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煉製天地銅爐……」
隱約間蕭晨竟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若有若無,若斷若續,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飄渺。
一朵烏雲飄過,遮擋住了星月之光,讓石林中一片黑暗,一根根巨大的石條矗立在不遠處,像是一個個巨人一般,模糊的輪廓,高大的黑影顯得有些沉重與陰森。
無風無波,蕭晨耳畔再次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但是卻難以清晰的捕捉到,無法辨明究竟是何意。
「天界……地獄……」
終於又聽清了幾個字,蕭晨感覺心中怦怦直跳,這是何人在說話,絕非尋常人啊!所談論的話題,似乎涉及到了禁忌隱秘,一般人怎能參與?!
蕭晨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述說,但卻不敢動彈分毫,生怕驚動了談話人,小心的放開神識去搜索,卻什麼沒有捕捉到。四周像是有一層神秘的薄霧將這裏籠罩了,讓探出去的神識如泥牛入海一般。
是誰?究竟是誰?為何在談論這種禁忌話題?
蕭晨就要站起身的剎那,忽然隱約間看到了一些什麼,接着稍微清晰起來,就在他的身前,就在這參天石樹下,兩個老人席地而坐,雖然影跡模糊,但是依稀間可以看到是兩個白髮老人,一人威嚴無比,一人慈祥無比。
是他們,是他們在談論!
距離蕭晨不過數尺之遙!
太奇異了。這種感覺讓蕭晨非常怪異。看似咫尺間。仿佛距離千萬里。明明很近。但是感覺像是橫跨了半面星空。
他們難道沒看到身旁有個人嗎?蕭晨感覺老人似乎並未看到他一眼。似乎將他當成了尋常地草木山石一般。
「有巢……」
又聽清了兩個字。一名老人這樣稱呼另外一個老人。這令蕭晨驚地險些張口呼出聲。
有巢氏……豈不是說眼前之人是一個祖神?近在咫尺地祖神。
「燧人氏……」
另一個老人吐出的三字。也被蕭晨捕捉到了,竟然是……燧人氏!
蕭晨感覺血脈噴張。血流速度急驟加速,坐在他面前的是……兩名祖神?
這簡直不可想像!
「人間界……」
蕭晨很急躁,兩名祖神在身前不遠處,似乎談論着什麼重大隱秘,但是他卻只能模糊的聽到幾個字,每每到關鍵時刻就戛然而止,讓他恨不得走到兩個祖神近前去。聽個明白。
但是他急也無用,根根無法真切聽清,咫尺天涯。
「石人九分……」
這四個字讓蕭晨心中一陣悸動,只是結果可想而知,依然沒有聽清具體語句。
焦躁!
蕭晨恨不得立刻行動起來,衝過去。
僅有幾尺距離,祖神早已發現了他才對,為何如此呢?故意不理會他,不讓他聽清嗎?
就在這個時候,那模糊的兩道人影。忽然漸漸清晰了起來,能夠清楚的看到祖神有巢氏與燧人氏盤膝對面而坐,就連臉上的神情似乎也能夠看清了一些。不再只是朦朧地嚴肅與慈祥。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蕭晨發現兩人動了,威嚴的有巢氏祖神,右手攤開,幾件器物浮現在他地掌中,一把石匕、一個石球。一條斷臂,那不是天羅國有巢天宮中幾件祖神異寶嗎?怎麼再次出現在這裏?
蕭晨清楚的知道,石球被通天教主取走了,石匕被武聖孫武奪走了,至於那條斷臂則被他得到了,如今就在他的體內,急忙內視發覺那殘破的石人靜靜盤坐在他體內,手托石鑽,仿似木雕泥塑。 一動不動。
而在這個時候。慈祥的祖神燧人氏也攤開了手掌,石鑽、石人左腿、石人右腿……全部浮現在他手掌中。
蕭晨驀然醒悟。祖神確實在眼前,但卻不是真實的身影,而是無盡歲月前的幻象駐留在了這裏,永遠地保存了下來,在特定的時間重現眼前。
這算不得靈異事件,古堡、地下墓室等特殊的場所,如果周圍的景物不變,在特定的環境下可以讓歷史幻象重現,是周圍的環境清晰的記錄下來了當年的情景。
他不再心焦,慢慢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場中祖神幻象,兩位祖神靜靜端坐在那裏不再說話,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蕭晨忽然感覺到這裏一片和諧安寧,兩位祖神所在地空間仿佛漾起絲絲安神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平氣和。
不,不是祖神氣息所致,而是他們地那種平靜自然的姿態所引發的。
自然平和之道!
