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072 又一次較大人事變動

    072 又一次較大人事變動

    【072】又一次較大人事變動

    彭長宜聽部長這話,就說:「這是誰跟您說的呀?這麼誇張,還虎狼之師?好像他看見了?」

    王家棟說:「你說誰說的?是一把跟我說的。」

    「啊?樊書記……」彭長宜不敢有異議了。

    王家棟又說:「他怎麼聽說的?是嗎?告訴你,他聽到的,肯定是有人匯報上來的。」

    彭長宜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半天才說:「樊書記也這麼認為嗎?」

    王家棟說道:「他當然會正確認識這個問題了,所有的硬性工作都是這個套路,計劃生育就是很好的例子,殯改更是如此,甚至將來涉及到的清理宅基地,都是真刀真槍的硬性工作。」

    「真的要開始清理宅基地嗎?」

    「目前這項工作市里不打算啟動,估計會拖到明年。」

    省里早就有文件,要求對農村和城市住戶的宅基地進行清理,把違法規劃的、私自亂搭亂建和侵街佔道的違章建築全部拆除,尤其是在責任田裏的違章建築,一律拆除,恢復地貌,錦安也傳達了上級指示精神,只是這項工作難度更大,尤其是在農村,幾乎涉及到了家家戶戶。儘管這項工作會有大量罰款補充財政,較之計劃生育和殯葬改革兩項工作,更加的不好做。

    彭長宜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刮宮流產、挖墳掘墓,再加上要清理宅基,拆房推牆,我的天哪,所有的損事我要做全了,我都怕了!」

    王家棟也深有同感,說道:「是啊,我們國家正處在轉型時期,各項法律制度都在建立健全和進一步的完善過程中,這個時期的工作肯定都是硬性工作,以後逐步納入正規後,農村工作就好做了。」

    彭長宜沉默了,基層工作就是如此,誰不干也不行。半天,他才接着剛才的話題說:「部長,書記怎麼說?」

    「書記……什麼怎麼說?」王家棟顯然沒跟上彭長宜的思路。

    「虎狼之師。」

    王家棟一聽,笑了,說道:「哈哈哈,還惦記着這事,是不是怕了?」

    彭長宜嘿嘿笑了,說:「嗯,有點。」

    王家棟說:「放心,他跟我說的時候是帶着欣賞的口氣說道,如果有問責的意思,我早就囑咐你了。不過有些話我也得說說你,以後注意一下工作方法,少在第一線衝殺,不要正面跟群眾接觸,一旦後面有人把路給你堵死,那樣的話你連退身步都沒有了。」

    彭長宜說:「我覺得這麼難的工作,書記動動嘴行,我要在動動嘴就顯得太那個了,另外我也的確不放心,怕這項工作拖了全市後腿,也怕出事。」

    王家棟點點頭,他很欣賞彭長宜能有這種大局意識,也很欣賞他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正因為彭長宜具備優秀幹部所有的思想品質,他才不得不提醒他、敲打,說道:「指揮員就要有指揮員的樣子,你當然不能像任小亮似的不涼不酸躲清靜,但也要講究工作方式方法,為什麼反覆強調方法論,任何一項硬性工作都是可以完成的,重要的是方法。你有必要你親自去刨死屍嗎?有必要你親自和老百姓發生正面較量嗎?再說了,什麼事你都幹了,也影響別人的發揮。」

    彭長宜點點頭,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自從哄搶事件後,他發現,無論是劉忠還是田沖,都不願獨立擔當某項工作,對他產生了依賴,老巴就是個例子,每天他們頭去找老巴,都要跟他磨叨半天,從他這裏討主意,這次殯改也是這樣。是他們不敬業嗎?不是。他們值班的天數比自己還多,在這次殯改工作中,他們倆個幾乎沒怎麼回過家,所以才有了劉忠兒子那篇作文的故事。{免費}劉忠已經是副書記了,可是,他分管的黨委口的工作,卻習慣跟自己磨叨,儘管彭長宜不止一次的說過,要他多找任書記匯報,即便劉忠找了任書記,他也還是喜歡跟自己商量,無形中就顯得他插手黨委的事情過多。

    部長這時又說道:「在任何一個單位當領導,有一幫人圍着你轉不是壞事,但是你要善於引導他們,培養他們,還要善於保護他們,更重要的是要保護自己。」

    「我明白了。」彭長宜說道。

    王家棟繼續說道:「長宜,黨政一把手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去說,一個去干,一個挑毛病,一個被挑毛病。可能目前在北城,擁護你的人多,圍着你的人也多,但是,決定你命運的不是這些人,懂嗎?三爺的道理還讓我給你講多少遍?當然,現在是樊書記主政,政府那邊又是你的好朋友當家,暫時別人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但是你想過嗎?假如有一天亢州的政治格局變了,或者你調到別處工作去了,你還會這樣衝殺無憂嗎?要多動腦子,多動政治這跟弦,只埋頭拉車不問路的人,是走不好的。」

