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一聽,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捂住了胸口的警號,看着面前這位美女立時眼球發亮,滿臉媚笑,「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驚嚇到美女姐姐,不勝惶恐。美女姐姐,對不起!這樣吧,中午你就罰我在外灘八號定座,中午我們共進午餐,權當賠禮。美女姐姐,為了方便我們的交流,請問如何稱呼?」
眾人沒想到蕭笑的臉皮還真的有點厚,這麼尷尬的情形下,幾句話便反被動為主動,而這樣的人居然還穿着一聲警服。
外灘八號是東海灘幾個最為聞名的、消費昂貴的地方,是一所高級會員制私人會所,每年會費都是七位數,非會員不得入內,所以不是有錢就能在那裏消費。
一個小警察竟然是外灘八號的會員,這很是讓人驚奇。
眾人一聽到外灘八號,頓時對蕭笑刮目相看。但想着蕭笑剛才用二十萬現金轉移劫持者的視線,更加沒有人懷疑他擁有如此的能力。
「切,有錢了不起嗎?」石英男一撇嘴,不屑地掐腰擋在了張靜瑜的身前,「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警察,警察中怎麼有你這樣的紈絝公子?」
「小妹妹,你長得蠻甜的,但是邏輯有點混亂。誰說紈絝就不能做警察了?如果沒有錢,剛才我怎麼能吸引住劫匪的注意力?不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怎麼能救下被劫持的人質?唉,這麼複雜的邏輯,現在是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的。這樣吧,中午一起去外灘八號,哥跟你探討一下警察生涯和金錢財富的關係。」蕭笑左手摘掉帽子,伸右手瀟灑地撫了一下很有型的髮型,一雙眼睛瞄向了吳凡,伸手一指,臉色一板,「小伙子,身手不錯,請你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滾一邊去!」石英男沒想到蕭笑臉皮這麼厚,剛拉了一把張靜瑜,又聽前者對吳凡責難,馬上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站到了吳凡的身側。
吳凡本想一走了之,畢竟這裏不關自己的事兒,而且他還想和宛麗去過二人世界,哪有閒心管什麼閒事兒。但是,對方顯然要以職務之便找自己的麻煩。
「你找錯對象了吧?」吳凡微微一笑,「你的犯人在那邊,我只是一個看熱鬧的。」
「作為事件的參與者,你應該盡到做公民的責任,幫助警察把事件說清楚。」
「讓我說什麼?」吳凡淡然地看着蕭笑,「讓我說你是怎麼不顧周圍圍觀群眾的生命安全把歹徒的兇器亂打亂扔差點讓一位青春年少的女子喪生在刀下?還是說你借工作之便泡妞?又或者是要我證明你多麼有錢,如何炫耀地隨手就拽出二十萬現金……」
「打住!」蕭笑沒想到這個文弱土氣的小子說話這麼犀利,這要是帶回去錄口供,自己豈不是要被載上十條八條罪狀?到時別說功勞了,就算是苦勞都不剩下一分。他狠狠地瞪了吳凡一眼,看到他身邊的幾個女孩子全都是氣質高潔、貌美如仙而且透着一種大家族的貴氣,猜測全都不是出自寒酸家庭,肯定不是那種隨便就能捏弄的主,「算你狠!那就快點離開這裏,警察要辦案了。」
吳凡微微一笑,拉着宛麗率先向大堂門口走去,雙胞胎也不停留,看了一眼石英男,見石英男二話不說跟在了吳凡的身後,也跟了上去。
張靜瑜惱恨地瞪了一眼蕭笑,「哼,欺軟怕硬,你就等着投訴吧!」
「哈哈,哥天天都被投訴,也不怕多你一個。張靜瑜,你真的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姓蕭,黃埔一小三班的……」
張靜瑜被蕭笑說得一愣,再聽他的提示,立刻在眼前浮現出一個小孩子的身影,「你叫蕭笑!我們班上的那個小霸王鼻涕蟲?嘖嘖……你都做警察了?」
