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嗎?!」那黑色駿馬之上的青衫男子立時喝聲吼道,聲音尖銳而磨耳。
還好千鈞一髮之際,那幾個家奴拉開了那呆住的公主殿下,不然就發生流血事件了。
可是蠻橫的公主殿下卻不是什麼隨性被欺負的人,登時大發了暴脾氣。
「你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惡魔小公主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插着蠻腰又跑出去擋在那幾頭止住趨勢的駿馬跟前。
那馬背上的年輕男子也是感到詫異,遇上這樣一個奇女子,不怕死的又衝出來,竟然當着面的點指喝罵自己。
「他.媽.的巴子的!哪來的野丫頭......」那馬背上的年輕男子剛剛話到嘴邊,待看清了面前馬頭跟前攔路的女子之後,登時來了興趣。
「喲喲,這不是四公主嘛。」那馬背的年輕男子這時候竟然帶着不陰不陽的笑臉,揚起長鞭笑道。
「嗯?」惡魔小公主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心裏的火氣還沒有散去。
「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信不信本公主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惡魔小公主揚着手點指那前頭六匹高大駿馬為首的年輕男子。
馬背上的男子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淫淫的看着氣鼓鼓的惡魔小公主。
男子也算生的好看,高頭大馬的,一身青衫綢緞,手裏持着紅棗色馬鞭,一臉的和笑,可惜嘴角的那顆顯眼的黑痣卻出賣了他的本性。
「哎呀,四公主,是我呀,馮庸。」那馬背上的男子這才指着自己道出身份。
而其身後的五匹高頭大馬相聚兩米外,始終密集的注視着周圍的環境,一股儼然寒意。
「馮庸?你是馮府的那個小王爺?」蠻橫的小公主歪着腦袋,看清了那馬背之人,疑聲問道。
「正是!」那男子答道,揚着一臉的笑意。
馮庸,大離國外姓王爺馮三凌馮王爺的小兒子,在皇城有着小王爺的名聲。不為其他的,只因為這個馮庸小王爺和他那個爹馮王爺是一個脾性,好色!
馮三凌馮王爺,當年也是跟着大離國現在的陛下,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在大離國境內素有三王爺的「美稱」。
與那沐先龍沐王爺,徐侯驍護國公,是皇城三大王爺統帥,在大離國有着赫赫威名,更是威震海內。
可惜這個馮老王爺只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好色!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個馮小王爺也不是省事的主,那好色起來,比之老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偌大的皇城那是出了名的「皇城四少」之一。也因為這個,這個馮小王爺吃了虧,調戲了當朝大學士的女兒,最後鬧到了皇宮大離國陛下那裏。
沒辦法,一頭王爺一頭大學士,陛下只好推諉讓他們自行解決,概不處理。
最後馮老王爺也算是人中豪傑,直接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打發到了荊州,苦蠻之地,這才堵住了朝堂上的口舌。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馮小王爺,你不是被你爹趕到荊州去了嗎?怎麼?逃回來的?」小公主殿下可不怕惹事,哪壺不開提哪壺,揚着玉色下巴一臉的嘲諷鄙夷色。
「哎呀,四公主,陳年爛穀子的事了,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馮小王爺腆着笑臉替自己打馬虎眼。
「怎麼,四公主這是在等誰?」馮小王爺掃了一眼這邊,低眉問道。
「幾個奴才去找來駐紮在這的御林軍都尉,本公主走累了。」小公主殿下不以為意的說道,也退到了官道邊上,總不能一直攔着人家的路吧。
「哦,這樣啊......」馮小王爺長哦一聲,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這邊幾個一臉奴才樣的家奴,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最後的蘇彥。
「這樣吧,四公主若是不嫌棄,可以與小王爺我一同前行,我將你送到你住處怎麼樣?」馮小王爺笑臉迎問道。
「不必了,你與本公主方向相反......」小公主欲勢推辭,沉着臉,眉眼不經意的掃了掃那前頭官道盡頭,還是沒有人。
而那幾頭高大駿馬馬背之人卻故意蹬馬肚,晃悠着擋住了官道的視線。
這讓小公主殿下臉色一下子陰沉如水,仰頭一看那投來和善目光的馮小王爺,怎麼看都像是獵物看着待宰的羔羊。
「馮庸,你這是何意?!」小公主殿下當時就沉聲問道。
「額,公主何出此言,莫非是我的部下驚了公主不成?」馮小王爺一勒韁繩,回頭用手中馬鞭點了點身後幾人。
小公主殿下將這些看在眼裏,怎麼會看不懂。
「哎呀,公主,他們都是莽夫出身,從軍多年,不識大體,還望公主海涵啊。」馮小王爺合手作揖,可是身後的那五人根本沒有挪動步子的意思。
