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那麼強。」
「連李師兄氣血境八層的修為也不是對手。」
一個個武耀堂弟子盯着陳宗再次前行的背影驚恐不已,一邊,要求陳宗下跪磕頭的氣血境八層弟子倒在血泊中,僅僅只是三劍。
沒死,只是皮肉傷,但也不輕,起碼要休養個七八天。
「讓厲害的師兄出手,一定要將他打敗,不然我們武耀堂會淪為其他堂的笑柄。」
「沒錯,就算是請氣血境九層的師兄出手也在所不惜。」
無疑,讓氣血境九層的弟子出手,就算將陳宗打敗,也是面上無光,但比起被陳宗打敗後從容離去卻要更好。
陳宗繼續前行,遭遇第二個氣血境八層武者攔截,一句話也沒說,陳宗腳步加快,雙腿好像纏繞着一陣風,輕盈快速往前飄去,一劍刺穿空氣,強烈無比的光芒在劍身上凝聚,劍速極快,劍尖有一點熾紅。
空氣瀰漫焦灼氣味,像是白線又像是一點紅芒。
一劍六變!
陳宗整個人極度憤怒又十分冷靜,處於一種奇特的狀態下,好像站在更高的視角觀看一切,任何變化都在掌握之中,變化之下,那氣血境八層根本就難以抵禦,連品級武學都來不及施展立刻被擊敗倒地。
「陳宗,站住。」武耀堂首席大師兄攔住去路,他之所以認識陳宗,是在之前的幻雲劍客講武上。
陳宗被幻雲劍客親自點名,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面前之人,一身氣血之力隱晦,陳宗卻能感覺出其強大,像是大江長河之水一樣,又好像凝練為一尊烘爐,散發出驚人的熾熱高溫。
氣血境九層,又名氣血烘爐,與八層之間的差距很大,陳宗能夠匹敵乃至擊敗氣血境八層,卻未必能對抗氣血境九層。
但,那又如何?
這種奇特的狀態之下,賦予陳宗前所未有的強烈自信,縱然面前是練勁境武者,也不懼一戰。
一步一步走去,一身氣勢隨之愈發凝聚。
「陳宗,我不想對你出手。」武耀堂首席大師兄展鷹眉頭皺起,沉聲說道,語氣凝重。
「我來挑戰白興業。」陳宗內心怒火高熾,頭腦卻愈發冷靜,沒有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
「為什麼要挑戰白興業?」展鷹詢問,對方看起來怒氣沖沖的模樣,肯定不單單是挑戰,還有其他原因,自己作為武耀堂首席大師兄,必須弄清楚,給那些被打傷的弟子一個交代。
「白興業以挑戰為名,將我劍耀堂一名弟子手腳打折,打成內傷。」陳宗語氣迅速。
「挑戰受傷很正常。」展鷹眉頭皺起。
「氣血境八層挑戰氣血境七層很正常?」陳宗反問。
「把白興業叫來。」展鷹眉頭一皺,如果陳宗所說是真的,那麼他找上門來,也很正常。
挑戰,往往是同等修為之間或者低修為向高修為挑戰,以高修為挑戰低修為,除非那低修為的實力是公認的很強很強,不然誰也不會去做那種沒臉沒皮的事情。
很快,白興業被找來。
「大師兄。」白興業先向展鷹行禮,而後看向陳宗,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寒芒。
「白興業,你挑戰劍耀堂一名氣血境七層弟子,並將他的手腳打折還造成內傷,有沒有此事?」展鷹語氣嚴厲。
作為首席大師兄,要維護本堂弟子,更要為本堂的聲譽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必須弄清楚。
挑戰可以,很正常也很普遍,但若是藉助挑戰的名義蓄意將人重傷,意義就不同了。
「大師兄,是那人主動挑戰我,而不是我挑戰他。」白興業卻辯解道。
「真的?」展鷹凝視白興業,語氣嚴厲。
「確實如此,這一點,我們武耀堂內還有幾人親眼看到,可以作證。」白興業信誓旦旦。
「陳宗,你聽到了,情況和你所說的不符合。」展鷹冷厲的目光落在陳宗臉上:「我相信我武耀堂的弟子,而你,沒有親眼所見吧,卻憑着他人的話闖入我武耀堂,打傷武耀堂弟子十幾二十人,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清楚的交代。」
「白興業,是白玉山指使你做的,還是白玉樓指使你做的?」陳宗沒有理會展鷹,雙眸銳利,好像出鞘利劍,刺入白興業的雙眼中,語氣淡漠,讓人不自覺心生寒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白興業神色微微一緊,旋即說道。
「陳宗,回答我的話。」展鷹怒道,作為一趟首席大師兄,還從未被人這麼無視過。
「你相信白興業,我相信劍耀堂弟子。」陳宗毫不畏懼與展鷹對視:「既然如此,我要挑戰白興業,白興業,你沒有膽子接受我的挑戰。」
「就憑你也妄想挑戰我。」白興業冷冷一笑,心底卻暗喜不已,事情其實是他故意侮辱激怒李真世,順理成章的和李真世動手,趁機將他打成重傷,但白興業很清楚,真正要對付的人是陳宗。
只不過面前還忌憚於幻雲劍客的名頭,也不知道現在幻雲劍客是離開七耀武院還是沒有,不好直接出手,現在陳宗卻主動挑戰自己,正好能趁此機會將其打成重傷,就算幻雲劍客知道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沒有誰喜歡自不量力的人。
「好。」展鷹後退,將場地讓給陳宗和白興業。
「陳宗,我會像你那個朋友那樣,將手腳打斷,不,比他更加徹底,四肢全部打斷。」白興業背對展鷹,目光凶厲,嘴角掛起一抹殘忍獰笑,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雙倍奉還。」陳宗面色淡漠。
「嘿嘿嘿。」白興業獰笑出聲,不再說話,雙手戴着金屬手套,手套邊緣有顆粒凸起,殺傷力更強,右腳重重一頓,爆發,整個人快速沖向陳宗,左手握緊成拳,收攏在腰間,而後,狠狠的轟出,強橫的力量將空氣排擠,驚人的風壓率先襲擊而至。
沒想到,那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右手豎掌,好像手刀一樣,狠狠的劈斬向陳宗的肩膀,足以將岩石劈開,如果被劈中的話,肩胛骨必定斷裂。
出劍!