蕭笑那時是班裏很調皮的孩子,總是愛打架,可總是被人打得鼻涕眼淚一大堆,因此得來了鼻涕蟲這個綽號。小升初的時候,蕭笑學習不好,自然沒有考上重點中學,和大部分同學分道揚鑣了,一別幾年,張靜瑜沒想到現在的鼻涕蟲高大帥氣而且伸手還不凡。
「如假包換!老同學,十年沒見了,你是越變越漂亮了。今天對不起了,這是我的電話,你能等我一下嗎?我現在去處理一下現場,等會找個地方和你繼續聊聊。」
說着,蕭笑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張靜瑜。
張靜瑜接在手裏,但是瞟了一眼吳凡,「今天我沒時間,我要接待客人,改天我電話約你。」
「那個鄉下崽是你的客人?」剛才在吳凡那裏碰了一個軟釘子,蕭笑心裏很是不開心,「好吧,看在他是你的客人的面子上,我就不找他麻煩了。對了,下周三開始,我要參加一個封閉的培訓班,估計沒時間了。咱同學中,有很多和我有聯繫,包括現在在清華、北大、復旦、交大上學的衛兵、曲城、章欽炳、烏梅美、林萍等十幾個人,今天晚上六點我們約好了在外灘八號聚會,你也去吧。」
「梅梅跟你也有聯繫?她怎麼沒有跟我說?我們昨天晚上還在一起吃飯……算了,你忙去吧,晚上我也去。」
同學見同學,而且其中有幾個還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張靜瑜也放下了身價,暫時忘記了吳凡。
等張靜瑜回到海鷗舫,卻沒有看到吳凡和宛麗的身影,石英男正在那裏繪聲繪色敘述在電視台大堂里發生的綁架事件。從眾人的反應來看,張靜瑜一眼就看出母親非常震驚,而且臉色也很憂慮,忙走過去坐在媽媽的身邊,一起聽石英男的敘述。
「……只見一道寒光飛起,帥哥警察一巴掌將兇手的一尺多長的殺豬刀打飛,跟着一腳將兇手踢倒在地。但是,他沒想到那柄殺豬刀飛了很遠很遠,嘭地一聲撞在玻璃幕牆上,調轉方向刀尖衝下直線墜落下來。而刀尖下此時正有一位花容月貌的美女站立,刀尖下落點正是美女的腦門心之處。但是她似乎並不知情,眼睛那時還在看向別處,眾人見此大聲驚呼。那女子即刻明白過來,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一道寒光如箭羽射來,立刻慌了神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躲閃,木呆呆地站在那裏,花容頓時毫無顏色……長刀筆直落下,越落越低……我們已經預感到一場另類的兇殺案正在上演,眾人眼前將會出現一個滑稽美女香消玉殞血濺東方電視台的悽美場景……」
石英男的語言能力相當出色,就如講評書般,把事情描述得活靈活現,輕重緩急大吊人胃口,一下把桌子上的五位大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緊張地盯着石英男,急於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但是,石英男卻在這裏戛然而止,伸手端起茶杯汩汩地優雅地吹了一口氣,將水面上的茶葉沫吹走,小小地抿了一口。
就這動作,簡直讓劉欣、蘇楠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欲知後事,可石英男卻停下來了,急得大家直咬牙,恨不得給後者一巴掌。
石英男茗了一口茶水,好整以閒地言道:「……眼看殺豬刀落下,距離那位美女頭頂還不到三寸,刀尖的寒光放大,已然將美女的容顏全都遮住,很多人全都閉上了雙眼。但是,就在這時,一隻手,不是一隻手,而是兩根手指,倏然出現在美女的頭頂,仿佛那兩根手指早就在那裏多時了似的,長刀穿過兩根手指之間,而那兩根手指就這樣輕輕地一合!閃爍着寒光的殺豬刀猛然停頓,筆直地豎立在美女的頭頂,那時,殺豬刀的刀尖已經就要觸到美女的頭髮!哎……」
說到這裏,石英男好端端地竟然嘆了一口氣,像是沒有看到美女血染大堂而感到遺憾似的,讓張靜瑜狠狠地咬了一下貝齒,發出嘎吱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