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氣息瀰漫八方,一絲絲一縷縷分佈在空氣當中,互相交織纏繞,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座真武巨城覆蓋起來,一切動靜都在這一張大網的監察之下。
陳宗敏銳的感知到,這一張大網的源頭,或者說這一張大網的支點就存在於每一個真武戰衛的身上,正是他們的氣息和靈識的融合鑄就了這一張監察整座大城的大網。
如此一來,豈不是一切私隱都在真武戰衛的監察之下?
剛剛要入城的陳宗不免有幾分疑惑。
不論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都不願意自己的私隱暴露,比如休息,誰願意被人監察着,比如修煉,誰願意被人盯着。
具體如何,陳宗也不清楚,先進城再說。
踏入真武巨城內,陳宗便能感覺到不同。
巨大!
每一座建築都很巨大,高高的聳立着,仿佛一座座的方尖塔一樣,屹立在天地之間。
陳宗沒有着急去看真武戰碑,而是先找個地方住下,畢竟自己趕到真武巨城所花費的時間是一個月,距離真武戰碑開啟還有半個月。
這半個月總不能風餐露宿吧。
進入真武巨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導致了許多家酒樓爆滿,好在這真武巨城內的酒樓也有上百家之多,陳宗連續找了六十幾家,終於找到了一家酒樓還有空的客房,只是只剩下一間。
陳宗可不想再繼續找了,也不管剩下的那一間房間如何,總歸有個落腳安身之地。
再惡劣的環境陳宗都待過,何況是這城中,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倒是那價格,一點都不便宜,一天竟然要十塊上品元石,估計是趁着十年一度的真武盛會狠狠的宰客一把,大賺一筆,等到真武盛會結束後便會恢復正常的價格。
一天十天上品元石,這價格雖然不低,但對陳宗而言卻不算什麼,畢竟陳宗的納戒之內,上品元石足足有數萬之巨,這些上品元石對自己而言,除了花掉,沒有其他的用處了,畢竟自己一身超靈力無比精純,上品元石已經跟不上,唯有極品元石才有用。
陳宗立刻取出三百上品元石,訂下這房間一個月。
或許半個月後就會降價,但那又如何?
若是以往比較拮据的時候,會精打細算,但現在有足夠的財富,心思就不會放在這方面。
「等等,這房間我們要了。」陳宗正要接過房間鑰匙之際,一道蠻橫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隻手迅若閃電般的抓向那鑰匙,企圖奪走。
陳宗自然不可能讓這鑰匙被奪走,迅速一手抓出,但只見那人的手掌變幻,如蝴蝶穿花一般的多變讓人眼花繚亂,又忽地如一條靈蛇出洞般的迅疾如閃電,奇快無比,偏偏無聲無息的輕盈,展現出高明驚人的武學。
原本以為自己施展出這一手武學,足以將那妖獸奪下,不料手指一抓一捻卻落了一個空,那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落入了陳宗的手中。
「把鑰匙交出來。」此人雙眸綻射出凌厲至極的寒芒,仿佛凶劍般的欲將陳宗刺穿。
「滾!」陳宗不願意惹事,但也不怕事,對方如此蠻橫不講理,陳宗自然也不會友好相待。
「你竟然敢叫我滾,你可知道我是誰。」這三角眼青年神色愈發冷厲,雙眸帶着一抹猙獰,語氣冰冷至極,遍佈殺機。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對待明少,你可知道,明少乃是鐵武軍主的侄子。」旁邊響起的女聲尖銳高亢,要刺破眾人耳膜似的,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刺耳,禁不住皺起眉頭。
然而她所說出的內容,卻又讓這酒樓內一些人神色大變。
「客官,要不我把這三百上品元石退給您,您去其他的酒樓看看好了。」這酒樓的夥計低聲對陳宗說道。
「不必,我就住在這裏。」陳宗不徐不疾說道。
鐵武軍是什麼?