劍光犀利,像是一輪殘月掠過長空,切向白興業的胸口,白興業如果執意要創傷陳宗,也被這一劍切過胸膛,血肉之軀,可無法和寶鐵劍抗衡。
腳步一頓,身形扭動,從下方避開陳宗這一劍,不曾料到,這一劍竟然再次變化,如影隨形,始終跟着白興業。
「開碑手!」
「一掌開碑!」
氣血之力爆發,白興業面目兇狠,手掌變紅,如刀,速度暴增,威力更加強橫,帶起驚人的氣壓,風聲呼嘯,刀掌之下,空氣好像被擊碎。
孤星耀世!
孤獨星辰,璀璨到極致,耀眼奪目,要亮瞎眾人的雙眼,就連武耀堂的首席大師兄展鷹也不得不眯起雙眼。
白興業直面孤星耀世,雙眼幾乎難以睜開,注意力不自覺被吸引分散,劈落的手刀速度變慢。
那孤星,就像是一顆划過長空的流星,極快,直接擊中白興業肩膀,一劍洞穿。
這,只是開始。
劍拔出,鮮血飆射,陳宗毫不停手再次出劍,劍光交錯,密密麻麻好像編織成一張網,覆蓋白興業全身上下,瘋狂切割。
「住手!」展鷹臉色大變,身形一躍,像是一隻蒼鷹般的凌空飛撲而至,雙手好像鷹爪一樣,更閃爍出金屬一樣的光澤,可以輕易抓裂岩石,估計連鐵塊也能刺穿。
展鷹所修煉的武學,叫做大力鷹爪,人級上品武學當中最為頂尖,幾乎接近人級極品武學,很難修煉,修煉有成雙手就能媲美岩石鋼鐵,輕易撕裂妖獸,抵擋刀劍,還蘊含強橫的力量,十分可怕。
展鷹沒有直接對陳宗出手,雙爪抓向劍光。
氣血境九層巔峰的修為很高,實力極強,速度更快,陳宗才感覺到之際,雙爪就已經抓碎了層層劍光,抓向寶鐵劍。
「天光雲影!」
陳宗爆發,強烈的天光和雲影交織瀰漫,充斥四周,哪怕是展鷹也無法看清楚,只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但感覺卻沒有受到影響,雙爪依然抓向劍身。
劍與展鷹的鷹爪碰撞,傳出金鐵交鳴聲,反震力十分明顯,讓陳宗差點握不住。
順勢卸力,緊握寶鐵劍,從鷹爪的縫隙下抽出,讓展鷹抓空,與此同時,陳宗左手握緊劍鞘,再度施展出孤星耀世,狠狠刺向白興業的另外一個肩膀。
劍鞘不鋒利,無法洞穿,但強橫的力量直接擊碎了白興業的肩胛骨,整個人倒飛而出,落地時往後翻滾,身上武服殘破,銀絲內甲同樣被切碎,傷口遍佈,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十分悽慘嚇人。
尤其是一邊肩膀被刺穿,另外一邊肩膀肩胛骨被擊碎,幾乎廢掉了白興業的雙臂,沒有一定時間的休養,休想恢復。
至於身上密密麻麻的劍痕傷口,倒是沒那麼重,不過血液不斷流出,不及時止血的話,搞不好會失血過多而死。
白興業雙臂動不了,自己無法止血,馬上就有武耀堂的其他弟子跑過來往傷口上灑止血藥粉。
「陳宗,你太過分了。」展鷹面色陰沉,眼中飽含怒意。
「若我敗了,只會比這更慘。」陳宗面色不變,白興業早有這種打算。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展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接我三招,你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