就在這一瞬間,蕭晨忽然間有一股明悟,和諧安寧的自然之道,讓他警醒。
近來他太過追求修煉速度了,欲速則不達,在伏羲氏遺蹟那裏他參悟、自創出八相世界神通,來到祖神燧人氏的打坐之所,他同樣希望能夠有所斬獲,雖然沒有抱定必然有所獲的心態,但內心卻是在期盼,這……已經墮入下乘。
有違自然之道。
這一次沒有任何機緣,但是蕭晨地心境卻突然安寧了下來,不再浮躁,在這一刻他的心境一片平和自然。
但是,真的是如此嗎?祖神的自然之道一定正確嗎?他心有疑惑,也許並不一定適合他……
前方,兩位祖神那平靜祥和的影跡仿佛正在緩緩向着他心間印來,兩道光影在慢慢逼近。
後半夜靜悄悄,祖神的身影映入了蕭晨的心間,他體會到了平和與自然。
清晨,陽光灑輝,蕭晨睜開了雙眼,幾片綠葉不知道從哪裏吹來,輕飄飄落入石林中。
蕭晨長身而起,迎着朝霞,伸開雙手。接住了兩片飄落而下的落葉,在朝霞的映襯下。兩片綠葉青翠欲滴,閃爍着綠玉般地光芒,蕭晨細細凝視,久久未語。
看似相同地兩片綠葉,細微觀察,差別還是很大的。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相同地兩片綠葉,自然也沒有完全相同的修煉歷程。雖然得祖神自然平和之境啟迪,但蕭晨不可能真箇走祖神地自然之道,在這一刻,兩道祖神影跡在他心間慢慢淡去,直至消失。
蕭晨將他們自心間徹底抹去了!
他人之道可以去走,可以去體味,但真正的道在他自己地腳下,那才是他自己的道。
微風輕撫,朝霞絢爛,他輕輕揚起了雙手。兩片翠綠的葉片如綠蝶般翩翩然飛去,最終落下。
在清晨的霞光中,蕭晨的身體閃爍出點點光輝。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自然和諧,仿佛已經融入到了這片天地中,化歸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與周圍地石林、巨樹似乎已經不分彼此,與他們連接成了一個整體。一片綠葉,在他雙手間凝結而出。閃爍出淡淡綠光,而後飄舞而起,隨後忽然碎裂,化成一片熾烈的神光,直衝霄漢,驚的附近的居民都駭然無比。
片刻間,直衝雲霄的綠光驀然隱退,自高空直落而下,沒入蕭晨的體中。
那是他自己獨一無二的「綠葉」。在身體寶藏中吐芽。在神識之海中成型,如今化形而出。一葉化清氣,融入寶體內。讓那兩位祖神、令那兩片綠葉徹底從心間消失了。
蕭晨從奇妙的玄境中醒轉,山還是那山,雲還是那雲,一切都本是如此,從未變化過。苦修、神速進步並無錯。
九日打坐,一朝明悟,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妙境,讓蕭晨最終只是大笑了兩聲。他還是從前的蕭晨,大步走出了石林。
金色地霞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有淡淡流動的光彩自身體發出,有着一股說出不地異樣氣質。
這一切都是因為蕭晨再做突破,由識藏六重天跨入了識藏七重天,與神識自然不同以往。
早在這之前,蕭晨的精神境界,就已經破入了識藏七重天,今次在有巢氏祖神的遺蹟,九天打坐,一朝明悟,讓他終於全面晉升入七重天。
寶體,更加強悍,肌膚閃爍着晶瑩的光澤,他的第一神通熔兵煉體精進數層。這是與他直接掛鈎的神通,每當強橫一步,熔兵煉體地威力就會成倍激增。
且神識更加凝練,八相世界浮現而出,越發清晰,仿似真實的世界,同樣跟着進行了一次蛻變。
殘影一道道,各種近乎神通化的法印散手,也更加的凝練,威力大增了許多。
這讓蕭晨信心百倍,他覺得自己仿佛都可以獨撼半神了!
