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172 愛難,不愛更難。

    172 愛難,不愛更難。

    【172】愛難,不愛更難。

    聽了鐘鳴義這話,雅娟氣得眼淚就出來了,她哽咽着說:「什麼我要幹嘛?我要幹嘛就能幹嘛嗎?你會任由我幹嘛嗎?這麼多年了,我給你找過麻煩嗎?就為了嫂子一句話,你就這樣跟我大發雷霆,你,你,你沒良心!」說着,氣地摔斷了電話。

    鐘鳴義一聽,更火了,他早就跟雅娟說過,自己無法給予他什麼,如果願意,只能這樣,不可影響他的仕途,雅娟是心甘情願才這樣的,怎麼現在到感覺自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了?還弄個嫂子出來?不像話,想到這裏,又給雅娟撥了電話,響了半天,雅娟也不接,鐘鳴義就一直讓電話響下去,沒想到雅娟把電話拿起,二話沒說緊接着就掛斷了。

    鐘鳴義也很生氣,敢掛他的電話,真是反了。他就不停地撥下去,直到雅娟終於接聽了電話。當話筒里傳來雅娟抽泣地聲音時,鐘鳴義的心也軟了,想雅娟從黃花姑娘開始就默默地跟着他,也有好幾年了,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在老家,雅娟被他老婆雇的人打過,也被老婆用電話恐嚇過,但她都默默地承受了下來,她為自己去北京打胎,為了不分自己的心,才沒有告訴自己,都是她那個功利心極強的嫂子壞事,為了一筆貸款,竟然拿妹妹當砝碼,來要挾他。這一切雅娟肯定不知道,憑他對雅娟的了解,雅娟是做不出這事的,雅娟跟他鐘鳴義這麼多年,她的脾氣秉性鐘鳴義還是非常清楚的,她絕做不出這種事,想到這裏,他的口氣就變了,說道:「對不起,剛才讓你嫂子氣的,有些過分,你還好嗎?」

    他這麼一說,雅娟居然嗚咽開了,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好不好跟你有關係嗎?你剛才那書記的威風哪去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寄生蟲,就是寄生在別人的腋下,見不得光,我有什麼資格接受你的道歉?」

    鐘鳴義心說,這女人真不易慣,剛說了一句軟話,她就得理不讓人,但是又不能說硬話,如果繼續硬下去她就會掛電話,而且會繼續哭下去,畢竟眼下她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鐘鳴義對雅娟還是有感情的,如果沒有感情,他鐘鳴義憑什麼讓任小亮套住,但是女人也不能太寵着她,那樣她就會蹬鼻子上臉,想到這就說:「等你冷靜冷靜後咱們談談吧。」

    其實鐘鳴義想說的是她嫂子的事,但是雅娟誤認為嫂子找了鐘鳴義後,鐘鳴義要跟自己談他們之間的關係,以為他要跟自己最後攤牌,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就一咬牙說道:「要談馬上談。」

    鐘鳴義說:「我晚上還有個應酬,以後再說吧。」

    雅娟一聽以後,就說:「以後有多長?」

    鐘鳴義心說雅娟真是跟那個女人學壞了,說話都變得這麼難纏了,就沒好氣的說:「想多長就多長。」

    雅娟說:「我不想長,只想更短。我馬上進城,你去那個新開的歌舞廳找我。」

    「為什麼去哪兒?」鐘鳴義有些生氣。

    「你不是沒有時間來這裏嗎,我半小時到。」雅娟的意思也很明確,你都別來這裏了,我還不在這裏跟你見面了。

    鐘鳴義一聽,這個女人今天真是一反常態了,敢跟他叫板了,就沒好氣地說:「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去那種地方。」

    雅娟愣了一下,說道:「只有那個地方沒人認識你,那裏是外地人新開的,另外那裏燈光昏暗,便於你出入,二十分鐘後見。」說着,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就掛了電話。

    鐘鳴義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他只想耍耍市委書記的威風,不想昔日這隻小綿羊,居然也硬氣起來了。他無心工作了,他必須要安撫好雅娟,一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二是不能讓她整出什麼事,想到這裏,就把秘書小康叫來,跟秘書說晚上原定的活動取消,讓狄記參加,自己一會出去,讓小康跟他們一起出席今晚的活動。安排好後,他煩躁地在屋裏轉來轉去,直到電話響起:

    「餵。」

    「一樓108。」雅娟說道。

    「我們回家談吧。」鐘鳴義口氣軟了許多。

    雅娟沒理會他,而是堅決地掛了電話。

    沒辦法,鐘鳴義只好坐着車,趕往那個新開張的歌舞廳。當來到108房間的時候,就見雅娟已經要了好多啤酒,一人在哪兒喝酒呢。

    鐘鳴義很反感她這種做派,就一把奪過她的酒瓶,說道:「像什麼話,你還敢喝酒,不要命嗎?」

    「我這命要不要兩可,不過這酒不是我要的,是服務員上的,他問我要點什麼酒水,我說隨便上,因為我知道你書記大人要來,讓你干坐着哪合適?」

    鐘鳴義壓着火氣說:「你認為這樣鬧很好玩嗎?」

    雅娟騰得站起,說道:「是的,好玩,怎麼了?」

    鐘鳴義氣地坐了下來,說道:「到底為什麼?」

    雅娟滿臉是淚,說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哪?我招你惹你了,我有病,我都不敢跟你說是什麼病,自己跑去北京偷偷做手術,你問過嗎?關心過嗎?我算什麼,就是你身上的一條寄生蟲而已,你喜歡讓她寄生,就寄生,你不喜歡她,就可以抖抖衣襟,把她甩掉,主動權在你手裏,怎麼倒問起我為什麼來了?」說着,就把酒瓶放在茶几上,由於用力過猛,酒瓶居然碎了。{免費}

    鐘鳴義一見雅娟情緒有些失控,就走過去,拿起兩隻話筒,檢查是否處於關閉狀態,然後走到她的身旁,說道:「走,你要瘋,咱們回家說。」

    「回家?回哪的家?寄生蟲有家嗎?」雅娟神經質地說道。

    鐘鳴義真火了,他低聲吼道:「你如果再這樣鬧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雅娟「撲哧」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啊,你如果現在不理我就走人的話,我還真要感謝你,你走,你走啊!」雅娟歇斯底里的嚷嚷着。

    這時,門被服務生推開,他探了一下頭,又縮了回去。鐘鳴義一看,自己必須離開這裏,因為她已經失去了理智,鬧出什麼笑話就不好了。想到這裏,他說:「我走了,你鬧吧。」說着就出了門,給了服務生幾張大鈔,讓他負責結賬,並囑咐他,一會把屋裏的酒拿走,再要酒不給她上。

    服務生答應後,就進去收茶几上的酒,雅娟一見,把服務生罵了出去。服務生就不敢了。

    儘管沒有和鐘鳴義說清什麼,雅娟也知道這種事是無法說清的,鐘鳴義走後,她痛哭開了,想想自己青春年華就跟了這個男人,如今,這個男人已經植入了她的血液里了,怎麼可能因為幾句氣話就能斷的了?漸漸平靜下來後,她周身感到了很冷,剛才又喝了許多涼啤酒,身體就有些哆嗦,她很討厭嫂子去找鐘鳴義,更討厭嫂子攙和他們之間的事。她知道嫂子把她當成了搖錢樹,藉助鐘鳴義儘可能的多賺錢。她剛來亢州沒多長時間,嫂子得知亢州酒廠要改制,就千方百計地來收購這個酒廠,開始鐘鳴義的確不答應,嫂子就說鐘鳴義怕自己受到影響,其實,鐘鳴義怕自己受到影響也對,哪個當官的不怕受到影響。原本鐘鳴義調走後,雅娟的日子一落千丈,在南嶺受盡了冷嘲熱諷,雅娟在南嶺電視台新聞節目主持人的位子,也被同行搶去,還有鐘鳴義老婆明理暗裏的搗亂,雅娟幾乎是舉步維艱,有一段時間她索性不上班,跟嫂子去北京跑銷售,鐘鳴義反對她跟着嫂子和一幫酒販子打交道,就把她弄到了亢州駐京辦上班,雅娟原本沒想跟着鐘鳴義到亢州來,只想在駐京辦老老實實的當個普通辦事員,這樣還能時常跟他見面,誰知出來個任小亮,非要她來亢州主持什麼高爾夫俱樂部慶典活動,後來就把雅娟弄到了亢州電視台工作。

