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隨意在系主任面前說是「合法丈夫」呢?阿年隱忍着反駁他的衝動,忌憚那明明就是的事實。愛睍蓴璩就這麼看着,聽着,他以隱晦不強求的姿態,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帶她離校。
沒有發生宿舍吵架這事之前,阿年不想這麼早離校的。如果找到了合適的工作,就六月離開,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單位,就跟大家一樣,七月一號過後再走。
現在幾乎沒課。
被系主任召見之前,阿年想過,系主任百分之八十會先調節她們宿舍的內部矛盾,實在不能調解,就給換一下宿舍。萬萬沒想到,驚動了這個工作繁忙的,所謂的合法丈夫。
a大馬路那邊遠處。
阿年怕人看見說什麼,上了他車。
奧迪q7的車玻璃上貼了深暗的車膜。
第一次去他家,他媽媽在車窗外看他吻她。
他說,下次貼個膜。
阿年指出他過分的行為。「我們宿舍吵架不是大事,大學宿舍里舍友不合,這也普遍正常。管先生跟系主任說您是我的合法丈夫,怎麼聽都不合適。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叫系主任監視我,這更加不合適。」
管止深神情鑄錠地聽,聽阿年在儘量保持理智,跟他溝通。阿年的這番話在他總結,六個字就可以概括她的心聲:你算什麼東西?
「所以呢?」管止深蹙眉,轉過頭看阿年,清冷的調侃着開腔:「我還不經過你的允許,民政局裏拿了你的身份證,把你的名字冠了我的姓。」
唇角餘留有笑意,他帶了那麼幾分不正經。
「誰跟你姓!」阿年非常不屑。
管止深沉默了片刻,原本擱在方向盤上的手,故意去碰了一下阿年的劉海兒,不太高興:「跟我說,你想跟誰姓?」
「……」
跟誰姓。
阿年無語,竟然真的是無語回答。
還沒見過方默川的家人,高傲,很不歡迎她的方家人。所以,「方」這個姓,阿年沒有辦法說出口。不過,她說不說得出口是一回事,他這樣的語氣問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麼解釋他的舉動?
阿年腦海里冒出了一個直覺,不可能,她立刻扼殺!逼着自己想成是,管止深為人慣性強勢,錯覺上認為她是他妻子,忘了初衷,甚至忘了她和方默川是戀愛關係,也忘了他和方默川是表兄弟。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這個人完全不把道德當回事。
方默川打了過來,阿年接了,說馬上找他。
匆忙的打開車門下車,這時有車快速經過,管止深手快一把拽住了她,見車擦邊過去了,他皺着眉頭臉色難看:「看着點兒車!!」
阿年回頭,他幹嘛這麼嚴厲!
心裏不安,就忘了看車,見他瞳孔里滿是擔憂和無奈,阿年點頭,看車,一定看車。他鬆開了她,阿年抬頭看了他一眼,試着張口,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麼。
她跑向了a大門口。
過了馬路,把手裏攥着的門鑰匙,揣進了衣服口袋。