    彭長宜點點頭,長長出了一口氣。

    在目前亢州的政界,甚至是在中國的政界,每當你想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時,都要提前考慮到一個節點,這個節點不是你怎麼去達到工作的目的,而是要考慮到冷槍會從什麼地方打過來。

    「現在的北城,這樣的矛頭尚不明顯,但是等到明顯了,你就被動了,懂嗎?」

    「懂。」

    「我這次之所以叫你來,除去你能給我當個助手外,就是想說說你的這段工作。我感覺除我之外,不會有人這樣說你,誰願意打擊一個年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啊?各項工作都是這樣,上級只負責把任務壓下來,卻從不給你方法,但是你就要自己找方法,這裏面的有工作方法,還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方法,這是你需要動腦筋的地方。」王家棟在繼續他的校長角色。

    彭長宜很感動,說道:「除去您,沒人能這麼掰開揉碎的跟我說這些話,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了。」

    「我不希望聽到這種無聊的馬屁話,我這番話跟任何一個幹部說,都能換來這樣的奉承,甚至有人比你說的還動聽,但是我只對你說,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您比較看好我,怕我走歪,怕我跌跟頭。」

    「還真不害臊?哈哈,不過你說的也對,你比他們有原則性,這點我比較看好。我希望你走好,不希望你跌跟頭,更不希望你毫無頭腦的在前面工作,背後中冷箭,那樣我就白當了校長了。」

    彭長宜老老實實的說:「我以後注意,保證不再讓您擔心。」

    王家棟知道自己的話進到了彭長宜的心裏,繼續說道:「記住:在中國,辦任何一件事,哪怕搬把椅子,都有可能付出流血的代價。這話儘管是魯迅在他那個時代說的,但是在今天依然符合現實。對老百姓有益的事,你要去做,要責無旁貸的去做,但是做的同時就要多長個心眼,要提防被人利用,被人挑刺,被人放冷箭。按說這些我不該教你,但在官場,這種事屢見不鮮,我必須要提醒你。」

    「嗯,明白。」

    王家棟話鋒一轉,突然說道:「尤其像那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女人打情罵俏的事更要少干,甚至不能幹。」

    彭長宜一愣,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了看部長。

    部長斜了他一眼說道:「冤枉你了嗎?深夜賓館偷偷約會,第二天在現場又和別人眉來眼去的,你敢說沒有?」

    彭長宜不敢說話了,他太震驚了,部長怎麼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他很想問問部長怎麼知道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問,向來都是這樣,如果你非要去刨根究底,想從領導那裏知道消息來源的途徑,那你就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還是那句話,官場需要自律,政治需要智慧。安全第一,那種搬把椅子都要流血的事情少干。」王家棟加重了語氣。

    彭長宜點點頭,部長今天對他說的話,讓他受益終生。


    丁一回來後,她沒有和彭長宜聯繫,而是上了幾天班後,就去了北京廣播學院,接受為期半年的培訓。

    按道理來講,像丁一這樣沒有任何從業經驗的人,是來不了廣院學習的,但是溫慶軒用人心切,不但提前給她找來一些學習資料讓她看,還找了關係走了後門。等報道那天,丁一才知道溫慶軒找的關係,原來是從京州省電視台調到中視的林稚君。

    林稚君應該算是中視第一代節目女主持人了,當年,她憑着資質聰慧、端莊秀麗、吐字清晰、聲音圓潤,且非常有親和力的主持形象,被中視挖走,後來偶因一起政治 事件,受到牽連,正在事業巔峰的她,從中視離開,調到了京城都市頻道擔當一起文化專題的策劃工作,兼着北廣的客座教授,近年來,她把相當的精力放在了教學上。亢州最初選拔主持人的時候,就是她幫忙聯繫的央視名嘴xx,讓xx最後把關定的人選。

    當丁一第一次見到林稚君的時候,感覺她比電視上更好看,白白細細的皮膚,兩隻大眼睛通靈俊秀,氣質端正,尤其是她的笑,真誠、溫馨,你會感到如沐春風般的舒心熨帖,那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是別人模仿不來的。她生來就是當主持人的料,除此幹什麼都是浪費人才,如果不當主持人就對不起這張臉和這真誠溫馨的笑容。