    在這件事上,鐘鳴義實際是遷就了雅娟,從內心來講,他是反對雅娟來亢州上班的,但是他不好駁她,畢竟,她是因為自己在南嶺呆不下去了,而且電視是她喜愛的職業,既然任小亮願意幫這個忙,鐘鳴義也就不說什麼了, 原本這樣也可以很好,亢州和南嶺,分別在錦安的南北兩端,南嶺的人,只知道她跟嫂子去北京跑銷售,亢州的人都知道她是任小亮弄進來的,和鐘鳴義沒有任何關係,唯一知道他們真實關係的就是任小亮,任小亮就是掉腦袋也不會說的。再一個就是丁一,丁一是雅娟唯一一個朋友,也是她完全可以信賴的人,經過北京半年的相處,雅娟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所以,每當自己難受的時候,她就給丁一打電話,丁一是最好的傾訴夥伴。只是那天晚上,當丁一送雅娟回到高爾夫小洋樓的時候,雅娟意外看見了窗戶上的燈光,她知道他沒有拋棄她,而是在家裏等她,那個時候,雅娟的心裏突然就少了許多埋怨,多了許多溫暖,她知道這晚對於她和鐘鳴義意味着什麼,所以才對丁一下了逐客令。

    雅娟非常清楚丁一半夜是很難打到車的,但是她顧不上丁一了,她離不開鐘鳴義,既然他能來這裏等她,說明他心裏有她,他在意她,本來他們倆人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矛盾,都是由嫂子引起的,也是話趕話鬧崩了,再次見面,肯定是似火,如風雨後的彩虹那樣絢麗,如膠似漆。所以,丁一在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雅娟才狠心的讓丁一回去了。那晚,鐘鳴義跟她說:「我已經中了任小亮的毒了,那個毒就是你,他讓我失去了英雄氣概,讓我不能自拔,他擊中了我的軟肋。」雅娟聽了這話,扎在鐘鳴義的懷裏,淚流滿面……雅娟在接下來的養病期間,一直在琢磨鐘鳴義這句話的含量,儘管她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從鐘鳴義的話中,她感到自己的確給他添了麻煩,所以,這幾天也一直是鬱鬱寡歡。當然,更深的內幕她是不能告訴丁一的,那樣可能涉及到鐘鳴義的政治安全,她只告訴丁一他們是真心相愛,這就夠了。

    丁一聽着雅娟給她解釋了那晚發生的事後,自己也是心潮起伏,五味雜陳。只是此刻的雅娟,儘管很難過,但在她的敘述中,丁一分明感到了有一種難捨難解般的感情在裏邊。她被雅娟的故事感染了,站起身,來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漫天飛雪,她感慨地說道:「雅娟姐,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只是,你不該告訴我,真的不該。」說道這裏,丁一的眼裏也流出了淚水。

    人啊,有的時候知道的多了,的確是一種負擔,如果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掙扎在這種感情中,就不會感到這種感情有多麼的心累,反而會認為這種感情是最最考驗人的感情,偶爾相聚,感到很美好,一旦知道了這種感情殘酷的一面,她的內心就會平添一種愁苦和悲傷。從雅娟這裏,她似乎沒有看出這種感情有多美好,反而見到更多的是利用,是折磨,是傷感,是痛苦,是無奈。她不知道自己和江帆是不是以後也會這樣,不過好在是她和江帆之間,沒有這麼多的身外之事。

    聽到丁一這樣說,雅娟苦笑了一下,說道:「眼下對於我來說,愛難,不愛更難。」說着,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外面的雪已經下了很厚,車上和地上幾乎全白了,屋裏兩個各懷心事的女孩子,卻無心品嘗她們要的美味佳肴。丁一憑窗而望,喃喃的說道:「雅娟姐,你春節回家跟父母過年嗎?」

    雅娟幽幽的說道:「看起來你真不了解我,我的父母早就沒有了,我上學都是哥哥供我上的,不過這不怪你,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