蕭晨知道,幾大宗教的最強者肯定已經到達殷都了,多半已經和大商國的傑出青年高手開始對決了。
勝似閒信步,一步邁出,已經在數條大街之外。他不想錯過機會,想要去看看那些同齡人究竟強大了何等地步。若是虎家人來了,他準備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就此退走。
兩大帝國最強青年強者的碰撞,確已經開始了,這一次並非在城外的軍營中進行,而是選在城內地一片皇家園林中,裏面有一個巨大地演武場,足夠青年高手施展身手。
這絕對是一場盛會,這是青年一代的激烈大碰撞,是兩大帝國未來巔峰強者地初次對決,有些人註定將要在這此盛會中名動天下。
因此,殷都城內稍有身份人都趕到了這片皇家園林,想要觀看這場龍爭虎鬥。
應外界要求,皇家園林對所有人開放,只要交納一定的金幣,就是尋常百姓都可以到演武場外觀戰。
在這一日,這片皇家園林的巨大演武場周圍人山人海,足有數萬人趕到了這裏。
當中有軍隊將領,殷都世家高手,更有來自長生大陸各地的青年俊傑,老輩強者,當然也有不懂修煉之法的貴族,以及純粹是為看熱鬧而來的尋常人。
燕傾城、阿冰、三公主殷瑩坐在一起,多日不見的齊拉奧、宇文風、火裊、阿水也顯現了身影。
就是那少言寡語的獨孤劍魔都來到了現場。
另一邊。薄士、陳杭錦等幾方王族周圍聚集了大量的世家子弟,楚行狂、燕凌空等殷都四大高手更是齊聚一堂。他們的人氣之高不可想像,那片區域早已擁擠不堪,再無法過人。
光是這四大高手,重新聚在一起,就已經算是一件轟動地消息了。
當然,他們雖然都在最強一列,但肯定不是那所謂的「第一人」。四大高手正在人群中尋覓。因為他們知道傳說中地那幾人肯定到了。
至於羅馬帝國一方,氣勢更盛,太陽騎士團五百騎士全都騎着蠻獸來到了現場,在最外圍將幾大宗教的高手、重要人員等圍在裏面,為他們劃出一個相對安靜寬鬆的地帶。雖然看不到幾大宗教的絕頂強者,但是光外圍的蠻獸騎士就足以讓人心驚了。
一頭頭蠻獸皆是龐然大物,生翼的巨豹,九頭大蟒,流光溢彩的巨雕……殺氣凜然,聲勢驚人。
牛仁晃動着一對巨大地牛角。站在人群中鬱悶無比,因為他看到了距離三公主不遠的宇文風,那個傢伙竟然……得到了馬王魂!
憑着牛王魂的敏銳靈覺。小胖子第一時間覺察到了異常,仔細觀探才發覺問題的所在,傳說中的牛頭馬面聚首了,他們相互心生感應,發現了彼此的存在。
最讓小胖子牛仁憤憤不已的是,宇文風沒有絲毫「馬面化」的跡象。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哪裏像他那般「醒目」,惹人注意。
另一邊的人群中,一個猥瑣無比的傢伙正在一群貴族小姐地周圍挪來蹭去,甚是討人嫌的在那裏不斷晃悠。
一個貴族小姐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誰啊?怎麼來回鑽來鑽去地,想占我們便宜?」
「就是,看他那雙桃花眼,到現在都沒從我們身上離開過。」
「下流。快走開。」高……高貴的小姐。我是……是是是……是傳說中的……護……護護護……護花使者啊。這這這……附近有流氓啊,看看看……看到沒?」說到這裏。猥瑣男指着不遠處的牛仁,道:「那那……那個傢伙雙眼賊光亂放,牛頭亂晃,那……那那那……那就是一個好色色……色色……流氓牛啊!」
接着,他調轉指頭,點指向另一個方向的獨孤劍魔,道:「看看看……看到那個傢伙嗎?別別別……別別……別看他長的酷酷地,那那那……那就是一個冷麵啊!手段極其殘忍,極其凶暴。」
「還還還……還有那個刀疤臉。」說到這裏,猥瑣男又指向了薄士,道:「這這這……這絕對是一個人人人……人面面獸心的的的……色中魔王啊!業內人士都都都……都都稱呼他為……為為……為二禿子色魔王,絕對是五星級危險人物。」
「還還還……還有那個小白臉……十歲還尿床呢,就開始為惡,專專專……專門對付小女生,人稱稱……稱……玉面小!」
「去你的吧,你這個流氓!」一個女生將手中一堆零食全都砸在了猥瑣男的臉上。
「你這個流氓,還詆毀別人,就屬你最像壞蛋!」
「扁他!」
一群女人將猥瑣男包圍,狠狠蹂躪。
猥瑣男如那水中魚一般,非常滑溜,一邊躲閃,一邊結結巴巴的辯解道:「冤枉……冤枉!我……我我……我真是來抓流氓的,那那那……那個傢伙叫托蒂,臭臭臭……臭流氓一隻,絕絕……絕對危險人物。」
「吼……」
幾聲長嘯傳來,讓喧囂的演武場立刻安靜了不少,幾頭巨大地白虎橫空而過,降落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