凶性大發，雙翅鼓動發出震耳嗡鳴之聲，緊接着彈跳而起，並未進攻而是刺向高空，卻如瘋了一般四處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