    丁一怔了怔,她依然兩眼望着窗外飄雪的天空,說道:「差不多,我的媽媽也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每當春節放炮,別人都想家的時候,我就想媽媽。」

    雅娟離開餐桌,來到丁一身旁,她的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丁一,臉就伏在了丁一的背上,說道:「女孩總是比男孩更愛想家,想媽媽,何況我們沒了媽媽。」

    聽了雅娟的話,丁一的眼裏淌出了淚水。

    雅娟又說:「你比我幸運,你還有疼你的爸爸。」

    「雅娟姐。」丁一有些哽咽說:「你不覺這雪花,其實是裝飾了天空嗎?」

    雅娟說:「怎麼講?」

    丁一笑了,擦着眼淚,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講,突然就這麼想的。都是讓你鬧的,我這心裏也戚戚然然的了。」

    倆人都無心品嘗她們要的飯菜,一瓶酒沒有喝完,雅娟感覺有些累了,她們就起身離開了酒店。雅娟沒有回單位,她說下午要去北城找任小亮有事,幫助嫂子去協調貸款,丁一就自己坐着出租車回到了單位。

    由於雪下的很大,下午單位上班的人不太多,丁一回來後,到製作室轉了一圈後,告訴製作人員自己在辦公室,有事叫她。年前,製作室是最忙的,前期工作做完後,最後才是後期製作,他們是電視節目的最後一道關。丁一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回到了宿舍,也許是剛才陪着雅娟流淚的原因,臉上皺巴巴的非常難受,她本想回宿舍去洗臉,剛進門就看到了窗台上那一盆美麗的蝴蝶蘭,潔白色的花瓣,猶如雪花般的高雅聖潔,她這才想起,昨天科長的司機給她送花來,由於當時正在製作室配音,收下鮮花後,忘了給科長打電話致謝了。

    想到這裏,她先用溫水洗了臉,往臉上拍了一些護膚品後,又聞了聞蝴蝶蘭那淡淡的幽香,摸了摸長到了外面的氣根,就下樓來到辦公室,她直接給科長打了手機。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她想科長可能正在忙,畢竟到了年底,於是就給他呼機留言:謝謝您的花,我喜歡,丁。

    過了一會兒,丁一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是彭長宜,他說:「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呢。」


    丁一嘻嘻笑了,說道:「哪有女孩子不喜歡花的,真的是太漂亮了,謝謝啦!」

    「怎麼謝?」

    「你請我吃飯。」丁一調皮的說道。

    彭長宜哈哈笑了,說道:「你謝我,還要我請你吃飯,不錯,有進步,知道三多倆少就好。」

    丁一笑了,說:「科長現在在哪兒?」

    「我在高速路上。」

    「啊?下着大雪還打電話,趕快掛了吧。」

    彭長宜說:「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我是在停車帶上給你打的電話。」

    「哦——」丁一舒了一口氣說道:「路上雪多嗎?」

    「路上到沒有什麼積雪,都被車輪碾壓了,不過封路了,許多車上不來了,逐漸就要積雪了,我得趕快走,你要是死乞白賴的想請我吃飯的話,就趕緊找個火鍋店等着我,我晚上想吃涮羊肉了,你願意叫誰就叫誰。」說着,就掛了電話。

    丁一笑了,心說,誰說請你了,嘿嘿,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啊!想了想,就給林岩打了電話。林岩說他正在和市長在下邊慰問,問她有什麼事?

    丁一說:「沒事,你們晚上去哪兒吃飯?」

    林岩說:「目前還不知道怎麼安排,幹嘛,你想請客嗎?」

    丁一笑了,說道:「是啊,請你們吃涮羊肉,你們在下邊慰問,我就慰問一下你們。」

    林岩小聲說道:「估計夠嗆,錦安市紀委檢查工作來了,你到底什麼事?。」

    「我沒事,是彭主任讓我找人吃飯。」

    「哦,那你就跟他吃吧,估計市長要陪他們吃飯。」

    「嗯,好吧。」

    放下林岩的電話,雯雯打來了電話,說:「死丫頭,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給我打電話嗎?」

