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一儒生 第三十章 兵敗如山倒

    感謝鐵小豬同學的棒棒糖。另外今天起，章節字數統一為第章兩千字，總更新字數不變，一般情況三章六千字，特殊情況兩章四千字，感謝各位書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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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靠牆而守的選擇當然是正確的。

    一方面，這時敦煌國可以說已經是他們的盟友，於是城牆上敦煌軍的弓箭手們就成為他們最好的掩護。

    另一方面，這麼一來回鶻重騎兵就無法發揮作用……漢軍的背後就是城牆，除非回鶻重騎想連人帶馬的一頭撞向城牆，否則根本就不敢再像之前一樣對漢軍發起衝擊。

    之前之所以不敢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趙時行還不清楚敦煌國的意圖，不敢將自己的性命交到敦煌國的手中，此時見肅州城門大開，就知道敦煌國的軍士們不會對他們不利了。

    再有一點，就是還搭在城牆上的雲梯、飛梯此時就變成了漢軍進城逃生的很好工具，城門太小無法讓上萬漢軍同時入城，同時也很難阻止回鶻騎兵在城門處截殺，但城牆上到處都是雲梯、飛梯就不一樣了。

    說起來也有點諷刺，這雲梯和飛梯原本還是漢軍用來攻城的，上面還留着漢軍與敦煌軍軍士的血跡，可轉眼之間就成了漢軍的逃生之路了。

    見此藥羅葛仁美不由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並不俱怕這些漢軍，但卻絕不希望看到這批漢軍順利的進城並成為肅州守軍的一份子，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意味着自己要想拿下肅州就更加困難。另一方面，就算這些漢軍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回鶻軍，似大批的投降對士氣也會造成不利的影響。

    而且，這對回鶻軍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想到這裏藥羅葛仁美一揮手，早已做好準備的萬餘名回鶻騎兵就排着整齊的隊形踏馬而出。

    這一變化使所有人包括秦風在內都心下一顫，便是連一直以來都保持淡定的漢軍也一陣譁然……之前只是兩千回鶻騎軍就讓漢軍如此狼狽，這回殺來了一萬騎軍那又會是番怎樣的情景。

    回鶻騎軍的速度慢慢加快，不一會兒就開始朝漢軍全力衝刺，放眼一望就只見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回鶻騎軍的身影。

    漢軍很快就開始慌亂起來，畢竟誰都知道這時再不往城裏跑那就只有被回鶻騎軍踩在馬蹄下這一個選擇了，於是大多數軍士什麼也不管了，轉身就一窩蜂似的沿着飛梯、雲梯往城牆上爬，往城門處擠。

    見此秦風不由喑道了一聲不好，這或許正是藥羅葛仁美所希望的。

    其實回鶻這萬餘騎兵也只是場面大了點而已，漢軍要是真重整隊形小心應對，就算來再多的回鶻騎軍也是拿他們沒辦法的。

    原因很簡單，有城牆上敦煌軍為他們提供掩護……要知道敦煌軍個個都站在城牆上，本身就是「登高射遠」的優勢，再加上漢軍手裏的強弩射程要比回鶻的弓箭遠得多（弓箭的射程大慨一百步左右，在馬上開弓不太使得上力，所以射程還要更短。而強弩的射程卻達到了兩百步。）

    如此一來，只要漢軍在城下用長槍、盾牌等布下陣勢與敦煌上下呼應，那便是來再多的回鶻騎軍也是送死。

    但問題就是漢軍長期在回鶻人的統制和虐待下，在內心早就對回鶻騎軍有着深深的恐懼，之前對付兩千騎軍那還好，但現在面對回鶻軍狂奔而來的上馬騎軍立時就崩潰了。

    這一崩潰就壞事了。

    戰場上句話叫「兵敗如山倒」，這句話就是用來形容兵敗之後陣形一亂就有如山倒下一般擋也擋不住，甚至就連沒敗的敦煌軍都會受到衝擊。

    便如秦風所看到的，漢軍一個個拼了命似的在飛梯、雲梯上朝城牆爬，爬上城牆後就只顧往裏擠，根本就不管城牆上敦煌軍用刀槍弓箭構築起來的防線，於是敦煌軍的防線很快就被沖得一塌糊塗。

    而回鶻那一萬精騎也正如秦風所料想的那樣，他們在策馬沖近漢軍後先是放上兩排箭雨引起漢軍更大的騷亂，接着就一排排的從馬上跳了下來抽出彎刀跟着漢軍的屁股後頭一路追殺上來……甚至回鶻騎軍並不忙着砍殺，而是有如驅趕羊群一樣將漢軍一隊隊的往城牆上趕。

    很明顯，他們這是讓崩潰的漢軍進一步衝垮敦煌的防禦，接着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攻上城頭了。

    蕭公敬這時也已發現了這個危機，不由大駭，正要發生命令敦煌軍將漢軍砍下去，但卻被秦風攔住了。

    將漢軍砍下去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一種解決的方法，但其實卻存在一個更大的危險。

    「大人！」秦風說：「此時漢軍急於逃命，已近乎瘋狂，此時我等若是出手對其不利，只怕漢軍又會與我敦煌軍為敵，只怕會適得其反！」

    「唔！」聞言蕭公敬不由點了點頭。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漢軍本來就對敦煌軍不信任，這時又是拼了命的逃生，這時敦煌軍如果出手對漢軍動刀……那更有可能發生的是漢軍也不顧一切的對敦煌軍動刀，於是原本就亂成一團的城牆防禦就會亂上加亂，其後的回鶻軍就更是坐收漁人之利了。

    但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看着還在不斷往上爬並擠得城牆連轉身都困難的漢軍，蕭公敬就焦急的問道：「這便如何是好？難道就任由回鶻乘勢殺上城來？」

    這當然不能讓它發生，任誰都知道回鶻之所以不擅攻城並不是因為其不夠兇悍，而是因為他們不擅製作攻城器械並利用這些器械攻城……正如之前所說的，各種攻城器械並不是簡單的製作出來就能形成戰鬥力了，重點還是使用這些器械的部隊要會用這些器械互相配合形成一個體系，要做到這樣回鶻騎軍就非得下馬訓練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不可。

    但是，如果這所有的一切漢軍都做到了，甚至還幫回鶻衝破城牆的防禦讓回鶻騎軍尾隨而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就是說，原本對敦煌國還相當有利的形勢突然就極轉直下，敦煌國再一次面臨着要滅國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