陳宗之前也聽許湛龍提起過,是真武上域內為數不多的八星級勢力之一,是一隻驍勇善戰的軍隊,其首領鐵武軍主乃是入聖境巔峰的強者。
而整支鐵武軍當中,入聖境強者也不在少數。
此人是鐵武軍主的侄子,也能算得上出身不俗,再加上自己的修為不弱武學高明,難怪如此飛揚跋扈,視他人如無物。
不過這一次,他的眼高於頂飛揚跋扈用錯了對象。
陳宗不願意主動去招惹什麼麻煩,但是當麻煩纏身時,陳宗也不會畏懼退縮,那並非自己的理念並非自己的原則,換言之,並非自己的修煉之道,並非自己的劍道。
練劍,便要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不為惡不惹事,卻也不怕事。
那酒樓夥計也是出於好意,不想陳宗招惹這種麻煩,不過陳宗既然這麼說,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人生百態,他在這酒樓做夥計十幾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更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出於好意提醒一句,已經是極限了。
「交出鑰匙,跪下磕頭,我便饒過你這一次。」三角眼青年雙眸陰狠猙獰的盯着陳宗,一字一句說道,每一個字都帶着驚人的森寒,仿佛毒蛇吐芯一樣,空氣當中瀰漫着絲絲的寒意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你不饒過我又能如何?」陳宗反問道,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腦殘,說着,陳宗便示意酒樓夥計帶路去房間。
「好……好得很……」明少那毒蛇般的三角眼閃爍着驚人的寒光,無比陰狠無比犀利無比毒辣,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麼陳宗的背部已經千瘡百孔。
看着陳宗離去的背影,明少內心殺機高漲,宛如火山內的岩漿一樣重重滌盪升高,就要從火山口噴發而出。
但就在那怒火和殺機即將噴薄而出的剎那,明少卻又將之遏制住。
因為,這裏是真武巨城內,因為此時此刻的真武巨城當中,真武戰衛們可都監察着,一旦他爆發出力量動手,那麼,很快就會有真武戰衛趕到這裏來。
輕則被驅逐,重則被斬殺,就算是鐵武軍也救不了他。
鐵武軍的確很強,與這真武巨城一般,都能算得上是八星級勢力,然而,真武巨城歷史更悠久底蘊更深厚。
再者,自己只是鐵武軍主的侄子,並非親兒子,意義不一樣。
被驅逐,自己丟臉,鐵武軍主也是面上無光,更失去挑戰真武戰碑的資格。
被斬殺,那就更慘,什麼都失去了。
忍!
先忍住!
「我必殺你。」在內心暗暗的發誓後,明少就帶着那女子氣沖沖的離去。
「客官,您剛才不應該和那明少發生衝突。」夥計忍不住再次開口:「雖然在真武巨城內,他不敢動手,但離開真武巨城,他肯定會出手,到時候就麻煩了。」
「這明少什麼來頭?」陳宗卻是微笑着問道,只是知道此人是鐵武軍主的侄子,其他一概不清楚。
「他是鐵武軍主的親侄子,也是鐵武軍的一員,在鐵武軍中與鐵武軍少主被喻為鐵武雙傑,自身修為達到超凡境九重極限,曾與一尊低階半聖級高手交戰而不敗,但據說為人記仇心狠手辣,有蝰蛇的稱呼。」這夥計也算得上是消息靈通。
事實上每一座酒樓的夥計,消息都比一般修煉者更靈通,畢竟每一天都會有修煉者到酒樓用餐或者居住,交談之間若非什麼機密,也不會刻意遮掩,因此作為酒樓夥計,每天都會聽到一些不同的消息。
而酒樓的夥計也都是修煉者,雖然實力不高,不過作為修煉者,記憶一般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聽着夥計的話,陳宗只是微微點點頭,並沒有其他的表示。
能夠力戰低階半聖級而不敗,那麼說明此人的天才等級,當是侯級,算得上很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尋常的王級天才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何況區區一個侯級。
「那麼鐵武雙傑的另外一傑實力如何?」陳宗好奇問道。
「鐵武雙傑另外一傑那就更厲害了,是人稱戰虎的鐵戰,如今已經是低階半聖級高手,曾搏殺過中階半聖級,並且將之打傷。」夥計的語氣充滿驚嘆和推崇。
強者,往往更受人尊敬,這不論在哪裏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如同道理一樣的存在。
聽夥計這麼說,那麼這個鐵戰的天才等級,或許是准君級,當然,也可能達到君級,不過就算是真的君級,陳宗也不會太過在意。
不到王級,當真沒有讓自己在意的資格,這是資本。
「你還知道其他天才的消息嗎,都說來聽聽。」陳宗再次問道。
聽到陳宗這麼一說,這夥計似乎找到了知己一樣,立刻開口滔滔不絕的將他所知道的天才一一說了出來,如數家珍一般的,每一個天才的姓名出身年紀甚至連一些愛好等等,都被說得一清二楚。
陳宗倒也沒有打斷對方,而是仔細聽着,以此來對真武上域的天才水準做一個簡單的判斷。
一連說了近個時辰,說得口乾舌燥,這夥計方才停下,足足說了幾十個天才。
「客官,基本上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我還得去忙活,要不然要被掌柜的訓斥了。」夥計也醒悟過來自己耽擱了不少時間,連忙說道,急匆匆就要離去。
「稍等。」陳宗開口,旋即取出十塊上品元石遞給對方作為方才講解和耽擱時間的報酬與補償。
「謝謝謝謝,祝您在真武戰碑上取得好名次。」夥計連連鞠躬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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