    丁一笑着說道:「我哪敢打擾你了,正常時間你工作,非正常時間你陪王姐夫,哪有時間跟我玩呀?」

    「亂說,我才不陪他哪,他出差好幾天了。」雯雯說道。

    「哈哈,原來如此啊,難怪你想起我了。」

    「死丫頭,說,是不是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呢?」

    丁一說:「你這消息也太快了吧,聽誰說的?」

    「我二舅媽。」

    「你二舅媽?」

    「是呀,小月姐姐是我二舅媽。」

    「是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是沒有機會說。」

    丁一笑了,說道:「太複雜了,怎麼都能掛上關係呀?」

    雯雯也笑了,說道:「小地方就是這個這樣,動不動都能套上關係,什麼時候見面?」

    丁一說:「你別起鬨了,我有事了,掛了。」

    「別別別,我聽說那個人條件不錯,是二舅表叔的孩子,準備出國。」

    「出國?那還是算了吧。」丁一說道。

    「嘿嘿,你要是有足夠的魅力,興許人家就不出了。」雯雯調皮的說。

    「我能有什麼魅力呀,還是不要拉人家的後腿吧,雯雯,你晚上有事嗎?」

    「幹嘛?」

    「沒事請你吃飯。」

    「再說吧,我晚上想去串串門,到領導家去看看。」

    雯雯自從當上團委副書記後,也加入了春節「串門」之列了,丁一說:「那好吧,你去忙。」

    掛了雯雯的電話,丁一嘆了一聲氣,心說,這年頭,想請人吃飯都請不着,她想給彭長宜打個電話,跟他說明情況,但是又擔心路滑,他無法接電話,等他回來再說吧。

    彭長宜是昨天下午散會後去的省城,他是自己開車去的,考慮到葉桐的關係,他沒有用老顧。

    昨天在南城的調研會上,江帆第一次表現出了強硬的態度,這在彭長宜的印象中幾乎沒有過。儘管江帆說的每句話,都是有的放矢,都是非常精準,但彭長宜還是為江帆有些擔心。基金會的問題的確很嚴重,江帆把話說得太滿,停貸整改,儘管國有銀行到年底也基本上停止貸款業務,但是他為什麼要用整改這個詞呢?這話說出去了,萬一北城的基金會達不到整改的效果怎麼辦?總不能不開展業務吧?再有,北城的基金會太敏感了,他這樣毫不留情面的轟擊北城基金會,會不會樹敵太多?可是轉念又一想,作為市長的江帆,對北城基金會這種現狀如果不表態似乎也說不過去。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工作是一回事,表態是另一回事,敲敲警鐘也是必須的,但願能起作用。不過就目前局勢看,不會起太大的作用,基金會的問題已經是積重難返,這不是江帆或者彭長宜個人能左右得了的。

    散會後,彭長宜就開車直奔省城而來,他到了省城後,找好住處,沒敢吃飯,他擔心那盆嬌艷的蝴蝶蘭,離開溫暖潮濕的環境會變醜了,那樣就拿不出手了。於是他接上了靳老師,直奔省報家屬院而去。

    到了葉天揚樓下,彭長宜便把那盆蝴蝶蘭搬了下來,靳老師一看,說道:「太好看了!你怎麼想到要送他這個?昨天還跟我說讓我跟他去花卉市場逛逛呢,想要一盆西蘭,你今天就給他送來,太巧了!等等,是不是你得到了內部情報?小桐透露給你的?」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肯定要做一些調查研究工作。」

    靳老師笑了,說道:「你搬花,我給你拿包。」說着,就接過彭長宜的包。

    彭長宜說:「您說就這一盆花是不是禮物輕點?」

    靳老師說:「不輕,他喜歡。可能以後這種花會便宜,但是眼下還是蠻貴的,夠了,夠了,上去吧。」說着,就帶頭上了樓梯。

    在彭長宜的意識中,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無論多貴也不叫「禮」,只有真金白銀才是「禮」,不過第一次拜見,也不好直接就送「真金白銀」,那樣顯得的太過功利了,聽老師這樣說,就彎腰搬起花盆,跟在老師後面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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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題外話:08小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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