    溫慶軒把丁一介紹給了林稚君,跟她說:「林主任,這也不是外人,我給你說一個人你應該知道,閬諸的文化名人,也是咱們省的文化名人,梅碧馨,你應該認識吧?」

    林稚君點點頭,說道:「我在省台的時候做過她的專訪。」

    丁一喜出望外,說道:「您認識我媽媽?」

    林稚君點點頭,「見過一次。」

    溫慶軒說道:「林主任,她爸爸您也該認識。」

    「嗯?」林稚君看看溫慶軒,又看看丁一。

    溫慶軒說道:「京大教授丁乃翔啊。」

    「哦,你是丁教授的女兒?這麼說梅碧馨和丁乃翔是一家人?」林稚君又仔細的打量着丁一。

    丁一不停的點着頭。

    林稚君收住笑,很認真的跟溫慶軒說道:「溫局,我不得不提醒您,這個小丁同學估計您將來留不住,要白培養了。」

    丁一一聽,趕忙說:「不會的。」

    溫慶軒笑了,說道:「林主任這樣說我心裏更有底了,說明我發現了人才,其實跟您說真的,我根本就沒打算長期用她,她早晚要離開亢州的,咱們那個地方太小,只要是人才都留不住。」

    丁一叫了一聲:「溫局——」

    林稚君和溫慶軒哈哈笑了。

    溫慶軒又說,「我覺得小丁給市長當秘書的確是屈才,這才把她挖過來,如果哪天她不願呆了,到大台去了,我無怨無悔,她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會說是我終結了她的秘書夢,開創了她的電視夢!」

    「溫局,自信當您啊!」林稚君伸出大拇指說道。

    「哈哈。」溫慶軒大笑,說:「為這,我把我們那裏的市長都得罪了,逢人便說我是挖政府的牆角,挖她市長的牆角,更要命的是,她還分管廣電工作,還是個志,可想而知,我要吃她多少話了。所以小丁啊,你可要爭氣了,好好跟着林主任學。」

    丁一點點頭。

    溫慶軒中午請客,林稚君又叫了四五人,吃完飯後,溫慶軒就回去了。

    丁一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後,帶着行李找到了宿舍,這是個四人一間的宿舍,條件比較簡陋,都是來自地方電視台,都有從業經驗,像丁一這樣的白板,是唯一一個。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就在丁一在北京學習期間,亢州市級領導班子,發生了一次較大的人事變動。

    在這次人事變動之前,先是一個小序曲,亢州那些善於觀察官場動向的人,從這個小序曲中,窺到了人事變動的跡象。

    那就是樊文良的司機徐行,就在前不久,徐行被調到市交警大隊任指導員,徐行的年紀在市領導的司機中應該算是最大的了,今年四十歲,自從樊文良到亢州來的那一天, 就給樊書記開車,冷不丁被任命為市交警大隊指導員,就有人分析出樊文良在安排後事,有可能要調走。

    徐行到交警大隊報道後,並不在那裏上班,仍然給樊文良開車,只有單位開會的時候他才露面。

    果真,不久後,省委組織部下到錦安、亢州兩地,對樊文良進行全面考察 。省委組織部走後沒幾天,錦安組織部又來到亢州,對王家棟進行全面考察。

    又過了不到一個月,樊文良被免去錦安市委副書記、亢州市委書記等職,被省委任命為關島市政府代市長。關島,是和錦安平級的地級市,是全省經濟強市,與濱海市、德山市並列為全省三強地級市。原來還曾傳說他要去德山。對於這個任命,樊文良似乎早就心中有數,也很滿意。

    樊文良帶走了目前還是單身的趙秘書,這一點讓許多人都看不透,就連王家棟都說:「趙秘書太木,還是找個機靈一點的秘書吧。」

    樊文良笑了,只說了一句:「木訥好,省心。」

    王家棟明白了,為什麼他一百個看不上的趙秘書,卻被樊文良帶走,原因可能就是他的「木」和「呆」,他可能是最適合樊文良的。這就跟你選伴侶一樣,可能在別人眼裏,他們是最不般配的一對,但是他們就能走到一起,甚至還有相伴到老,別人認為最般配的到不一定能成為夫妻,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秘書與領導的關係也概莫如此。

    據說在省委研究人事的常委會上,洪副省長積極投了樊文良的票。

    接任樊文良任亢州市委書記的是南嶺縣的縣市委書記,名叫鐘鳴義,南嶺縣,是錦安南部一個名不經轉的經濟欠發達的縣。

    至此,亢州「高配」規格被取消。

    (如風在評論區說:要麼不顯,要麼狂顯,有些對不住大家了,我看後哈哈大笑,好歹你的還顯了,我愛陽光、江水綠如藍和許多親們的評早就不顯了,我的號根本就登陸不上,只有微薄的號能登陸,可是我用不慣那個號,新浪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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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家子弟彭長宜,原以為會當一輩子教師,不曾想父親的一句話改變了他的命運,更不曾想,他後來居然當上權傾一方的地級市委書記。

    在一次次權力洗牌中,在愛情、友情和利益的交錯中,他有着怎樣的博弈軌跡?又是怎樣從一個小公務員一路升遷的,這其中暗合了怎樣的升官之道?

    這一切都得從那次神秘的任務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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