「馮小王爺若是有要事可以先走了。」小公主殿下不想過多糾纏,她已經聞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作為沐王府的掌上明珠,皇帝陛下親封的「玲瓏公主」,沐玲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子,自打小就古靈精怪,深諳這王府世道,什麼也瞞不住這小精靈沐王府「玲瓏公主」的一雙眼睛。
雖然大離國有三大王爺坐鎮,表面上那馮三凌,徐侯驍,沐先龍三位王爺甚是交好,一派和氣,可是暗地裏可是勾心鬥角了,就連當朝的皇帝陛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三個人都是深山猛虎,有着各自的鬼胎。
所以皇帝陛下就有了聯姻的政策,如今各大家族都爭相拉攏這三位王爺,讓他們沉迷於政策結交中,可是這一切都在那深宮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
本來,馮王府的二公子是要取了那沐王府的三小姐,可是奈何那三小姐已有心上人,是個文弱書生。
大婚當天,那三小姐竟然逃婚了,這讓馮、沐兩家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全都臉面丟盡,那馮王府的二公子更是一氣之下毀了婚禮,盡數燒光了沐王府嫁妝,這才使兩王府心生間隙。
「來呀,將玲瓏公主請到馬上。」那馮小王爺不由分說,一揮手中馬鞭喊道。
「你敢!」小公主殿下可急了,沉聲喝道。
沐玲知道,這個馮小王爺心裏打着鬼胎,但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可是人家根本不聽,其中兩人下了馬,騰出一匹,二人侍衛虎形虎步的牽着駿馬朝着小公主走來。
「請!」其中一人沉聲示意。
一旁的家奴早就做好了準備,這回一股腦子的上前擋在公主殿下身前。
「馮庸,你想幹什麼?!」沐玲小公主眉頭緊皺,玉拳攢的老緊,咬着牙沉着氣問道。
「我?我不幹什麼呀,這路上歹徒多,萬一公主殿下出了事,作為小王爺的我,怎麼能不護住公主殿下的安危呢?」馮小王爺冷笑道,一副真的生怕公主殿下出事的表情。
「媽.的巴子!公主殿下走累了,你們兩個不會請她上馬嗎!」馮小王爺忽然變臉對着那兩個侍衛吼道。
這下子着實令沐玲小公主嚇了一跳,心裏咯噔一下,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倒是心裏急切的盼望那報信的奴才趕回來。
那兩個侍衛,得了令,拜了小公主殿下道:「得罪了。」
「你們敢......」小公主殿下害怕了,在一眾家奴的護衛下連連後退。
眼看着那兩個侍衛推開了瘦弱的家奴,就要挾持小公主了......
那一直坐在後面老遠看熱鬧的蘇彥,無奈的搖了搖頭,腳尖點了點地上的一顆碎石子。
嗖!
砰!
抬手的侍衛剛揚起手,一顆石子就打在手臂上,直接崩碎了手腕上的護甲,整條手臂都是發麻的!
「誰!」那馮小王爺見了勢,魏然坐在馬背上,眼掃四方喝道。
可是無人回應,馮小王爺也掃了一眼那蘇彥,可是見其被五花大綁着,根本不可能是他出手,所以以為是暗中的玲瓏公主的護衛。
沐玲公主也是很奇怪,當看到那面前的侍衛護甲手臂被什麼擊碎的時候,也是小嘴張得老大,瞪着眼睛,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可是沐玲聰明,順着那反方向望去,只見到那被五花大綁的蘇彥蹲坐在地上,也很疑惑的皺了皺眉。
「馮小王爺,我勸你最好馬上離開,這件事本公主當沒發生過。」小公主不是常人,當即有了判斷,準備借力打力。
「藏頭露尾的鼠輩,你們給我將公主請上馬!」馮小王爺絲毫不在意那沐玲公主說的,一直眼觀四方,他要找出那出手之人的方位。
「敢跟本小王爺作對,非滿門抄斬你不可!」馮小王爺心中盤算。
嗖!
又是一顆飛石,可是這回卻不是打在那侍衛,而是擊中了那馮小王爺胯下的駿馬。
那高大黑溜的駿馬登時受了驚嚇,一下子揚起前蹄,長嘶鳴一聲,撒開蹄子跑出去。
「他.媽.的巴子!吁吁!」馮小王爺勒緊韁繩,手中馬鞭不斷抽打那胯下駿馬。
可是馬兒越打越驚,不斷的想要甩掉馬背上的馮小王爺,折騰的跳來跳去,哀鳴不斷!
「啪,啪,啪!」
不斷地抽空的馬鞭聲,嚇得人一顫一顫,那駿馬滿身血痕,呼哧着白氣,最後竟然仰頭栽倒在地。
這是硬生生被馮小王爺抽暈過去的。
「媽.的巴子,該死的畜生!驚了本王,剁了你熬湯!」那馮小王爺從馬背上跳下來,近乎咆哮的連連抽着馬鞭抽打那已經滿身血痕的黑溜駿馬。
嗖!
又一顆飛石,這一顆結結實實的擊在那欲勢高高揚起馬鞭的馮小王爺的手腕上,直接將其手腕擊出血口子。
「啊!」馮小王爺立時慘叫,握住自己右手腕,那鮮血直涌。
「小王爺!」那五名侍衛這才涌過來,將馮小王爺圍起來,嚴陣以待。
「媽.的巴子!是誰?!誰跟本小王爺作對!」馮庸咆哮着在侍衛的攙扶下站起身,吼着四面八方。
蘇彥本來腳尖還點起了一顆石子,可是忽然察覺到異感,扭頭看去發現那公主殿下正狐疑的看着自己,所以立時用腳掌踩在了碎石子上,一咧開嘴笑吟吟,還做出臉頰很痛的表情。
沐玲公主本來還懷疑那蘇彥,可是當看到那土老帽的樣子後,立即將其排出了,只認為是暗中有高人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